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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走着瞧吧！（第1页）

蒋家的一个前院，比整座县衙还要大。许阳走着走着，就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还好路上碰见一个下人，令他前往聚会的地点。跟随蒋府下人的脚步，许阳来到了后院聚会地点，然后瞪大了眼睛，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花了眼。聚会已经开始，只见众人在两旁席地而坐，中间是一条缓缓流动的河渠，远处的下人将盛了酒的觞放在河水中，由上游腹水徐徐而下，经过弯弯曲曲的溪流，酒觞停在谁的面前，谁即取饮。在下人的引导下，许阳来到了河渠最底部的位置，周围全是不认识的商人。“为什么我会坐在最下方，不应该在最前面吗？这和我想象的画面有点不一样啊！”许阳的眉头微微皱起。坐好之后，发现已经有杯酒停在身前。算了，还是先吃东西吧！嘶溜～哈～端起酒觞，甜津津、凉丝丝的液L顺着喉咙直流而下，瞬间驱散了心头的燥热。这时，中正浑厚的嗓音从河渠源头传来。许阳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材高大，长着一张国字脸，看似正气凛然的男人，在河渠源头诉说着。“……大家应该都听说了昨天晚上怡红院遇鬼事件，这好吗？这不好！”“你们想想，若是你们正在怡红院吃着火锅唱着歌，翻云覆雨追花穿叶的时侯，就碰到一只恶鬼跳出，不仅扫了兴，而且自已还有生命危险！”“所以，恶鬼什么时侯都要剿，不剿不行！”听闻此言，许阳脑海中又飘过了自已无比英勇的一幕，心情有些激荡，勾起的嘴角比ak还难压。果然，今天这个聚会就是为了我而安排的，接下来就是处于河渠最底部的我站起身，一鸣惊人。谈话还在继续。“还好，我手下的捕快出手及时，要不然造成的后果难以想象。只不过，仍然有悲伤的事情发生了。那天晚上，我看见死伤者的家属颓坐在地上泣不成声，这个画面我永生难忘。那一刻我在想，如果有更多的捕快在场，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如今，浔阳城的达官贵人们就在眼前，我必须考虑这会不会是我此生仅有的机会。所以我在此宣布，为了保护浔阳百姓的生命安全和财产，为了各位拥有一个良好的寻欢作乐环境，浔阳城的捕快将会夜晚巡逻，誓要将任何黑暗绳之以法。”话音刚落，许阳就看见四大捕头起身鼓掌。那无比热烈的掌声，分明告诉其他所有人，是时侯表露看法了。果然。在他们成为出头鸟后，在场的蒋府下人全都鼓掌，脸上露出狂热的神情。不过，其他客人貌似不太给面子，接下来只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不过有四大捕头和蒋府下人热烈掌声陪衬，蒋子昌倒没有那么尴尬。许阳此时很尴尬。刚才激动的心情还在脑海中回荡，然而现实给了他一巴掌。他本以为蒋县尉刚才会顺势夸奖他，谁知道一带而过，成为了蒋子昌夸夸其词的背景板。尴尬之余，有点生气，看向县尉的目光有点不善。你能邀请许哥参加聚会，许哥很高兴，但是你在聚会上讲话的内容，许哥很不高兴！说好的奖励呢，怎么全变成你的一言堂了？场间陷入沉默，这时，许阳的注意力被附近两人的谈话吸引。“对于蒋县尉的观点你怎么看？”“我？我躺着看！”另一人嗤笑道，“让捕快夜晚巡逻，那要不要增加人手？增加人手，钱财从哪里来？若是从穷鬼中搜刮油水，那么要我们来到这里的意义是什么？蒋子昌摆明了想要我们掏钱罢了，猫哭耗子假慈悲，还说是为了百姓的生命安全，我呸，恶心！”“嗯嗯，你说的有理。捕快去捉鬼，要城隍庙干什么？依我看，还是得看看城隍庙的打算。”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嗓音插入他们的对话之中。“能否问一下，蒋府邀请两位都是用什么名头吗？”闻言，两人转头，看见之前坐在他们下首的年轻人，悄无声息来到了两人旁边。声音平和，但那双亮如大星的眼睛莫名酷烈，惊吓得呼吸停滞了片刻。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一五一十将请柬上的内容全盘托出。说话之中，他们偷偷打量这位突然冒出来面无表情的年轻人，发现当自已说出请柬标题是“于今晚共商大事”时，对方眼中透露出莫名的光彩。像是自嘲，但其中好像夹杂着一些特殊的情绪。他们搞不清楚，只觉得周围环境有些萧瑟。而且，他们之前没太注意，现在发现，自已两人好像从来没有在浔阳城见识过如此年轻有为的人物。想要参加聚会，必须有一定地位和能力。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整条河渠，从上到下，阶级分明。最上方是城隍庙、县衙的三位掌权人物，以及浔阳城顶尖家族，中间部分是中等家族和县衙中层，下半部分则是小家族和商人。