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中安宫。帝祀回京后,太上皇出门的次数越发的少了。中安宫后院种的黄瓜已经结出了果实,每日太上皇除了去后院看看那些种植的蔬菜外,便哪里都不去了。秋天到了,微风瑟瑟,太上皇坐在后院的石凳子上,手上拿着刚摘下来的黄瓜,似有些出神。“太上皇,天有些凉了,您老人家要么还是先回寝殿休息一会吧。”郑和拿着一件披风,披在了太上皇身上,眼底带着担忧,眼神一刻也不离开太上皇,唯恐他会有什么不对。“郑和,你的膝盖还疼么,那些膏药还剩下多少了。”太上皇沉默了一会,用袖子擦了擦黄瓜,咬了一口,满嘴清香。他慢慢咀嚼着,语气低沉,郑和一顿,知道他又想明棠了,有些心疼,弯着腰道:“回陛下,老奴的腿已经不疼了,膏药还有很多,够老奴用两年的。”想起明棠,郑和也是老眼带泪,很怀念跟明棠一起相处的时光。有那个人儿在中安宫,宫中都很热闹,他也能经常在太上皇脸上看到笑容。可是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般,明棠说走,就走了。郑和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太上皇啃黄瓜的动作一顿,扭头,看着郑和通红的眼圈,眼睛眯起:“你说,被帝祀藏起来的那个妾室,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丫头。”帝祀是他教出来的,他的心思,太上皇自认为还是能猜到一些。他不可否认对帝祀十分满意,帝祀的成长以及作为在他心中,也是合格的,但唯独一点他没想到,那便是帝祀的手段,远比他想的还要狠厉。所以他提出要见那妾室,也是想看看那妾室究竟是不是明棠,不然以帝祀的性子,为何会对那妾室如此宝贝。“不可能吧,如果是,那战王殿下为何还要答应陛下迎娶明画当侧妃。”郑和一顿,摇摇头,小心的说着。“你啊,还是嫩。”太上皇笑了笑,又咬了一口黄瓜,语气平淡:“宋玉还在沁芳殿跪着呢么。”一个小时过去了,帝祀也真能抗。“宋女将跟战王殿下,还跪在沁芳殿外面呢,陛下,老奴不懂。”郑和顿了顿,又道:“既陛下没想处置宋女将,为何还要一直。。。。。。”还要一直拖着呢,承德帝到底在等什么,还是说,承德帝那边也在等太上皇的态度。宋玉当然不能杀,唯一的办法便是帝祀亲口承认,然后将人纳进战王府。左右明画都已经进王府了,多宋玉一个,又能怎样,帝祀为何要犹豫,而承德帝也不急着处置宋玉,他们都在等什么呢。“明画好控制,宋玉在战场上混了那么久,岂是好控制的,若她进了王府,那妾室的日子能好过么。”太上皇又咬了一口黄瓜,挥挥手,站了起来:“你去沁芳殿守着,不用多话,皇帝会明白朕的意思,朕就不信帝祀不漏破绽,他抗的时间越久,就越证明那妾室的身份可疑,另外,将宋夫人接进皇宫,朕就不信明日朕见不到那妾室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