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浑身肌肉绷紧,后背不自觉沁出一层冷汗。“我,我来帮我妈买点药……”她急中生智,忙道:“刚刚她打电话说不需要了,我就先出来了。”买药来妇产科?“女人的事情,分不那么清楚的。”见他明显怀疑,陆念故意红着脸低头说:“霍总您不懂。”霍司州并没有窥探隐私的癖好,见状淡淡点头。转身要走,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听后,里面传来女人柔媚小心的声音:“司州,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以后不会再自作主张了……”薛巧巧可怜巴巴地说:“我只是想让你尝尝我的厨艺,他们说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男人的胃。我想试试这样能不能打动你……司州,别生我气好吗?”她这么坦荡荡地把心思说出来,反倒多出几分真诚。霍司州莫名有种心虚感,抬眼。在他接电话那一秒,陆念已经非常自觉退开很多步,站在绝对不会听到他电话的位置。过于有分寸了。“嗯。”霍司州面无表情,冷冷道:“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他还肯说话,就代表不会把自己从霍家别墅赶出去。薛巧巧欣喜不已:“我记住了!司州,你真好,我……”“请52号陆年,到妇产科A207就诊。”男人打电话的时候,身体侧向等候室方向。叫号声清晰通过话筒,传到了薛巧巧的耳朵里,打断她的话。像是被冰块砸了一下,她嘴角的笑容飞速消失。霍司州跟陆念在一起,去看妇产科?他知道陆念怀孕了吗?!那他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了吗?又慌又怕,薛巧巧脸色狰狞,声音尖细:“司州,你跟阿年在一起?你们在医院妇产科?”要不是还有几分理智在,她险些脱口质问,陆念怀孕他为什么要跟着。“员工父亲生病,我以公司的身份来探望。”霍司州微顿,淡声道:“路过罢了。”轻描淡写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知道什么的样子。薛巧巧稍稍放心,心底深处仍然像是有一把火在烧。她真的受够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经够让她担心,偏偏陆念肚子里很可能装着个定时炸弹。焦虑地咬住指甲,她满眼都是怨毒狠辣。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暗暗下定决心,话筒里传来男人怀疑询问:“你好像很激动?”“我,我只是太担心了。”薛巧巧忙道:“我跟阿年是好闺,好朋友嘛。我担心她生病瞒着我……毕竟,毕竟她比较喜欢玩,很容易出事。我真的很担心她……司州,她没事吧?”就算在这种时候,也不忘记暗戳戳上眼药。眉头微不可察皱起,霍司州神色沉了些。“她没事。”轻嘲垂眼,他道:“她好得很。”不肯嫁给他,是担心跟他结婚,以后就不能随便玩了吗?就这么喜欢跟不同的男人……大掌钳住手机,手背青筋鼓起。愤怒之余,霍司州忽略了心底那细微的违和感。薛巧巧有这么关心陆念吗?真的那么关心,早晨又怎么会反复挂断电话,问都不问一句?*陆念能感受到,接完电话男人情绪肉眼可见地变差。本就强大的气场变得冰冷骇人,叫人不敢说话。想到他刚刚帮了大忙,陆念还是鼓起勇气递出口罩:“霍总,您戴上这个会不会好一点?”削葱般的手指从宽大袖口中探出一点,颤巍巍像春天刚冒头的嫩芽。捏着口罩,垂眉敛目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乖巧。所以,她是专门给他买口罩去了?心头浓重的阴霾莫名减轻几缕,男人矜贵地接过口罩戴上。一直萦绕在鼻尖的不适也减轻了许多,他的面色看起来好了些。“霍总,您今天已经帮了我很大忙了。”陆念真诚道:“接下来我自己可以,就不耽误您时间了。”这是在赶他走?霍司州沉眼,讥诮道:“怎么,怕我影响其他人探病?”是她其他相好,要来医院献殷勤吗?嫌弃他碍事?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三心二意、朝三暮四?她那些相好,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只能求着他帮忙,才能凑齐手术费。高傲尊贵的霍总,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暗暗跟想象中的人较劲,目光灼灼地盯着陆念,像是非要个交代。“不,不是。”察觉到他语气不对,陆念茫然:“我是怕您在医院待着不舒服,而且您工作那么忙。”他可是实实在在一分钟几千万上下的人。作为他的生活助理,陆念很清楚他工作的每个决策都关乎着企业发展。肯纡尊降贵帮忙她已经感激涕零,哪儿敢耽误他的时间?见她说得真诚,霍司州心里才舒服些。“别瞎想。”他别开眼,冷淡道:“你这细胳膊腿,遇到事情别先骨头架子散了。能顶什么用?”话刻薄,却藏着点体贴关切。陆念也不知道怎么,鼻尖忍不住又酸了。心脏窝着一团温暖柔软,让她想哭又想笑。掩饰般低头,她小声嘀咕:“我也没那么瘦,还是有肉的。” 霍司州耳朵很尖,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闻言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指尖不自觉轻捻,回忆起她的触感。她那身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娇嫩白皙,手感极好。瘦得骨头都快扎破皮肤一样,偏偏该有肉的地方都鼓鼓的,没有半点亏欠。抱在怀里,跟抱着软玉一样。“嗯。”喉结滚动,男人嗓音低哑暗沉:“是有点肉。”陆念总觉得这话怪怪的,抬头却发现,他那危险沉暗的目光,正直勾勾盯着她胸前位置。话里的意味不言而喻。精致的小脸一下红个彻底,本能双手交叉护住胸口。陆念害臊低声喊:“你,你看什么呢?”“看你的肉啊。”霍司州扬眉,带着微不可察的笑意:“不看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肉?不然,我亲自摸摸?”什,什么摸摸?他,他想摸哪里?陆念整个脑袋都快炸开了,脸颊红得可以煎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