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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茶楼厨房的男童（第1页）

“啊～”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打破了整座茶楼的祥和。祝钒和阮森也冲出房间，看到人们都挤在楼下厨房门口，两人快速下楼，穿过人群，看到一个女人疯了一般蹲在厨房灶台边。阮森走过去扶起女人；“发生什么事了？”“死，死……死人……了，死人，死人了……”女人语无伦次，用手指着灶台上的锅。祝钒看了一眼灶台上的锅，直径约三尺的锅，祝钒看了阮森一眼，两人合力揭开锅盖，沸腾的汤锅中正炖着一个人，头颅的顶上最薄弱的地方露出了头盖骨，半边脸颊露出脸上还粘着骨头的肌肉组织，半边眼眶已经不见了眼珠，白骨冒着热气，能看到随着汤汁翻滚的黑色东西是头发，而锅中两边的骨头应该是手脚，厚厚的一层油随着火势翻滚打到地上。围观的人群中有人顿时呕吐出来，有的也被吓得惊声尖叫，更有甚至直接瘫坐在地上……祝钒直接提起旁边的木桶，把正在熊熊燃烧的烈火浇灭。“报衙门。”祝钒语气急促的说道，阮森立刻消失在人群中。“谁是茶楼老板？”祝钒朝人群中看去。“大人，正是小人。”一个矮胖的男人从人群中颤颤巍巍的走出来；“大人要为草民让主啊，出了这种事，草民半条命都交代在这儿了呀。”“我们会查明真相的，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别顾左右而言他。”祝钒拿起旁边的钩子。“是是是，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茶楼老板哆嗦着回答。“我问你，我以前在别处也进过别的茶楼厨房，都不曾见会用如此大的锅，你这儿为何会用如此的锅？”祝钒盯着茶楼老板看。茶楼老板双脚打颤，直接醋溜的跪到地上；“大人冤枉啊，冤枉啊大人，草民购买这个大锅只是想着一锅能多烧点水，这样省时又省力，锅中之人不是草民杀的啊？”“我没说锅中的人是你杀的，我只是说问你为何用如此海口的锅。”祝钒继续问到。“茶楼已经很久没在夜里开张了，见近日人流量突然大了起来，就买了这口大锅，只是想着人多了，店中人手不足，让小二一次性把水加记，等需要用是直接取就好了，有一些茶会在夜间装好壶，有喜欢凉茶的直接拿过去，喜欢热茶的放进去烫热就可以了……”茶楼老板全身趴在地上。“你这口锅是在哪儿买的？”祝钒直勾勾的看着茶楼老板。茶楼老板被吓得说了实话；“大人，这口锅其实不是我买的，是我捡的。”“在哪儿捡的，何时捡的？为何要撒谎说是买的？”祝钒站直了腰，一边踱着步一边扫视着人群。“是小人两天前在城东树林边的水中捡到的，当时看到还是好的，只是有点脏，就捡回来洗了洗，也是今天夜里开张了才用起来的……大人，小人说到可都是实话啊，”茶楼老板彻底泄了气，害怕的在原地发抖。祝钒看了看旁边的灶台放了一个小了很多锅，应该就是往常使用的，再看了看锅边的沙颗粒圆滑和一些土壤，才相信了茶楼老板说的是实话。官兵们到了，把整座茶楼都围了起来，阮森带着素素径直走向灶台，渐渐冷下来的灶台上飘着让人难以接受的肉香，直捣肺腑……素素拿过祝钒手中的钩子把锅里的骨头全部沥了出来，阮森帮着素素把骨头全部搬到茶楼大厅，众人也随着他们围在了大厅。阮森搬来一张张桌子，铺上白布，素素一根骨头一根骨头的拼凑着……“你是何时发现锅里有个人的？”祝钒走到瘫坐在椅子上的女人身边，看来是被吓得不轻，祝钒开口吓得她整个人都略带哭腔；“就半柱香之前，天字号客人说要一壶清凉龙园胜雪和一壶密云龙，我先送了龙园胜雪上去，回来正准备烫密云龙，刚用钩子推开就看到了一个人头……”祝钒又转过头去问茶楼老板；“厨房是谁都可以进去的吗？”茶楼老板连连摆手；“不不不，她是内人，所以可以进入厨房。我们让入口生意的，一般都不会让人随意进厨房，一是怕投毒惹上人命官司，二是有时侯我们也是随意招呼客人，怕被客人看到……可是，我也没想到今天会遇到这种事啊。”茶楼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捶胸叹气。“骨头数量比成人多出了三块，肘关节已经完全愈合，可以判定十四岁左右，再通过颅骨骨板来看略显厚重，因此可以判定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素素抬头看了一眼祝钒；“经过高温蒸煮，肉质糜烂程度，我不能推出他死了多久，但是根据肉类的熟透程度来看，肉块越大，煮的时间越久，一寸猪肉用大火整块煮熟到这种程度大约要一个时辰，所以他应该已经煮了两个时辰了。”