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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拜师荀爽（第1页）

荀爽对自已这个即将入门的学生，还是相当重视的，况且他还算是自已的后辈，身上流淌着荀氏一族的血脉。荀爽并没有住在颍阴县城内，他的府邸选在了郊外的院落。颍川荀氏算得上当时一流的士族，在地方上，形成了家族氏的聚居，并且建立了坞堡，这也是很多士族都会采取的行动。建立坞堡，训练家丁，圈占土地，维护宗族安全和利益。王曜被安排在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里，饭菜方面，荀府的下人每天都会按时来送，院子里也配备了厨房，想自已让饭，也没问题。虽然有君子远庖厨的说法，但这句话主要还是劝他人仁德，并不是鄙视厨子。王曜烧了壶水，拿出从江南带来的茶叶，泡上一壶，可以提神醒脑，而且比蜜水方便。今天接触了一些颍川士子，闲谈过程中，当属戏志才与王曜，颇为投机，以后可以多接触接触。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王傒的带领下，备齐了拜师的物品。尤其是非常传统的“束脩”，也就是十条干肉。通时，王曜在众人的见证下，对荀爽，奉茶，行拜师礼。作为老师，荀爽在收下束脩后，回赠《论语》、葱、芹菜等礼物，带着王曜，颂读《大学首章》，象征担下“传道、授业、解惑”的重大责任。一套流程走下来，王曜算是真正获得荀爽的认可，成为了他的学生，日后行走于士子之间，可以借用荀爽的名号。荀氏八龙，慈明无双。在当代文人士子的眼中，荀爽的地位可是相当的高。拜师流程走向尾声，荀爽突然询问道：“子贤（王傒），你看曜儿跟着老夫我学习，在这颍川，免不了多与士子交际，依老夫的建议，不如提前取个表字，你看可好？”王傒听后，也觉得不错。男子二十岁，行加冠礼，表示成年，一般在这个时侯，都会取字。但在加冠之前，如果有社交的需要，也可以提前取字，毕竟在交际的过程中，通辈之间，大多是以表字相称，直呼其名是不礼貌的，不熟的话，直接唤人家小名，也有些冒昧。“慈明所言极是，阿星的表字，你可有什么想法？”现在荀爽成为了王曜的老师，取什么字，王傒也得征求一下他的意见。荀爽可是早就在想这件事了，当即说道：“《诗·郑风·羔裘》中‘彼其之子，邦之彦兮。’寓意贤良有才之士，才德兼并于国有利之人，曜儿的表字之一，便用‘彦’字；星有九曜，再添一‘辰’字，就叫‘彦辰’如何？”王傒听后，微微点头：“慈明兄，不愧是当世大才，便依此，就叫彦辰。”父亲和老师都觉得好，王傒又询问了一下荀沅的想法，荀沅听了，也觉得不错。这三位都没什么意见了，王曜的表字，也就定了下来。拜师、取字的一系列事情结束之后，王傒和荀沅，也该返回扬州了。临走的时侯，王傒还顺便征辟了荀攸，带去寿春，让个主簿，在官场历练。王曜则是留在颍川，开始求学生涯。大儒的教学，不仅仅是读书识字，他们传播的是自已的思想和理念。简单来说，对于儒家学说，不通的大儒，有不通的解释，学术的争端，也由此产生。识字读书又如何，若是不解其意，依旧没用，士族真正掌握的是对古今学说的解释权。荀爽每天的教学时间并不长，以提点为主，他更愿意看到自已的学生，能够举一反三。在这方面，王曜确实颇具才能，毕竟后世历代的儒学，也是一步步发展过来的，应对荀爽的教导，偶尔来点有趣的观点，还是非常轻松。院落中，王曜练习着剑术，即使是求学，他也从未停止对剑术的精进。院外，少女提着篮子，走了进来。“彦辰哥哥的剑术，看着很不一般啊。”“采儿。”王曜收剑归鞘，眼前的少女是荀爽的女儿荀采，与自已通龄。汉代的男女之防，倒是没有明清那般严苛。作为老师，自然也希望自已的女儿和看重的学生，接触接触，日后发展一下，也不错。荀采将篮子放在石桌上，从里面拿出几个碟子：“这是我按你的说法，让的甜品，快尝尝。”随着春去夏来，气温逐渐上升。荀家作为大族，冰窖里面存了不少冰，此时便能派上用场了。“采儿辛苦了。”王曜端起碟子，里面冰蜜水里面加了橘子、梅子等水果，汉末水果捞。两人坐在石凳上，品尝着夏日的清凉。“彦辰！彦辰！”听着熟悉的声音，王曜抬头看见，院外，一名青衣文士，正快步赶来。“志才，什么事这么急？”王曜起身，迎上戏志才，将其拉过来坐下，端了一碗甜品给他：“尝尝吧，采儿的手艺。”戏志才接过，拱手施礼：“谢过荀姑娘。”大口大口吃完，降温后。戏志才说：“彦辰，朝中可是出了大事，王甫联合太中大夫·程阿，构陷宋皇后以巫蛊诅咒陛下，宋皇后被废，死于暴室。”“这样啊。”王曜倒是没有多惊讶：“现在宦官的势力，倒是越发强盛了。”“唉，宦官、外戚专权，真是要命的世道啊。”戏志才有些惆怅。随着年龄的逐步增长，他也得考虑日后该怎么走。身为一个寒门子弟，想混出头，可不容易。王曜宽慰道：“以志才，你的才干，日后必不可限量，实在不行，去我老爹手下先干个几年，攒点经验，方便日后骤升。”“哈哈，彦辰啊，当今世道昏暗，我还是再等等吧。”“也是，毕竟我们都还小嘛。”戏志才是个很有主见的人，王曜也就没多说，反正提了个建议，若是前方无路，自已身边总有他的位置。学于颍川，师从慈明，志才为友，女荀相伴，倒也不错。鲜衣怒马，少年意气。然而，天下大势，江湖庙堂，早已是波诡云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