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淮咬牙,“你出去。”“凭什么让我出去?我让你难堪了?”她来了气,“周应淮,你当真要这么窝囊吗?”周应淮猛地抬起头,“你再说一遍。”“我在说几遍都是这样。”她直接把拐杖放在他的手边,“你要么就自己站起来,要么,你就拿这个打死我。”门外两个孩子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怎么还要打死人了?少禹再忍不住,他一把推开门,“爹!”“谁敢过来,我打算谁的腿!”少禹的还没踏进来,傅卿已经厉声喝止,吓得他连把脚缩了回去。傅卿站在门口,并未遮挡住两个孩子的视线,只冷冷嘲讽道:“周应淮,你两个孩子都在这看着呢,你要么就站起来,让他们知道你这个做爹的并不窝囊,要么你就一辈子做个瘫子,让他们被人耻笑,让他们被人欺负,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你够了!”周应淮冷喝一声,比傅卿刚才的冷厉更加吓人。傅卿紧握双拳,声音里有微不可查的颤抖。“那你起来啊!”周应淮看过去,见清两个孩子眼中除了焦急担忧,更有被傅卿说中的羞愤自卑。他窝囊吗?不可能,他周应淮这辈子都不可能窝囊!他抓过拐杖,双脚虽然无力,但借着拐杖的力,还真的就撑起了身子。顿时,他心中一喜。“小心!”傅卿惊呼声中,周应淮身子突然往旁边一倒,傅卿一把将他抱住,用她自己的力气撑起他的整个身体。两个小的也跑进来,玉丫头紧紧拽着他的胳膊,而少禹则是用力扶着,用身体给他做支撑周应淮眼眶热起来。三个人,撑起了他。玉丫头高兴的拍着手。“爹爹站起来了!爹爹重新站起来了!”有人笑起来,是傅卿。傅卿之后,又是少禹,又是玉丫头。周应淮弯下唇角,应该也算是笑过了。这一晚上,周家四个人都睡得好晚,好晚。第二天,傅卿起来时少禹已经出去了。算算时间,他们现在应该去镇上了。玉丫头散着头发出来,跑到主屋门前偷看着周应淮。傅卿拿了梳子过来给她梳头,问她:“看什么呢?”“爹爹怎么还没起?他什么时候出来?我想骑大马,想跟爹爹玩。”“你爹昨晚睡得晚,你小声些,让他再睡一会儿。”玉丫头不理解:“昨天哥哥也睡得晚,今天早早就起来了,爹爹是大人,怎么能贪睡。”傅卿笑笑。给她梳好了头发后,指着院子里的小鸡仔说:“丫头,去拔点野草来喂鸡,一会儿娘带你去镇上。”玉丫头兴奋的不得了,撒欢的跑出家门。不过片刻,傅卿就听见门口吵起来了。那软声软气还带着哭腔的声音,不就是玉丫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