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知撇了撇嘴,“这画就是赝品,是假的,坏了就坏了,坏了再让你表姐寻人给你画一幅便是!”谢天赐看着苏行知,叹了一口气,懒的解释,继续研究他的画。江慈道,“姨母,这幅画是真迹,并不是赝品。”这下,轮到苏行知手抖了。她虽对书画一窍不通,可也听过欧阳宗的大名,知道欧阳宗的画作是千金难求,有市无价!“你说这画是真的?若是真的,你可知这画值多少银子?”江慈笑道,“值多少银子,也不及姨母今日帮我之情!”苏行知点头。这话倒是不假。虽说想的是万无一失之计。但万一有失,便是丢性命的事。得江慈一幅价值千金的画,也不为过。谢天赐也忍不住训了苏行知几句,“母亲,你不能拿钱银来衡量欧阳先生的画,欧阳先生的画,岂是金钱能买到的?”传闻欧阳宗此人极为古怪。他虽享有盛名,却从不靠卖画为生。他的画大多不流传于世。仅有几幅流传于世的,也是因为他喝醉了酒所作,被人诓骗卖出去的。这幅孤江垂钓图便是其中的一幅。他越是吝啬售画,他的画,便越是受世人追捧。就连当今圣上,也曾因得了他一幅画,得意不已!苏行知被儿子训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行了行了,我记住了,你回房去欣赏你的画吧,别在这碍我的眼了!”这孩子,少年老成。嘴里大道理多多。她说不过他。谢天赐正有此意,小心收起画卷,他知这画其实不是给谢老夫人的,是给他的,因此,他又郑重向江慈道了谢,这才离去。送走谢天赐,苏行知这才拉着江慈坐下,问起了她今后的打算。江慈道,“我已让人将东西都搬去了别苑!”苏行知拍她的手,“去别苑做什么?那地方偏僻得很,平日里想寻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如你搬来平西王府,与我同住,反正这平西王府大得很,如今只有我们祖孙三人住着,总觉得空落落的,你若是搬进来,也热闹一些!”其次,苏行知还有一个打算。江慈年岁不小了,脱离了赵家,往后不一定能嫁人。江慈若是住进平西王府,一来是和她作伴,二来,天赐也能给江慈养老。养老这事,虽说还长远着,但总归也要打算起来。江慈自然明白苏行知的好意。但她不愿再拖累苏行知。毕竟为了她和离的事,苏行知已经出过不少力了。她既和离出来,便有自己的路要走。一味依靠旁人,是不会长久的。对于这事,江慈早就打定了主意,“谢姨母好意,但我主意已定!”苏行知见她神情坚定,知她已经做好了打算,便也不强求,“行了,既然这样,你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姨母,姨母能帮的,绝不会推辞,遇上事,切不可自己窝在心里,没有了赵家,姨母就是你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