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大娘子与长乐郡主生了误会还动手的事没一会儿便传入所有宾客耳中。自然,也包括卫祭酒提前带着家眷离开,且扬言要将此事上书圣人。宾客们议论纷纷。卫祭酒可是温文儒雅,平素最好说话的,万万做不到宴席未开始便离开这样没规矩的事,可见此事是触到他的逆鳞了。那逆鳞便是他娶的新妇。是谁乱嚼舌根卫祭酒不喜自家新妇的?这瞧着心疼的不行,难怪方才婢子来寻他,他便步伐匆匆地离开,连两个孩子都不带着。议论声尽数传入信王穆卓耳中,他的脸色属实难看。他的计划又被破坏,已没心情再在这里待下去,若不是苏锦兮要来,他是不可能来的,一个三品官员的府邸,他根本瞧不上!借口有事,穆卓也提前离了席。出阮府后,穆卓留下身边的亲信,让他在外头盯着,待见到曹氏出来便带着她直接去王府。曹氏和苏锦秀在阮府那可是各种赔笑脸各种致歉,只阮夫人并不理会,只说他卫肃不是厉害,既想告到圣人那处,那便让他告,阮府还不怕了!曹氏忙道:“怎会,我那侄婿说的是气话,哪儿能真的告到圣人跟前去,夫人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莫要再气,回去后我定好好的训斥一番,让他们亲自登门致歉。”阮夫人享受的便是这被人捧着的滋味。到底还是有几分理智在的,镇国大将军夫妇不在京中,却是手握重兵,连圣人都礼让三分,她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亲自登门致歉我承受不起,只日后阮府宴席是万不敢请卫大人夫妇了。”阮夫人趾高气昂地道:“此事就此作罢,席面已开,莫让那些人坏了余世子的一片苦心。”曹氏甫从阮府出来,便又被叫到信王府,待回到苏府,人已精疲力竭。她心中是存着怨气的。回府后直接去了韶华院。韩氏的脸色比前几日还要白,咳嗽声不止,有气无力地靠在软塌上喝着又苦又黑的药汁,曹氏才不管她,进来后跟个炮仗似的,尽是指责苏锦兮不懂规矩的话。说到后头心中的怒气更甚:“阿嫂,往昔锦秀还能拦着些,可如今这丫头谁的话都不听,那可是长乐郡主啊,圣人有多疼爱京中谁人不知,她竟胆大到打长乐郡主!好在长乐郡主宽宏大量并未追究……否则我苏府怎么没的都不晓得。”“锦兮今日可是把长乐郡主与阮府得罪了个干净,阮府小娘子日后是要嫁入上柱国府的,这一下得罪这么多,妹妹是真没法子了。偏那卫肃还不觉事态严重,当着众人面扬言要上书圣人……他一个小小国子监祭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阿嫂快去卫府劝劝吧,这影响的不光光是卫府,连苏府也要受牵连。”韩氏掩唇咳嗽两声,声音嘶哑地道:“妹妹莫急,明日一早阿嫂便去问问。”曹氏‘噌’的起身,“如何等的了,我这就吩咐仆从准备马车。”甫要跨过门槛时,曹氏突然转身,面上挂着刻薄的笑意,阴阳怪气地道:“前两日阿嫂还与妹妹说,膝下无子,日后偌大的苏府是要交到锦辰手中的,今日锦兮丫头就在众多小娘子面前公然说苏府大房二房就要分家……妹妹从不曾惦记苏府家业,阿嫂亦不必诓骗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