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孙长征被尿给憋醒,迷迷糊糊提着裤子释放完,经过盥洗室,听到里头有哗啦啦的流水声。大半夜的谁不睡觉起来洗衣服?可真勤快!孙长征走进去,发现里头的人居然是——“季队?!”水池前,季衍之穿着白色背心和军绿短裤,板着一张脸,手上不断搓揉着什么东西。随着动作,他手臂上的肌肉一绷一绷,内侧的血管和青筋也一并鼓起。孙长征走过去,定睛一看,不是衣服,是床单!嘟囔道:“季队洁癖这么严重啊,大半夜还起来洗床单。”洗床单……季衍之耳后微不可察地划过薄红。一下就想起刚才那个旖旎的梦境,女人柔可攀折的身体,令人脸红心跳的嘤咛……清冷多年,他第一次做这种梦。醒来的时候床单就……“滚回去睡觉。”季衍之眼神冰凉的瞪他一眼。孙长征还犯困呢,又瞧了一眼,赶紧溜了。季家。林楚和叶巧共用一间卧室。一人一张床靠墙,中间是过道。晚上躺下后,林楚拉了拉被子,准备休息。叶巧出声道:“楚楚,你睡了吗?”明知故问,林楚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怎么了?”叶巧感叹:“我觉得我们好幸运,能碰到季叔叔和秦阿姨这样的好人,真心实意把我们当女儿照顾,季耀哥也挺好的,不知道衍之哥是什么性格,不过看照片长得好端正,肯定有不少女同志喜欢他。”林楚不知道她想聊什么,顺着“嗯”了声。叶巧忽然换成一副知心姐姐的口吻:“其实我知道宁姨为什么送你来首都,你继父想逼你嫁给傻子哥吧?要是发现你跑来首都,说不定还会追过来。”“婚姻这事,父母之命,你继父名义上到底是你父亲,万一他非要把你带走,季家是没有权利阻拦的,你就没想过,到时候你怎么办?”林楚装作害怕:“叶巧姐,那我怎么办呀?”叶巧语重心长:“我奶说,女人的花期短,要趁着最好的年华把自己嫁出去。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大院里的男同志还不是随便你挑,你当务之急是赶紧在大院找个对象,这样就能真正扎根在首都,成为首都人。就算你继父找过来也没用,你都嫁人了。”“别拖太久,免得夜长梦多。”林楚勾勾唇,算是明白叶巧在打什么主意了。难怪原主刚来季家不久就迫不及待地在大院打听各家适龄男同志的情况,就差把“想攀高枝”几个字刻脸上了,惹得大院各家对她初印象很差。原来一开始是叶巧在暗暗撺掇原主。林楚没有揭穿她的心思,不动声色道:“叶巧姐,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真是我亲姐。”叶巧以为她真的听进去了,暗喜:“你自己上点心就行,别浪费了住在大院的好机会。”林楚在黑暗中勾了勾唇,奶奶的,信了你的邪!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微微擦亮。叶巧睁开眼睛,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翻身下床。看了眼旁边裹着被子睡得正香的林楚,她眼中流露出微不可查的嘲讽,随即穿上鞋子,踮脚走出房间,将门轻轻带上。来到厨房,叶巧系上围裙开始做早餐,先在灶台熬上一锅小米粥,接着烙葱花饼。昨晚上她特地去厨房转悠,碰上张婶,顺便打听了一下季家人的口味喜好。“叶巧丫头?”张婶揉了揉眼睛,看到厨房有人影,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叶巧拿着锅铲转身,笑着招呼:“张婶早。”张婶过意不去地接过她手里的锅铲:“你这丫头也是,起这么早忙活,以后我起来做就行,赶得及,你们年轻人多睡会儿。”叶巧:“没事儿婶子,我在乡下每天都这个点起,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