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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1页）

苍云烟与白浮玉端坐桌前。白浮玉眼睛涨得发红，她拉住苍云烟的手，声音发硬：“云烟，我后悔了，我真的舍不得他，也接受不了和离后苏灵风与别人举案齐眉，幸福一生。”她完全舍下了面子，为难的拜托道：“我已经两日未曾见到他了，他责怪我将家事闹得人人知晓。我见不到他……”白浮玉边说边哭，哭得苍云烟慌乱无措，只能出声安慰：“浮玉，不想和离便不离了。待会我便让人送信去军营，让他将苏灵风送回府中。”舍不得吗？自己若是也到了这境地，会舍得和东方冥桑离婚吗？白浮玉断了线的滚泪淌在苍云烟手心，明明是温热的，苍云烟却觉冰寒。她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苍云烟：“云烟，我们妖族男子本就多情。或许是我们太过执拗了。”“你要好好珍惜东方将军，切不可同我一样，因捏酸吃醋毁了所有。”苍云烟更加沉默：东方冥桑心里也装着别人，真的会打心眼里会珍惜自己吗？白浮玉还在抽泣：“你知道吗？那天他说让我当做那女子已死了便是。”“可我怎么能啊，真死了就一了百了了。至少总有一日会走出阴霾，可偏偏她好生活着，我害怕她哪一日稍稍对他示弱，他就会不顾一切抛下我……”死了便是真的好了吗？他真的会醒悟回头，发现陪在身边人才是良配吗？苍云烟轻轻将她抱在怀里，一遍遍耐心安抚。直到入了夜，白浮玉才离开。苍云烟等到月亮高挂树梢，才等到东方冥桑回来。他刚推开门，就与苍云烟分享自己的喜悦：“云烟，你知道吗？慕桑那孩子在妖法上的天赋一点也不亚于我，功法教他三遍他就铭记于心了。”苍云烟看着门口的他，蓦然失神。上一世她的儿子是妖界千年来的天才，年仅百岁妖力便直逼千年大妖。可东方冥桑莫说夸奖，就连儿子喜滋滋要为他表演功法时，他都不耐烦将他驱走。苍云烟看着他嘴角压不下去的笑，瑟瑟开口。“夫君，浮玉来过了。说苏灵风大人两日未归了，我想当是在军营躲着，他素来听你的。”“若是你能劝劝他，或许他们还能重修旧好。”东方冥桑嘴角笑意瞬间凝住，想也没想直接打断了她。“我不会劝的，与不爱的人度过一生是折磨。”“遑论他有补救的机会。”苍云烟心似被一缕无形丝线来回拉扯。折磨？那他娶了自己于他而言也是折磨吗？所以他是觉得与自己成婚已是折磨，且他无法再与所爱之人白头。他便希望兄弟苏灵风能了却遗憾吗？东方冥桑伸手搂过她，往床榻走去：“那是苏灵风的家事，夫人便少操些心吧。”“得了闲不如去教教慕桑读书识字，有苍云烟这样的才女做老师，慕桑日后定有出息。”苍云烟身子一顿，看着他从未对自己儿子有过的慈爱，终是没忍住：“将军为何对慕桑如此之好？”东方冥桑微怔了瞬，眼底涌过一种复杂的情绪：“他无阿娘疼爱，可怜。”苍云烟听出来他声音里藏着的难过。东方冥桑眉眼一皴，似乎悲伤涌上心，松开揽她的手转身朝外：“我有文书落在军营了，回去一趟。”苍云烟张了张嘴，却没出声。她怔怔地看着东方冥桑颓然的背影，一身的可怜。堂姐去世，他很难受吧？……翌日晚膳。苍云烟看着满桌的荤腥，只觉胃里翻涌。东方冥桑却没注意到，还往她碗里夹着烧鸡：“云烟，快吃。”苍云烟顺从点头，把烧鸡扒到一旁，吃了颗青菜。东方冥桑若有所思：“再过几日便是祈愿节了，慕桑这孩子从未过过节日。我便想着那日将灵丹藏到他的饺子里，你说他吃到灵丹会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