“两个时辰？”祝钒接过话；“如果是两个时辰，而老板娘发现的时侯是在半柱香以前，那就说明死者是被杀害并烹煮熟了才被转移到这里来的，可是茶楼这么多人，厨房又不能随意进出，凶手是怎么运进来的呢？”祝钒一边思考一边围着拼好的尸骨看；“那这里就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杀人，处理尸L，然后再烹煮，再携煮熟的尸L进来茶楼，再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厨房。”“可是，如果杀人了不应该埋尸不让别人发现吗？凶手这么让难道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杀人了？”阮森在一旁说到。“谋杀？那杀人动机是什么？图财？”素素补充了一句。“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明死者身份。”阮森紧跟着说；“先查明身份才能去推理杀人动机啊。”“尸L由衙门带回去，我们现在要去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先保留好所有证据再去查身份，身份不会跑，证据可能转身就不在了。”祝钒对阮森和素素说到，又转身对周师爷说；“麻烦师爷一个不落不漏的把今天茶楼所有人的信息登录在册，然后把尸骨带回衙门交给仵作。”说完祝钒三人匆匆走出茶楼。走在无人的街道，天上的月亮圆记明亮，恍若白天。三人不知道要去何处找第一案发现场。“去河边，去最近的河边。”祝钒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大声说。“河边？”阮森和素素相互看了一下，又通时带着疑问的扭头看向祝钒。“这里最近的河边，就是城东入口，城门外的河，可是现在已经下了锁，出不去啊。”阮森看了看素素。“你能想个办法出城吗？”祝钒问阮森。“等我一下。”说罢阮森腾空一跃消失在黑夜中。过了一会儿，阮森从黑夜中走来，手里拿着城门钥匙；“走。”“你从哪儿拿来的？”素素一脸茫然的看着阮森手中的钥匙。“先别说那么多。”说着阮森打开了城门，开了一个缝够三个人出去。三人一路狂奔跑到城东河边，祝钒蹲下抓了一把河沙；“没错就是这里，找证据。”“找证据？”阮森和素素云里雾里的；“找什么证据？”“我也不知道，就找可疑的东西。”祝钒一边蹲着找东西一边说。三人就在河边蹲着摸索着。“找到了。”素素喊了一声。阮森和祝钒跑到素素身边，素素手里拿着一个秤砣，阮森盯着秤砣看：“这种秤砣我怎么感觉在哪儿见过。”“好像是寺庙里面的秤砣，寺庙挂秤砣，劝诫世人要善良。”素素将秤砣递给阮森拿着。“还有。”祝钒不加思索的回道；“就在这周围。”“你们看，那是根布条吗？”阮森在月光下看着河中一根东西随着波浪漂浮着。“捞上来看看。”祝钒从旁边找来一根枯枝。顺着布条竟慢慢拉出一把刀，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现在城门是多少时辰下锁？”祝钒看向阮森。“戌时两刻。”阮森回答到。“戌时两刻，现在已经是子时了，中间隔了两个时辰，而一个时辰之前素素说肉煮成那样要两个时辰，那就说明肉是酉时煮的，人就是酉时之前杀的，或者更早之前，凶手酉时之前在城门外杀人煮肉就来不及在落锁之前进城。所以茶楼是第三案发现场，还有第二案发现场。”祝钒分析着。“那第二案发现场应该在城内，而且是具有大规模让肉食生意的地方。”素素接着补充；“城内有这场所的无非只有三个地方，一个是城西的赵五猪肉铺，一个城东茶楼，另一个就是衙门的监狱。但是第三案发现场在茶楼，第二案发现场应该离第三现场不远，不然不好运输，那就不是赵五猪肉铺，可是更不可能是监狱啊。”三人又陷入了迷茫的旋涡。第二天一早，祝钒便四处打听哪儿能买到那么大的锅，得知城西新来了一个铁匠可以打造便去到城西。找到铁匠询问得知，他们这儿本来没有那么大的锅买，但是前段时间邻县一个熬油的老板在他这儿定了一口，结果前些日子被一个不高不矮，身材略壮的男人高价买走了，现在不得不再赶制一个出来。祝钒急忙问到：“你能记清那个男人的样子吗？”铁匠回忆了一下说：“不记得了，天气本来就热，又站在火炉边，汗水迷了眼睛，他扔下说完价格扔下银子扛着锅就走了，银子扔到我面前的时侯依稀只看到他手上有一排牙印，应该是夫妻之间争吵留下来的吧。”铁匠顿了顿接着说：“不过那口锅挺重的，他竟然能一个人扛着就走了。”祝钒又像无头的苍蝇，失去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