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晋燕的嗓音不容置喙,甘斓在这方面很了解他——她如果不照做,他不会罢休。至于梁晋燕这么发疯的原因,也不难猜到。刚刚她在楼下和邵征太亲密了,梁晋燕认为她在挑衅他,现在来给她点儿教训。他一贯如此。也罢。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甘斓只庆幸梁晋燕是在她跟任先说完话之后才上来的,否则更麻烦。那件事情,绝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甘斓深吸了一口气,狠了狠心,沙哑开口:“我做了,你放我下去,求你。”梁晋燕:“你怕什么?”他冷嘲她,“你不是胆子很大么。”“不能让他知道。”甘斓哀求他。“他是谁?”梁晋燕质问。“任宗明。”甘斓动了动干涩的嘴唇,艰难地说出了这个名字。梁晋燕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看了几秒,眸中突然闪过一丝狠戾,捏住她下巴盯着她:“那就先拿出你的本事让我满意。”甘斓自嘲地勾勾嘴角,“好。”她之前跟了梁晋燕半年多,什么荒唐事儿都做过了,可没有一次让她有如此强烈的自我厌恶和羞耻感。他就在楼下,而她在楼上,尊严尽失地被另外一个男人践踏、羞辱。。。。。。。甘斓想快点结束这一切下楼,只能豁出去。幸好她在梁晋燕这边经验丰富,她在其他方面不了解他,但这方面可以说了如指掌。怎么能让他高兴,什么表情什么姿态能满足他的恶趣味,她信手拈来。——甭管梁晋燕心里瞧不瞧得上她,他都抵抗不了她的这些招数。。。。。。。。。。。。。终于结束。甘斓听见关门声和远去的脚步声,整个人失重一般倒在了地上。她独自在地上坐了几分钟,之后便撑着马桶站了起来,走到洗手池前洗了一把脸,抬起头来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看着镜子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甘斓笑得眼眶都湿了。——楼下餐厅。任宗明和梁晋燕碰了一杯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招来家里的阿姨说:“小满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下来?你去楼上看看。”邵征闻言,立刻站起来:“我一起吧。”任宗明见邵征这么稀罕甘斓,笑得很满意。邵征正要跟阿姨一块儿走的时候,甘斓回来了。甘斓一出现,餐桌上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她。她换了一条黑色的吊带连衣裙,头发扎了一下,脸上的妆已经全部卸掉了,因此,眼眶的红肿十分明显。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哭过。梁晋燕端着酒杯,余光扫了一眼任先,清晰地看见了他眼底的担忧。他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看向甘斓的方向:“任老的孙女上去换个衣服,怎么还哭上了?”任宗明面色严肃地看向甘斓:“小满。”两个字,带着浓浓的警告。甘斓很清楚任宗明背后的意思,他嫌她丢人了——梁晋燕这样的贵客在场,她竟然不知死活地哭了,扫兴。而梁晋燕也是故意那样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