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的痛苦加上疫苗的剧烈反应,步星阑整个人如同被烈火炙烤,仿佛有利刃在拉扯着皮肉,每条神经似乎都被点燃,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放开我!”她嘶吼着,挣扎着,力气大到不可思议,水花溅得到处都是。驰向野迅速脱去湿透的外衣,半个身子都快压在她身上,耐心哄着:“小步,乖,忍一忍就好!”边哄边暗自心惊,真不知道这小家伙是吃什么长大的,小小身体里居然隐藏着如此巨大的能量,自己这么大块头都快要摁不住她!混乱中,步星阑的束形马甲拉链渐渐下滑,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驰向野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似乎看到条银色链子,悬在锁骨上,底端坠着个三角形的薄片。左边心口位置还有个淡粉色印记,不知道是胎记还是疤痕,像一朵六瓣形小花。他匆匆一瞥,立马转头,摸索着将拉链扯了回去。结果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直接拽断了锁头,马甲在挣扎扭动中骤然崩开,一路敞到底!他闭了闭眼,低声咒骂一句,一手拽紧弹开的马甲,一手奋力制住不断扭动的人。步星阑浑身上下像是扎满了钢针,难受得恨不能立刻去死!“你杀了我吧!”她嘶哑地呼喊着,挣扎得愈发猛烈。驰向野没办法,翻身进了浴缸,双腿压住她的下半身,整个人都覆了上去,贴在她耳边低吼:“坚强点,我认识的小步同学没有这么脆弱!”“你自己试试啊!”“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驰向野稍稍挺起身,托着她的后颈以免呛水。步星阑张着嘴剧烈喘息着,肌肉一寸寸被撕裂,所有关节仿佛都被打断,碾碎,研磨成渣。身体的折磨带来的是心灵的疲惫,她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无力感充斥全身。驰向野搂着她继续哄:“撑过这一晚就行,别放弃,我陪着你,好不好?”鼻尖一酸,一股强烈的委屈感涌上心头,步星阑微微仰起头,脸庞泛着点点湿意,分不清是水还是泪。墨黑色的头发黏在脸颊上,衬着她毫无血色的脸蛋和嘴唇,黑白分明,脆弱易碎。驰向野心头一紧,下意识搂得更用力了些。“驰向野,好疼啊……”步星阑无意识地呢喃着,嗓音沙哑难辨,带着些许哭腔。“我知道。”他的下巴贴着她的额角,说话时带起细小的震动,“很快就好,很快。”时间仿佛被无限放大、拉长,一分钟如同一个小时般漫长,每一秒对步星阑来说都是煎熬。驰向野所谓的“很快”并没有很快过去,身体的不适在这个寂寥却不寂静的夜晚被无限放大,痛苦一点点吞噬着所有感官。她咬紧嘴唇,揪着他后背的布料,痛到极致时忍不住留下了一道道抓痕。眼看她把自己都咬伤了,鲜血染红了苍白的唇瓣,顺着嘴角流到了下巴和脖子上,驰向野连忙掰开她的牙,将手指送了过去。“疼就咬我吧,我皮糙肉厚不怕咬。”步星阑掀开眼皮,眼神已经无法聚焦,只看到模糊一片。“放心,你现在还不具备传染性,况且我注射过疫苗,大胆咬。”驰向野说完强行将食指和中指塞进了她牙关之间。步星阑想要拒绝,但是一股想要撕咬啃噬的冲动刺激着她,脑袋无法思考,她微微张口,狠狠咬下!驰向野双眸颤动,咬紧了腮帮子。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个小时之后,步星阑周身疼痛逐渐减轻,进入了下一个阶段。她的脸颊上一片火烧火燎的绯红色,四肢和身体却冷得像冰。驰向野将她从浴缸中捞出来,脱去湿透的马甲,拿起自己先前扔下的外套,背过脸胡乱将她擦干,又从背包中翻出一条保温毯牢牢包裹住。他找了个干爽的地方坐下,看了下时间,摁住通讯器。“凌云,天一亮就组织幸存者转移到养老院,艾利威和海荣协助护送,陆谨言接应,准备撤离。”等了大半个晚上才等来消息,艾利威连忙问:“星哥怎么样了?”“暂时没事,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情。”驰向野刚答完,怀中人突然伸出手,一把打掉了他的耳麦。通话骤然中断,众人虽然觉得奇怪,但好在已经得到消息,也就没再追问。“冷……”步星阑低吟一身,搂着身边唯一的热源,昂起头贴了上去。驰向野眉心拧起,心底泛起一丝异样,嘴唇用力抿了抿,没有说话。某种温软至极的触感轻轻点过他的唇角,顺着脸颊一侧浅浅擦了过去,在他的肌肤上带起一连串微妙的电流。那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或者不能说是吻,就像是一片浮羽飘过唇畔,落在了肩头。他抬起手,食指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角。这个“吻”,比他的触碰还要轻。他嘴唇微张,双眼定格在怀中人脸上,睫毛轻颤,手心渗出了汗。“步星阑。”驰向野压低嗓音,带着些许暗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好冷……”对方答非所问。“V3疫苗必须在低温环境下才能发挥药效,所以我们现在还不能出去。”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用科学解释来平复内心的悸动,说完拉扯着保温毯盖住她裸露的肩膀。没想到她又抱得更紧了些,搂着他的脖子一个劲往他怀里钻,匀称曼妙的身躯轻轻摩擦着他结实的胸膛。驰向野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一瞬间甚至觉得这寒霜遍布的冷库也变得燥热起来。这很要命!他也不过只是穿了件薄薄的背心而已,那点少得可怜的布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本就敏锐的触觉此时更是敏感。他自认一向克制稳重,原来只是没有碰到能让自己失控的人罢了!胸前不断被柔软挤压,他只觉得全身上下如同窜过一股暖流,呼吸蓦地加快。暴露在冷空气中的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步星阑停顿片刻,又猛地收了回来。驰向野还没来得及阻止,她那双手就像是拥有自我意志一般,从他的衣摆钻进去,贴住了温热的腹肌。又一路摩挲着往上,来到胸肌。他下意识绷紧肌肉,挺起胸膛,抬起下巴,露出了线条硬朗的脖子,一声叹息差点脱口而出,被他死死压抑住了。步星阑皱着眉头咕哝一声,驰向野立马反应过来,单手扯起衣摆,脱掉了湿透的背心。这下两人都是半裸状态,差不多等同于坦诚相见了。步星阑整个人全部贴了上去,温暖的触感让她舒服地叹出一口气。驰向野脖子都憋红了,胸膛也是烧红一片,他低头直直注视着她,双眼中氤氲着热切的光芒。此刻的步星阑看着比平时少了几分倔强,多了一丝柔软,像个易碎的白瓷娃娃,乖顺又惹人心疼。她的睫毛很长很密,却不卷翘,直直垂落覆盖在眼睑之下,投下两片阴影,难怪她平时不笑不说话时看起来总是散发着一股子厌世感。驰向野正低着头专心致志欣赏,步星阑忽然在这个时候抬起头。她双眼微合,湿润的唇瓣贴上了他的嘴唇,不同于刚刚的意外,这次是实实在在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