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从今天开始有印象即可。”黎语并不因为他的冷漠而生气,或者是根本没把他的冷漠看在眼里。她是黎语,这个姓,这个身份就足够让人臣服。江逾风一挑眉,并未再说话,拿着刀叉旁若无人地吃起旁边的法式鹅肝,完全把黎语当透明,这是他最后的克制,避免说出伤人的话而毁了两家的交情。不言语也是他对程知敏私自安排相亲最后的尊重。让他笑脸相迎或者维持礼貌来接待相亲对象,恕他无法做到。黎语怒目看着他,她足够骄傲,还未曾有人把她当成透明人。“你什么意思?”她问。“抱歉,我无意相亲。回去我会与我母亲说明。”“看不上我?”“不,我只是无意相亲,与对方是谁并无任何关系。”“你是第一个敢不给我面子的人。”“是吗?你若需要,我会与我母亲解释,是你没看上我,保足你的面子。”语气漠然得让人憎恶,杀伤力巨大。黎语不怒反笑:“不,我还就看上你了。舔狗满大街都是我不稀罕,好不容易来只狼,我喜欢。”“你随意。”江逾风倒真是无所谓,对方什么心思与他无关,该说的已说完,正准备起身离席,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安,你怎么在这?”是Jane,她入住的酒店就在隔壁,此时过来用餐,没想到遇到江逾风,并且一字不落的听完他们的谈话,所以故意亲昵叫他名字,替他解围。见到Jane,江逾风稍有意外,她回国这几天,自己找了个私人导游,满京城跑,忙得不亦乐乎,原想尽地主之谊请她吃饭,压根联系不上人。Jane自主坐到她们的桌上,也不介意,直接拿江逾风用过的刀叉用,倒是江逾风从她手里拿走:“换一副。”而后叫服务员送上来一副新的。看得黎语一愣,脸色极不好看:“你谁啊?”江逾风没有回答,Jane也配合默契不回答,只顾着大口吃饭,跑了一天,真饿了。黎语哪曾受过这种气,拎起包转身气冲冲地走了。“相亲?”待她走了,Jane才从食物里抬头问他。她的头发微卷披肩,身上穿着薄款低领毛衣,底下是一条米白色灯芯绒阔腿裤,虽打扮休闲,但照旧透着一股职场女精英的范儿,又美又飒。“嗯。”他也不解释太多。“没想到啊,你终究逃不过相亲的命运。刚才那女孩很漂亮,家里介绍的,应该家世也相当,没看上吗?。”Jane幸灾乐祸且八卦。江逾风没回答她的问题。“真不知道你想找什么样的。”她幽幽说了句。等Jane用完餐,送她回酒店后,江逾风驱车回家,已预料到家里会有狂风暴雨等着他。果然,一进院子,连平日见到他会疯狂摇尾巴扑上来的大哈都默默蜷缩在狗圈里,懒洋洋地看他一眼,眼神里透着:你自求多福。气氛诡异,程知敏一见他,一个不明物体从她手中砸了过来,落在他的脚边,是她的手机,屏幕瞬间七零八碎。“你还知道回来?今天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让我怎么跟黎家交待?”程知敏气疯了,刚才黎家太太打来电话一顿抱怨,自家宠着长大的姑娘何曾受过这种气?你们江家不带这么欺负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程知敏从黎太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即理亏,还要放下脸面赔不是,能不生气吗。继续骂江逾风:“你要不想相亲你早说啊,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当场叫来别的女人不给黎语一点面子,你脑子都去哪了?以后还怎么跟黎家相处?”Jane的出现也是江逾风始料未及的,但如此也好,直接断了黎语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