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身边都没人了,怎么可能再让护卫长离开啊!沈桑宁端起茶杯,遮掩住唇瓣甜蜜的笑意,“马公子有所不知,这护卫是个实心眼的,只听我夫君的话,让他不得离我身边一步,生怕我在外受了欺负,就算是我,也命令不动啊。”如此,既显得她无奈,也诉说了自己感情的事,无形中与人拉近距离,再趁机打探对方感情之事。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的说法,比想象中更有用。马年听闻,眼里勾起几分惆怅与羡慕,虽然只是一瞬间,也让沈桑宁了解到,他的感情应该是不太顺利。马年不知她所想,一心想让她将护卫们撤回来,反正不论谁去将护卫们唤回来,都一样,于是“请”店小二跑一趟。店小二快步跑了,雅间内陷入寂静,马年不知是联想到什么,主动问道:“听说裴世子去赈灾了,裴夫人为何会出现在通州?”沈桑宁轻叹一声,带着忧愁,“我夫君去了扬州,他不让我去,可我放心不下,我说这些,马公子也许是理解不了。”“我。。。。。。能理解。”马年阴柔中透着戾气眉眼失了警惕,想到马车上哥哥说要去扬州,扬州正闹水灾,也不知哥哥要去做什么,会不会有危险。马年低垂着眼,情绪起伏明显,“爱人远行,自然想陪同。”沈桑宁瞅着他,她都没他难过。怎么,他爱人也要远行?沈桑宁心思百转,不确定他爱人究竟是不是马车上那个,还是有别的?毕竟连妾室都不少的马公子,未必是个专情的人吧。想着,她试探开口,“是啊,何况我夫君待我极好,我原以为嫁了公府世子,他会像我爹一样妻妾成群,却没想到他只想要我一人,我与他相互珍视,自然是放心不下他的。”马年眼中诧异一闪而过,随即艳羡快溢出眼眶,“裴夫人是谁家千金?”“我爹是承安伯。”她道。承安伯?马年疑惑地回忆一番,没想起来此人是谁,可见家族多落魄。越是落魄,越是高嫁,越令马年共情与感慨,又想到自己,他的羡慕与失望交错。他的表情,被沈桑宁尽数收入眼中。沈桑宁笃定,这马公子只对一人情根深种,且对方是个地位高于他的男子,而马公子将自己放在了女子的处境上。她为何确定呢?因为这世间,男子可以三妻四妾,男子是受益者,极少会有男子羡慕“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马公子羡慕了。“即便高嫁,也可以被珍重。”马年的声音悠扬透着几分苦涩,他的视线望向窗外。沈桑宁随他的视线望去,自然看不到一楼的景象,但她能想象到,马车内那一位,就是马年深爱之人。爱,为何不得,答案太明显不过了。两个男人,还是出身不凡的男人,如何能在一起。“马公子,高嫁与低嫁是外人才会说道的,世俗的偏见留给世人就好了,而夫妻过得如何,只需要两人努力,不需听外人言说。”她娓娓道来,一边观察着对面神色。她说得够直白了吧!马年摩挲着手指,思绪飘远,“裴夫人是个妙人,难怪裴世子喜欢,可。。。。。。这世间总有比身份之别更让人痛苦的。”沈桑宁抬手挠挠后脑勺,“那又怎样,太监都能与宫女对食,历朝历代龙阳癖、磨镜癖的也不少,她们也不曾畏惧流言,但凡相爱,只要没血缘关系,不给外人带去灾祸,都无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