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路上畅通无阻,司机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林惜的小四合院。车停下后,谢崇看向外面。是一条仅容得下一辆车通过的胡同,周边都是小四合院,或者杂院。这时间都各自紧闭门户,只亮着一盏不算明亮的路灯。于牧没跟他们打招呼,就先下车拿行李。等都收拾好了,过来打开林惜这边的车门。本想抱她下来,林惜睁开眼:“到了?”于牧收回手:“到了,下车吧。”网约车开走了,三人站在小四合院门前,瑟瑟发抖。看着门前堆满的落叶,还有几袋子垃圾,漆面斑驳的红木门都画满了粉笔画,像极了一些公共厕所的隔断门。什么“我爱XX”,“XX不是人”,“好好学习,快点完蛋”,“门前禁制人和狗大小便”,还有个有才的,用火柴人描述了扑嘢的十多种姿态。不知道旁边两个大男人在看什么,反正她是第一眼就被那个十字架似得姿势吸引。脑补了好久,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做到的。回过神,发现谢崇在看她,她也才反应过来,自己脑补的画面全都是和谢崇在一起,忍不住脸颊一热,移开视线。“咳,人走茶凉啊,想当年我作为云京一害,名声在外,谁敢在我门前乱画?现如今虎落平阳,大门的名节都保不住喽。”她上前,将门前的垃圾移开。于牧也移走了两袋,在四个门档上面摸了一遍,都没找到钥匙。“怎么回事?朱芙蓉不知道帮忙收拾一下门口也就算了,钥匙还弄丢了吗?”林惜给朱芙蓉打电话,那头提示已关机。于牧气笑了:“朱芙蓉这家伙真不靠谱。”林惜看了看时间:“估计又喝醉了,先找家旅馆休息吧。”谢崇从门前退出来,望着旁边长了两株墙头草的墙头。“姐姐,我可以爬上去。”林惜瞅了瞅三米高的墙头,又看了看谢崇一米九的个头。以他的身手确实可以,但他还有伤。“别乱来,你的伤……”不等林惜说完,谢崇退后几步,一个助跑,踩着墙角借力,翻身就上去了。林惜目瞪口呆:“你属猴子的吗?”于牧抱着胳膊:“我看他属贼的。”林惜胳膊肘拱了一下于牧:“同事间要互敬互爱,你拿出点当哥哥的样子来。”于牧嗤笑:“他要是我弟弟,我现在就给他送警察局自首去。”林惜调侃:“你这么大义灭亲,你妈知道吗?”于牧“嘶”的倒抽一口气,像小时候教训她那般,伸手就捏她的脸颊:“你这么没大没小的,你妈知道吗?”谢崇蹲在墙头上,190的个子冷得缩成了170。“二位,高处不胜寒啊,你们知道吗?”林惜拍开于牧的手,揉了揉脸颊:“我现在也是靠脸吃饭的人了,捏出一道法令纹,小心我讹你。”说着,她走向大门,谢崇跟着跳进院子里。于牧低头看着手指,回味着那细腻的触感,握紧拳,去拿行李。谢崇打开门,探出头来:“家里好像没电。”林惜也记不得还没有电费,但她知道没拉电闸:“我先去开电闸看看,现在都是网上买电,倒也方便。”林惜走进大门,朝正房走去。谢崇转身:“里面黑,我陪你去。”于牧塞给他一个行李箱:“她不怕黑,何况这是她自己家。”谢崇敛住笑,低头拉开行李箱的拉杆。于牧压低声音:“我不管你接近她有什么目的?你如果敢伤害她,我就敢弄死你。”谢崇手撑在行李箱的拉杆上,慵懒的低笑了声:“你放心,在保护她这一点上,我跟你立场相同。”于牧:“你承认你接近她是有目的的了?”谢崇敛笑,眸光沉了沉:“你没有?”于牧冷着脸:“我当然没有。”庭园的观赏灯亮起来,林惜站在院子里招呼:“好了,还有电,开灯吧。”谢崇伸手按下门厅的开关。老旧的白炽灯亮起来,照在他头顶。额前的短发落下阴影,挡住了他眼中的光,他整个人气场陡然一变,令人望而生畏。“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