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出了包厢门,温慈用尽全力甩开他的手,揉了揉被拽疼的手腕。霍闻璟情绪愤然,一把将她推到墙上,“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都不接?”温慈小脸平静,淡淡回复,“手机没电了,怎么接?”“所以你不回家,跑到这里来玩乐?”“我想去哪便去哪,我从来不管你去找温慕柠,你也用不着来管我去哪里。”她声音很是硬气,透着一股倔强。霍闻璟抬手捏起她的下巴,“所以你的意思是,吃慕柠的醋?”温慈甩开他的手,顺势将他推开,“霍闻璟,你未免也太自恋了。”“温慈,你就这么喜欢勾引男人?”温慈怒,“霍闻璟,你这话什么意思!”“峰会上你迫不及待地加了约翰的联系方式,今天还来酒吧寻欢作乐,急着找下一春呢?”“啪—”温慈毫不犹豫地一巴掌甩了过去。霍闻璟的话戛然而止,一边侧脸隐隐作痛。可见这些话全然激怒了她。“我不是那种人,你也不必特地来诋毁我,你不是最爱温慕柠吗,那就别来管我的事情,咱们各走各的路,谁也不惹谁!”“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动手打我。”霍闻璟怒从心出,拽住她的胳膊撞进了一旁的无人包厢里。她被摁在门上,红唇蓦地被堵住,全身尽是强势地气息。霍闻璟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每次他生气,不会凶她,但是会把她狠狠“惩罚”一遍。三年了,依旧是这个习惯。她剧烈挣扎,却挣不开。“阿慈?”贺玖凝不放心她,于是出来寻找。走到包厢门外,透过玻璃门,看到里边缠在一起的身影。她面露讶异,然后转身返回。过了一会,温慈和霍闻璟一前一后地进了包厢。包厢内的三人抬头看他们,眼中都充满了深意。特别是温慈进来的时候,小脸绯红,红唇微肿,眼中怒火正盛。她沉着脸地走到贺玖凝身旁,拎起包就走人。“阿慈,你干什么去啊?”贺玖凝连忙问。“我还有事,先走了。”“哎,别走啊。”贺玖凝拦不住,看着她走了。她转头看向走来的人,“你们这是怎么了,吵架了?可刚刚不是还在……”“没事。”霍闻璟单手插兜走来,随意往旁边一坐。常霖连忙缓解气氛,“来来,我们喝酒,哥几个好久没聚了,今天难得一聚,喝个痛快。”三个男人举起酒杯相碰。贺玖凝拍了下桌,脸色变得严肃,“霍总,我跟温慈是十几年的交情了,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些事我不得不问你。”霍闻璟猜到她想说什么了,点头,“请便。”“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阿慈办离婚手续?”贺玖凝这话一出,包厢的氛围瞬间又变了。霍闻璟沉默。她抿唇一笑,肃冷的目光看向他,“霍总不会是想一直拖着我们阿慈吧,你现在有温慕柠,可得分清关系,而且离婚是你先提出来的,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吧,阿慈还这么年轻,我可不想她吊死在一根树上。”贺玖凝说话直白,在场的常霖都觉得她太大胆了,这么说也不怕霍闻璟生气。季凉川似已经习惯了,淡定地喝酒。霍闻璟没有生气,只是眼中的冷意更重。半晌,他抬起头看向贺玖凝,声音不咸不淡,“离婚,我是为她好,也是为我好。”温慈有东西落在包厢回来拿,正好在门口听到这句话。她抬头,看着那道熟悉到骨血中的身影。离婚是为了她好。她有什么好?看着心上人天天跟别的女人搞在一块?还是他为自己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贺玖凝:“你的意思是,你跟温慈离婚,是为了娶温慕柠?”霍闻璟沉默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这人对阿慈到底什么感觉啊,她陪了你三年,你们之前的日子那么艰难,她从没有说过一句不好,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呢,那个温慕柠有什么好,她之前抛弃了你,你还看上她,你是眼睛瞎了吗。”贺玖凝急坏了,大声地指责。一旁的季凉川摁住她的手,“别说太多,这是他们的事情。”“什么叫他们的事,我姐妹儿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会让他欺负阿慈的。”常霖说:“阿璟可能也有自己的苦衷,我们还是不要逼他了,玖凝你也不要在温慈面前说太多,怕是弄巧成拙。”“阿慈?”贺玖凝转头,无意间看到站在门外的她。温慈沉默地转身走人。贺玖凝连忙追了出去。霍闻璟浑身似僵硬了一般,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刚刚看到她满是失望的眼神,他心中竟是那么的不舒服。他端起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阿慈!”贺玖凝追着温慈出了酒吧大门。她揽住她的双肩说,语无伦次说,“你别生气,霍闻璟不是那个意思,他可能是想说别的意思。”温慈冷笑一声,抬眸时,眼中已没了任何感情,“我知道,离婚是为了我好,因为他不爱我。”贺玖凝瞬间僵住,竟无法回答。“玖凝,谢谢你,我先走了。”她转身走开。“我送你!”“不用了,你回去吧。”温慈到路边拦了出租车。贺玖凝望着她离开的落寞身影,无奈轻叹一声。“世间唯有感情不可说。”温慈坐在车子上,将车窗打开,轻轻感受着夜间晚风的凉爽。车里司机放着年轮这首歌。“数着一圈圈年轮我认真将心事都封存密密麻麻是我的自尊修改一次次离分我承认曾幻想过永恒……”听着,温慈的眼眶湿润。“师傅,可以换首歌吗?”“小姑娘,失恋了?”司机闻言,换了其他轻快的歌曲。“没有失恋,我怎么会失恋呢。”她转头看向窗外路边的紫荆花。都没有开始恋爱,何来的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