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合上眼睛,哽咽了片刻,站起,出了卧室。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她微微仰头,用力看着外面的天空,将眼泪哽咽了下去。他说他爱着她,可他还是不肯成全自己,让自己如愿。不一会儿,保姆端茶送进来:“太太,外面天气好,你要不要出去走走?”兰姐照顾了她将近四年,很关心她,也懂她。她对她,也亲切:“不用了,你出去吧。”她暗暗叹了口气:“先生说了,你想出去就出去,至于离婚,他说他现在很忙,没时间管这些。”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宁震谦,这是要成全她了?“太太,要不,您去旅游吧?现在是春天,哪里都漂亮,出去走走,心情会好的。”“他……他真的是那么说的?”兰姐点点头:“是。”“你之前常用的那辆车,我已经帮你从车库存里提出来了。”当夜,楚醉简单地收拾了下行李,开着她以前的代步车,离开了宁家花园,回到了沁春花苑小区,她曾经的家里。她在这里住了一周,宁震谦都没有出现,至于他有没有派人监视自己,她不得而知。她找了个律师,将离婚的事全权委托了出去,买了第二天出国的机票。晚上,她正在收拾行李,外面突然下起了雨,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落地窗上。“哇哇哇……”她突然听到一阵婴儿的哭声,不由怔住,屏住呼吸。三室两厅的房子里安安静静的,窗外的风雨声更加响亮。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眼睛发酸。自从感觉到孩子胎动之后,她总会做到关于孩子的梦。后来,孩子没了,她会总梦到孩子在哭,有时大白天醒着,也会恍惚听到孩子的哭声。现在,自己大概有些走神,产生幻觉了吧。“砰砰砰,哇哇哇……”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婴儿剧烈的啼哭声。她猛地一惊,再听,不是幻觉。她一下子扔了手中的衣物,跑出卧室,拉开了门,就看到宁震谦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婴儿在哇哇大哭。他没有带伞,浑身都在淌水,尽管将婴儿护在怀里,婴儿也都湿透了。“你……你哪来的孩子?”她诧异地问道。“路边垃圾桶旁捡的!”她怔住。下一秒,她拉开了门:“快进来!”她跑进卧室,不一会儿,抱着干毛巾和一堆衣物出来,就看到他僵在客厅中央干站着。“你……这是干什么?”“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仓惶笨拙的像个孩子。五六斤大的婴儿,在他的怀里,仿佛有千斤重似的。她也是一怔。她没见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放……放沙发上!”总归先把孩子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把它弄干是没错的。“哦!”他身体太高,先是在沙发前跪了下来,才艰难地将孩子放到了沙发上。她拿着干毛巾,迅速上前去,只见孩子身上裹着一个包被,早已经被雨水浇透,小脸上的皮肤还是红的,皱的,这个孩子,只有十来天大。她手抖了几下,迅速打开包被,是个小女孩,身上也是皱巴巴的。她的手一碰到她,就感觉她的小身体滚烫,孩子仍然在“哇哇哇”地大哭,声音都哑了。“她……她好像发烧了!”她拿了最柔软的毛巾,将她包裹起来,心里揪成了一团。“那……那怎么办?”“先去医院!”,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