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柳寒渊已经上了马车。柳清辞看见他,顿时委屈不已。“爹,您看姜宁那贱蹄子,竟然用这种手段对付女儿,她是要害的女儿跟她一样声名狼藉!”柳清辞脸色也有些阴沉,他沉声安抚道:“好了,爹已经跟百姓们解释清楚了。”“昨晚,你陪着我去求医,让车夫先行回府,他路上遭到截杀,不过幸而你逃过一劫。”姜宁想用流言蜚语来逼迫他们父女,痴心妄想。他柳寒渊为官多年,这等小手段岂会对付不了?柳清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爹,那姜宁必然没死,甚至可能恨上了女儿,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那又如何?那些人都被割了舌头,更没有读书习字过,即便他们抓到了活口,也问不出什么的。”柳寒渊眼底闪过讥诮,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柳清辞这才放了心。“爹,有您这句话,女儿就放心了,不过接下来,我必须尽快进凌王府,否则恐夜长梦多……”柳寒渊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放心,爹会帮你的。”父女两人回了柳家,管家匆匆地迎了过来。“老爷,小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凌王妃和苏公公已经等了许久了……”柳寒渊和柳清辞对视一眼,皱眉进了门。“他们来做什么?”管家赶紧道:“苏公公是皇上派来探望您的,还有凌王妃,也是皇上派来给您治病的。”柳寒渊面色一寒,眉头紧皱起来。柳清辞咬了咬唇,准备回后院。“爹,我不想见她,先回去了。”想到姜宁,她又是心虚,又是恼火,真怕一会儿失态了。柳寒渊凝声道:“恐有些不合礼数,还是去见一见吧。”柳清辞眼底闪过恨意,只好跟着柳寒渊去了前厅。姜宁和苏公公已经坐了许久,喝了几杯茶。见柳寒渊父女进来,苏公公连忙起身。“丞相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说完,视线落在柳清辞身上。“哟,柳小姐也找到了?听说您被土匪劫持了一晚,没受伤吧?”苏公公说得意味深长,柳清辞脸色变了又变。她勉强一笑,温柔地道:“苏公公说笑了,我昨晚一直跟爹爹在一起,不知被谁传了被劫持的谣言。”姜宁眉头一挑,放下茶杯。“柳小姐,昨晚你在我之前回京,我却在半路上看到了你的马车停在路边,车夫被杀,马车里还放了毒药,伤了我的侍卫。”柳清辞咬了咬唇,辩解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昨晚回去的路上,我遇到爹爹出城看病,就陪他一起去了,至今不知车夫未归。”姜宁勾唇道:“柳小姐倒是撇得一干二净,不知柳丞相得了什么病,去看的什么大夫?”柳清辞嘴唇动了动,刚想把准备好的说辞说出,却听见柳寒渊冷冷开口。“凌王妃,老夫的病是陈年旧疾,当年进京赶考摔伤了腿,隐隐作痛。”“至于那大夫,是个老道士,一直都住在深山老林,凌王妃若是想要见他,老夫也可以代为引荐。”柳寒渊气势冷厉,微微睨着姜宁,眼底满是倨傲。他们柳家,注定和姜宁是对头,也就没了再虚伪客套的必要。姜宁菱唇勾起,凉凉地笑了起来。“深更半夜地去深山老林看病,看来柳丞相病得不轻。”柳寒渊脸色一黑,心中火起。病得不轻?姜宁分明是在嘲讽他!苏公公见状,连忙笑着道:“不知丞相现在可好些了?皇上关怀丞相,所以让凌王妃前来给您诊治。”说完,连忙给姜宁使眼色。“凌王妃,劳烦您快给丞相大人看看,腿伤是否还严重。”柳寒渊道:“虽是皇上好意,可凌王妃身份尊贵,老夫不敢劳烦王妃。”姜宁笑吟吟地道:“丞相是国之栋梁,就算是为了给父皇分忧,我也会给丞相医治。”见姜宁淡然自若,柳清辞反而忍不住心中怒火。“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我爹可不敢让你医治,没病说不定也医出毛病来!”姜宁眼神讥诮地看向柳清辞,唇角扬起冷笑。“柳小姐,不知道我何时得罪了你,让你对我有了这种想法?”柳清辞嘴唇动了动,还是道:“我分明没有被土匪劫持,你却在全京城散播消息,毁坏我的名声!”“原来是因为这个。”姜宁装作苦恼地道:“可我明明是见你的车夫出事,才担心你而已。”苏公公也劝道:“柳小姐,凌王妃不是不知情吗?如果昨晚您真的被土匪劫持,她视而不见的话,您岂不是真的出事了?”柳清辞紧紧地捏着手指,眼神痛恨地盯着姜宁。“如此说来,倒是我不知好歹了,枉费凌王妃一番苦心了。”姜宁冷笑道:“苦心不苦心的倒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昨晚有人以你的马车为诱饵,设伏刺杀。”“我今日过来倒是想问问,柳小姐和柳丞相可知情?”柳寒渊和柳清辞对视一眼,心中忐忑不安。柳寒渊眉头紧锁,道:“凌王妃,老夫可以对天发誓,昨晚接到清辞之后,我们父女二人就上山了,对此并不知情。”柳清辞一脸心虚。“没错,说起来,我也是进京的时候才知道车夫遇害了,他可是我们柳家的伺候多年的老人儿了,我这心里也是心疼不已呢。”“希望是这样。”姜宁示意柳寒渊坐下,道:“我和王爷查出那些人有问题,已经禀报父皇知晓。”说罢,又淡淡地问:“不知柳丞相伤的是哪条腿?”柳寒渊蹙眉道:“是左腿。”姜宁检查了那条腿,眼底掠过讥诮。“这条腿确实摔断过,不过伤已经痊愈,不该隐隐作痛才是。”柳寒渊叹了口气:“老夫看了许多大夫,都说不知因何而疼,多年来,只有那老道能给老夫缓解疼痛。”姜宁勾唇道:“丞相的腿之所以疼痛,不是因为旧伤,而是因为静脉曲张,等我开些药内养,再配合药膏热敷外养,很快就能缓解。”柳寒渊眼神闪了闪,道:“那老夫就多谢凌王妃了。”“丞相客气了。”姜宁在一边的桌上,写下药方,一边不经意开口。“我听说过丞相的故事,说丞相出身微末,当年还是秀才的时候进京赶考,路上摔断了腿,被劫富济贫的土匪所救,又给了盘缠进京,这才得以高中,不知这传闻可是真的?”姜宁话刚落音,柳寒渊脸色大变。他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勉强保持镇定。“不知凌王妃从哪里听说的这等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