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樾川叫过她好几次棠棠,阮棠似乎也开始免疫,回头诧异的看向他。“怎么了?”此时,院子里一阵疾风刮过,空气里传来潮湿的泥土气息,天空中突然雷声阵阵。阮棠刚缩了缩脖子,冰凉的雨点就打在了脸上。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一阵瓢泼大雨从天上倾泻而来。傅樾川还抓着阮棠的胳膊,声音低沉:“下雨了。”阮棠奇怪的看他一眼。用你说?她从他手里撤回自己的胳膊,抬脚朝着别墅走去,而傅樾川也紧跟在她身后,还用手帮她挡住头顶,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站上了台阶。望着漆黑的雨幕,阮棠呢喃一句:“我让张姐给你拿把伞。”傅樾川那句想留下来的话被堵在喉咙里。他邃黑的瞳孔注视着阮棠,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没有把这句贸然的请求说出口。因为他用膝盖想,也知道这话一旦说出口,得到的必然是拒绝。可就在阮棠转过身想叫张姐时,门口傅樾川的司机冒着大雨跑了过来,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傅樾川的神色有些复杂,阮棠也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张姐,拿把……”“车坏了。”傅樾川打断了她的话。阮棠歪了歪头:“啊?”司机立刻说:“太太,刚刚汽车突然打不着火了,我看应该是坏了,我今晚得找车过来拖去修。”“啊?”阮棠诧异的看了傅樾川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是:你一个棠棠千亿总裁,怎么开这么破的车啊?傅樾川气定神闲,抬眸望向矮了自己一个头的阮棠。门口的灯光下,她整张脸都被踱上一层柔和的光圈,深褐色的瞳孔像是总蒙着一层雾气,嘴唇红润,看起来很好亲。他滚了滚喉结,低声问:“那我今晚可以留下吗?”不等阮棠答应下来,他又补了一句,“我睡客卧就行。”像是在帮他一般,此时混沌的天际又是一道惊雷加闪电,把黑夜给劈开。明亮的光线下,傅樾川精致的眉眼如诗画一般,映入阮棠的眼帘。她眸光怔愣一瞬。“要、要不打个……”“我刚刚打过了,这里很少车过来,而且雨天,前面排了几百个人。”司机断然开口,阻断了阮棠的退路。见状,阮棠抿了抿唇瓣。最近傅樾川对她其实还不错,再拒绝好像很没良心一样。她顿了顿,“好,那你住一晚吧。”傅樾川伸出手,擦掉她睫毛上的一滴雨滴,很真诚的说了声:“谢谢。”他的指尖明明没有触碰到她的皮肤,可她还是能感觉到那一股滚烫的热意,顺着敏感的眼皮,开始蔓延到全身各处。不仅如此,他那双浅褐色的瞳孔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好像要把人给吸进去一样。阮棠飞快的转过身,说话都有些磕巴。“不、不用。”她急急忙忙走进客厅,也没看正拿着伞出来的张姐,径直走进卧室关上了门。傅樾川跟在她身后进门,脱掉被淋湿的外套,看向张姐。“张姐,麻烦你给棠棠煮一碗姜糖水,她晚上穿的不多,刚刚又淋了点雨,我怕她感冒。”就那点雨?张姐都憋不住笑了,“好,我这就去,给你也煮一碗。”“谢谢。”傅樾川环顾熟悉的客厅,以前他每次来一趟就匆匆的离开,现在却成了他费尽心思想留下。感情这回事,还真是没有道理可讲。阮棠洗过澡换了衣服,张姐也煮好了姜糖水叫她出来喝。“傅樾川呢?”阮棠看向空荡的客厅,下意识的开始寻找他的身影。张姐看向次卧的方向,“先生应该是去洗澡换衣服了,你先把姜糖水喝了,他怕你感冒,特意叫我煮的。”热乎乎的碗递到了手上,似乎热到了心坎上。阮棠看向水面上晕开的光圈,耳边还回荡着张姐那句“他怕你感冒”。啊啊啊啊啊啊!!!男狐狸精果然是男狐狸精啊!没有强大的意志力,很容易就上当受骗的啊!阮棠打了个寒颤,端起碗来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张姐,我去书房里看会儿书哈,你忙完了就早点休息,不用管我。”说着话,阮棠朝着书房走去。她现在学习可用功!绝对不能因为男人而中断学习!张姐看着她有些仓皇离开的背影,抿着嘴偷笑。傅樾川洗完澡出来时,桌上只留下一碗给他的姜糖水。他喝完姜糖水又看向二楼,书房的灯光是亮着的,透过紧闭的房门,他仿佛可以看到她在里面用功看书的身影。莫名的乖巧可爱。傅樾川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微笑,转身走向中岛台,从里面拿出水果和牛奶。他没有下厨过,拿刀的动作很是生疏,锃亮的光影闪过刀尖,他砍开了一个苹果。楼下咚咚咚的声音传来,阮棠还以为是张姐在忙活,并没有理睬。不一会儿,书房的门被敲响。阮棠头也没抬,“进来。”门一开,出现在门口的人却是高大的傅樾川。他手里端着一盘形状不太好看的水果还有一杯热牛奶,看向窝在沙发深处,手里捧着书本的阮棠。和他想象中那种在书桌前正襟危坐的模样不太一样,但这样似乎更好看。白色长毛毛毯盖住她下半身,她依靠在沙发上扶手上,应该洗过头发,头发乌黑犹如海藻般披散的后背,不施粉黛的脸颊白皙剔透,似乎是喝过姜糖水发热,此刻她鼻尖和脸颊都泛起一层淡淡的粉。漂亮的像个落入凡间的仙子。傅樾川的眼神微怔,站在原地没动,直到阮棠坐起身来,把书扣下。“你怎么来了?”被她的声音拉回来,傅樾川走到桌前把水果盘和牛奶放下,“在看书?”阮棠看了看水果,又看了看他,眼神跟要入党一样坚定。“嗯。”她以为他放下东西就会走,可他却突然抬脚朝她这边走过来,灰色的卫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走过来的时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他走到她面前,微微俯下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