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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1页）

乔书敏跪在母亲的墓前，风雨侵蚀的石碑上面又多刻了一行字——乔世汉之墓。乔书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眼泪却先落下来，满口咸涩。“爸……女儿不孝，你养我这么大，我却连墓地都买不起，还要打扰妈妈的安宁，才能让您入土为安……”除了风声，无人回应。乔书敏流着泪，将自己曾经撕开的那张全家福，颤着手拼在一起。照片里的父女终于重逢，可她却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就永远失去了重逢的机会。无尽悔恨和痛苦快要将灵魂撕开。乔书敏将破碎的全家福紧捂在心口，绝望恸哭。如果自己没有爱上陆谨时……一切会不会不同？这时，墓碑前突然多出一束白菊。乔执与蹲下来抱住她：“对不起，我来晚了。”乔书敏感受他怀抱的温暖，干涸的眼眶又被泪浸染得滚烫：“执与哥，我想回家。”乔执与红着眼允诺：“好，我带你回家。”不想刚起身，纷踏的脚步声接踵而至，为首的正是陆谨时！乔书敏还没回神，就被粗暴的从乔执与身边拉开。而乔执与则被人死死按在地上！乔书敏泪痕未干，满脸惊慌：“陆谨时，你干什么？！”陆谨时拿出证件：“乔执与涉嫌行贿，现依法拘捕。”这话如刀剜进乔书敏满目疮痍的心，她茫然的看向乔执与。却见他默认般的垂下了头：“对不起书敏，我还是没能让你见到乔董。”乔书敏一怔，终于明白乔执与这些天的消失是去做了什么。她哽咽着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乔执与被押着，狼狈不堪，但还是朝乔书敏温柔笑着：“别担心，我……”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海城公安强硬的押上了车。陆谨时扫过乔氏夫妇的墓碑，越过乔书敏时，说了句：“节哀。”然后匆匆上车，疾驰而去。红色的汽车尾灯染红乔书敏的眼，凛冽的寒风吹散了最后一丝温暖。乔书敏彻底家破人亡，孤身一人。她站在父母的墓前，僵滞了好久，才抹去脸上的泪，再次去找了秦淮……三天后的下午，乔书敏在看守所见到了乔执与。两人隔着厚厚的玻璃对望，乔执与眼底布满了青色，下巴上也长出了粗粝的胡茬。乔书敏抿了抿干涩的唇：“执与哥，我找了秦律师，他会帮你的……”乔执与摇了摇头：“书敏，做这些之前我就想好了后果，不过是坐五年牢而已。比起这些，我更担心你。我给你准备了去法国的机票，你离开陆谨时好好生活，等我出狱了就去找你。”五年牢而已？他说的轻描淡写。乔书敏却鼻尖发酸：“执与哥，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乔执与将手覆在玻璃上，描摹乔书敏的脸：“就听我一次，好不好。”隔着玻璃，乔书敏对上他担忧的眼神，最后含泪点头：“好，我答应你。”这时，耳边传来狱警的催促：“探视的时间到了。”乔书敏看着乔执与被拉走，直到看不见他身影分毫，才起身离开。看守所外，阳光刺目，冰雪消融。乔书敏忽而想起父亲打来的最后一通电话，也是叫自己好好生活。4她会听他们的话，好好生活，离开这里。只是在离开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忘了陆谨时。偏偏此时，耳边传来陆谨时的声音：“乔书敏。”乔书敏转头看他，眼里没有一丝波澜：“陆警官，还有事吗？”疏离的称呼让陆谨时心里有些不悦，他剑眉微蹙：“抓捕乔执与那天，我不知道是你爸下葬的日子。”“你知道，就会换个日子吗？”乔书敏反问。陆谨时沉默了一瞬，语气坚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