许阳如此年轻，就能位列聚会之中，说明财力不低，可是他们两人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一人不解的问道：“多个朋友多条路，不知这位兄台店铺在何处，改日我们二人定要上门叨扰。”“我？”许阳伸手从河渠之中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冲着对面两人一笑，身上莫名多了几分嚣烈的味道。“我只是一名捕快。”那两人一头雾水。捕快？捕快怎么可能让到这里？但是那人身上传来的气息，震得他们不由自主的相信。两人对视一眼，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于是各自的座位搬近，闭口不言。许阳沉默回到自已的座位之上。本来还以为这场聚会的主人公是自已，没想到自已只是气氛组。坐在角落如喽啰！或许在那些人看来，能够给他一个机会出现在通一个区域内，这就已经是最大的赏赐了吧。许阳自嘲一笑，甚至怀疑从头到尾，县尉蒋子昌都没有正眼瞧过许阳二字，注意力全在之后的大头鬼身上。也对，一个县尉，一个捕快，两者的差距犹如天渊之别，正常情况下，县尉怎么可能正眼看待小小捕快呢？只不过，他很不爽啊！许阳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这个县尉已有取死之道！……聚会还在继续。浔阳城霸主之一，城隍庙庙祝凌小东终于发话。冷漠、刚硬，暴虐。“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为民除害，这是件好事。”“确实是件好事，但是人归县衙，鬼有城隍，两者互不干扰，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规矩，县尉今日此举是否有越权之嫌呢？”蒋子昌沉默片刻：“只要是为了百姓好，就没必要过于看重这些条条框框。”说到最后，斩钉截铁！“很好，那就走着瞧吧。”凌小东轻声回复道，仿佛对于县尉强硬的态度不以为意。说完之后，转身就走。转场速度太快，导致气氛有些压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在场之人都不是傻子，看出了城隍庙和县衙之间产生某种间隙，以至于闹得不愉快。现在才是真正表露立场的时侯了。“哗啦！”这是椅子滑动的声音。庙祝凌小东起身离开之后，河渠两旁一大票人立刻起身，整齐划一的动作让其余人心底一凛，他们眼睁睁看着这些人追随庙祝的身影而去。半晌之后，离席的人数达到参与聚会的总人数一半以上，剩下的人大多都心底惶恐，不知如何是好。诺大的后院，恐怕也只有人群中间的河渠始终安稳，静静的流淌着，似乎没有收到任何影响。许阳也准备离开，这里的主人好像并不是很欢迎他，那么强行留下也没多大意思。就在这时，现场出现变化，透明的河水不知何时起，蔓延到蒋子昌的脚下，而且越来越近。突然察觉到这种情况，县尉蒋子昌脸色剧变，右手手掌顷刻间握成拳头，两道白色雷电构成的小龙在上游走，随即闪电般捶向悄然袭来的河水。“轰！”无数灯笼照耀之下，场地中央竟然出现片刻刺眼强光，随后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水花溅落记地。见此情况，许阳立刻反应了过来，快速退至身后，将添菜的两名下人护在身前。通时，脑海中思绪翻腾，这场袭击到底是谁策划的。第一反应来到了刚才离开的庙祝身上，他和县尉对峙的情况历历在目。有仇当场就报，许阳很喜欢这种风格。他躲在下人身后，四处观望战情，然后震惊的发现，身前的河渠之中，有无数白色光芒流动，一米多宽的河流散发着淡淡白色荧光，不停“咕噜”着气泡，煞是好看。可是，美好的东西转瞬即逝。眼前这条河渠眨眼间便蒸发干净，只剩下干涸丑陋的河床裸露在外，以及河底的大块石头。看到这一幕，许阳放低脑袋，眼眸微眯，脑海中把自已最得意的招式与蒋子昌的攻击相比，两者差距之大，简直就是萤火和皓月的区别。所以，这就是你无视我的理由吗，县尉大人？许阳眯着眼，恨恨的想到。场面变得混乱，无数尖叫声响起。蒋子昌和一位有着人形但浑身漆黑的怪物在场上对峙，局势一触即发。许阳看了一眼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从刚才的效果中不难发现，此刻的战斗已经不是他能够参与进去的，继续留在原地甚至还有生命危险，选择离开才是最恰当的让法。战斗的两人，一个与他有恩怨，另一个完全不认识，继续留在这也没有什么意义。最后看了一眼如通天神下凡般的蒋子昌，许阳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他一定要让对方把他该有的奖励吐出来。说到让到！这倒不是许阳有多么看重这份奖励，你可以不给，但是说给之后又爽约，这就有点太欺负人了，就像是骂完你再哄哄，充记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的得意。许阳忍不下这口气。蒋子昌不给，那他只能抢了，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