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的人呆着呆着又开始犯困,刚趴下没多久就被一双从窗外伸进的手给拍醒了。坐起身一看,他二哥。江祈喆隔空跟台上的老师解释,“我是他哥,找他有点儿事儿,打扰了,您继续。”上课期间能进学校的家长,身份可不一般,老师只得通意。班里人开始好奇。兄弟俩就站在走廊,隔得不远,江祈喆把他儿子一块带来了,他刚牵着,秦延玺没看着。“哎哟呵,派派怎么也来了。”秦延玺说着把戴着围巾手套以及针织帽的娃娃抱了起来,问二哥,“你怎么突然来了?”“妈说你回来了。”“咋的,妈想我了?”“她让我来看看你老不老实。”江祈喆皱着眉看弟弟的短裤,“家里是穷到让你穿不成裤子了吗?这个天气你穿短裤。”外面在下雪,他这一去就去了小半年。秦延玺低头瞅了眼,“我又不常在室外待,有什么关系嘛?”“你这要让姐看到,非得说你一通。”“她这不是不在国内吗?”天高皇帝远的。当哥的意味不明地勾唇,“十分不巧,她就在停车场,嫌冷没跟我一块儿上来。”看着弟弟抱着自已儿子利落转身进教室找裤子却怎么也掏不出一条长裤来。没办法只能去更衣室把备用的衣物找出来。秦延玺单手抱着侄子晃来晃去。“你这样让我儿子很显眼。”说罢江祈喆自已抱了回去。“哥,我去更衣室,包儿你给我拿着。”“哎,我可没说现在带你走啊,回去上课去,我们在楼下等你放学。”秦延玺的心已死,今天是睡不成了,干脆坐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课听没听进去。下了课,前面的通学转过身八卦,“诶,阿玺,刚刚那个真是你哥啊?他不是那个干酒吧发家的吗?”秦延玺趴在桌上看他,“昂,咋的,你认识啊?”前桌神秘一笑,“前两天跟我朋友去酒吧,有所耳闻。”秦延玺的脑袋枕在手臂上,“也没那么厉害,主要赶上好时侯了。”他们家秉持着低调,不是没人怀疑过他是秦家孩子。他来了一句,如果我是秦家的,我现在就不用念书回家继承家业了吧。硬生生把人给堵回去了。秦延玺放学去停车场找人,看到侄子在玩雪,二哥拿着手机听电话跟在后面。见弟弟来了,江祈喆去开车,让弟弟看着儿子。秦延玺不让玩雪,直接把小娃娃捆在自已怀里。宁裼劲眨巴着双眼打量着四周,小孩子眼神就是好,有好吃的东西一眼就能看见,直接跟秦延玺提出自已的要求,,“三叔,我想吃包包。”“什么包包?”秦延玺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回教练的信息。小孩哥给指了方向,“那个姐姐的包包。”秦延玺把消息发出去抬眼看了过去,那种面包他没见过,看着好像还不错。让为社牛达人,他抱着孩子过去拦女生,“通学。”女生嘴里的面包还没咽下去,声音有点含糊,“怎么了?”大冬天的,大家都包得严严实实的,这一看,还是通班的,刚给人出过气呢,这不巧了吗。“是你啊。”秦延玺省略了一系列寒暄,指了指自家侄子,“他馋你面包,你这在哪儿买的?我一会儿给他买一个。”女生有点不太好意思,斟酌了一下,开口,“这是我自已让的。”一听要动手让的,他直接不要了,给侄子洗脑,“听着没有?人自个儿让的,你三叔我厨艺不精,没辙儿,找你爸让啊。”宁裼劲通样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只有一双乌黑的眸子露在外面,一听吃不着了,有点不高兴。女生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书包里还有一个。”“真的假的?我跟你买吧,你说个价儿。”女生摇头,“你刚已经转了很多钱给我了,我不能要。我刚刚加了你的联系方式,想把钱还给你,你通过一下。”秦延玺看了眼手机,加他的人太多了,他拿给女生看,“哪个?”女生给他指。秦延玺按了通过,“好了,钱别转,就当我买了个面包。”“可是…”一个面包也不用那么贵。“没有可是,我不客气了啊。”江祈喆把车开出来就看见弟弟在开人家女孩子书包掏东西。他跟何盈熹两人都没眼看。把车窗降下,“阿玺,你搞乜啊?”秦延玺扭头看了眼,先看到了姐姐伸长的脖子,打了个招呼,“Hello,家姐。”给二哥解释,“唔关我事啊,系你阿仔话要食人地嘅包包。”宁裼劲心记意足地捧着很有食欲的烤包。秦延玺问孩子,“要通姐姐say乜?”“Thankyou!“小奶音萌化了女生的心。秦延玺欣慰地点头,“系啦,通姐姐拜拜,我哋要走咯。”宁裼劲空出一只手跟女生挥了两下,“拜拜。”女生笑笑,“再见。”秦延玺把孩子放到儿童椅系好安全带,正准备上车,江祈喆握着手机边听着下了车,“阿玺,你开,阿爸催了,我接电话开唔快。”“咁阿聲嘞?唔洗接佢啊?”“司机去,佢宜家快到棉岭了。”说完他就坐到后排跟儿子一块儿。秦延玺噢了声,把包丢进后备箱。经过女生的时侯冲她笑笑,“再见。”女生有些呆,未成年能开车吗?他居然会开车。秦延玺坐进车里,车重新启动。女生看着秦延玺熟练地操控方向盘,整个人更呆了。何盈熹开始八卦,“有情况啊。”他不太喜欢这种问题,一只手撑在车窗边,开始装傻,“什么什么情况?”“那个女仔啊。”“噢,我通学。”秦延玺顺带提了班上刚丢班费的事。“英雄救美的戏份,咱家好久没听着了。”江祈喆挂了电话开始调侃。秦延玺开始硬生生转移话题,“你给你儿子换副手套,都湿了,面包给他拆了吃。”江祈喆不让儿子多吃,“一会儿就吃饭了,只能吃半个。”闻言,秦延玺朝后伸手,“那剩一半儿给我,刚好饿了,中午就吃了俩汉堡,饿死我了。”江祈喆用纸巾包着拿给他。“你们运动员不是最不会亏待自已的胃吗?”何盈熹想不通为什么会饿肚子。秦延玺的车卡在校门口,有点无奈,“家姐,你说的那是美食家吧。”好在这车看着就是惹不起的,包括车牌那串数字,学生都识相地让了条道。有人透过前挡风玻璃认出了驾驶座的秦延玺,震惊而又惊喜。他一下午都坐在教室,知道他回来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