“这是,售后评价?”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但秦淮北这一反问,莫名就变了味道。安澜想哭,冤枉啊,她真的没有多余的意思。她是发现了,这男人要是一眯眼,心里绝对是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也懒得解释了,这种时候解释等于掩饰。只是吧,她不得不承认,某人的体型真的可以,她绝不是胡乱地吹。“秦太太,收收你的眼神。”“我哪有,我什么都没看到。”就算是在家,秦淮北也不习惯裸着上本身在客厅晃荡,他找了一件宽松的衣服穿上,安澜连忙叮嘱,“你不要碰到伤口了。”“媳妇儿,真不疼,不用担心。”他原本都不打算擦药的,这种程度的伤肯定没有破皮,顶多是红肿了一点点,留下点痕迹罢了。“好吧,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你吃过东西了吗?需要我去给你做一点吗?”“这么晚了肯定吃过了。”“那我给你切点水果。”“行吧,我看你左右是要让我吃点东西的,不吃你难受。”安澜白了他一眼,“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谁家媳妇这么贤惠的。”“是是是,我家的。”秦淮北认真地点头。只是这动作由他做出来,调侃的成分就居多了,一点诚意都没有。安澜冲着她哼了哼,很快就去切了一个果盘出来,摆得像模像样。秦淮北看着她的小脸,有点不忍心将今天刚接到的消息告诉她。安澜感觉到秦淮北一直在看她,忍不住问:“看我做什么?快吃啊。”“澜澜,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安澜没有察觉到秦淮北语气中的凝重,“想说什么就说呗。”“我这次查你和安家的事情,其实还有一点别的发现,是关于咱妈车祸的事情。”安澜的心陡然一紧,倏地抬眸看向他,“什么事?”“车祸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什么?怎么会,不可能吧,当时交警说的是交通意外,那个司机患有癫痫,他隐瞒病情获取驾驶执照,车祸发生的时候他癫痫病发作,这些都是有天眼视频的,也查到了肇事司机的就医记录,这些都做不得假。”安澜眼中满满的不可置信。“这些信息确实没有错,他确实是癫痫发作造成的交通事故。可我发现他的妻儿收到一笔不菲的钱,就在意外发生之后没多久。”“他不是单身汉吗?”“并不是,他结过婚的,只不过已经离了好几年了,孩子判给了妈妈。他的妻儿很早之前就去了国外,那孩子患上了白血病,急需一笔治病的钱,如今这孩子已经顺利完成了手术。”安澜很快就明白秦淮北的意思,“谁给他们寄的钱?”“给他们转钱的账户来自瑞士银行,账户信息高度保密,只能查到是国内的人在那边开的账户,具体是谁暂时查不到。但这恰巧说明了很多问题,没人会无缘无故给他们转钱。”“会不会是什么救助的钱?”“如果是救济款,这种事情基本都是公开的,能有迹可循。而且那是500万,远远超乎那孩子的治疗费用,甚至够他们下半辈子生活了。”安澜面色苍白,拳头捏得紧紧的,“那你查过那对妻儿的国内亲戚吗?”“查了一圈了,他们不存在那种一下子能给他们转500万的亲戚和朋友,如果是亲朋好友凑的钱,也根本没必要再去瑞士银行那走一圈,直接在国内的银行就可以汇款。”他把想到的可能性都核实排除了,基本断定这笔钱就是买凶杀人的脏钱。如果不确定,他也不会将此事告诉安澜。安澜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500万就可以要一个人的命了吗?“那是不是找到那个肇事司机就能查清楚真相了?”秦淮北摇摇头,“快一年了,那个司机活着的概率不大了,估计已经被处理了。”不得不说,这个局做得挺周密的,基本没留下什么明显的破绽。“处理了?”安澜唇角有些发颤。“如果真的是人为,那背后之后怎么可能让他活着,如果他还活着,他远在国外的妻儿又怎么能收到钱。”“可是我妈从没得罪过什么人,她为人和善,在单位一向很有人缘,究竟是谁要花这么多钱要她的命。”安澜瞬间泪流满面。原以为只是意外,哪里会想到是一场精心蓄意的谋杀。到底是谁,要下这样的死手。“澜澜,事情我会继续跟进,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给咱妈一个公道。”她的身世,他其实也查到了一点线索,只是现在还不方便多说。这两件事情,应该是有一些关联的。“秦淮北,又要麻烦你了。”“说什么麻烦,你妈就是我妈,这都是我该做的事情。我本来犹豫要不要现在告诉你,但想了想还是跟你说了,这种事情不能瞒着你,得让你心里有点数。”安澜低头,眼泪继续啪嗒啪嗒往下掉。秦淮北也没多劝说,只是走到她身边,将她拥入怀中,让她在他怀中尽情哭泣。安澜哭了一会,然后又想到什么,立马直起了身子,唇角轻颤着,“秦淮北,那天本来我妈是去接我下班的,但我老师有一件紧急的事情让我回去处理,我就又中途下车了,因为堵车,我妈没法掉头送我,我就去坐地铁了。”安澜不敢想,如果这事情不是意外,那是不是说明,她其实也是目标之一,只不过很幸运逃过一劫。又或者,人家是冲着她来的,自家老妈才是无辜受牵连的那个。可是她也没那种恨不得要她命的仇人啊。“澜澜,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排除这种可能。”“那我这么长时间怎么安然无恙?”秦淮北顺了顺她的头发,“如果我是凶手,出于谨慎考虑,我肯定也会收手了,短期内你们俩先后出事,太容易引起怀疑了。”“怎么会这样啊。”“澜澜,平时你出行的时候还是要注意一点,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你也是存在一定危险的。”“人家在暗处,这种事情根本就是防不胜防。”秦淮北没有再说话,目光有些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