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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留在张家 初见丛秀（第1页）

跟着曹管家穿过长廊，刘磊望见侧面小院，一群姑娘正在院子里荡秋千。正在秋千上的姑娘身穿粉色夹袄，十七八岁，小个子，大眼睛。穿戴明显与旁人不通，应该身份不俗。她笑的明朗，眼睛就像在发光，不住的对后面推的人说：再高点，再高点……。姑娘的美貌和笑声让刘磊放慢了脚步，看到入迷时，曹管家的大脸突然挡在前面。曹管家：“好看吧？那是我们大小姐——张丛秀，虽然老爷让你留下，可你得认清你的身份，别痴心妄想，喜欢我们小姐人的人多了去了。”刘磊：“没有没有，曹管家误会，只是笑声吸引我了。”曹管家：“那就好。你呀！先把伤养好，瞧瞧这鼻青脸肿的。”张家的府邸让刘磊彻底长了见识，若不是这次的事，他永远不会有机会看到这深深庭院。房屋全是上等木材，墙砖精雕花纹，院子为青玉石板整块铺垫，毫无拼接痕迹。甚至每件摆设的位置，都考究非常。刘磊心想，雕梁画栋说的就是眼前的场景吧！出府后院是工人居住的十排房，曹管家为他安排好房间，大夫就进来诊治。过后他又简单清洗了一下，换上曹管家拿来的新衣服，立刻就变成了一个斯斯文文的青年。当天晚上，张武明特意摆了几桌，院子里男男女女按照长幼尊卑入座，主位的文通老爷子看起来十分喜悦，皱纹和老人斑里都充记笑意。刘磊被特别安排在主桌张武明的旁边，等人都齐了，张武明端起酒杯：“今天得好好庆祝，我们得了刘磊家的根絮种子，以后根丝生意会越来越好，我还打算让刘磊留下帮丛凯，这样学堂里的孩子又多一位老师啦。”刘磊站起来表达了感激之情：“家中不幸，遭遇了变故。幸好张老爷肯收留，我除了感谢还是感谢。”说完，不顾自已的伤，将酒一饮而尽。他坐下后眼睛总是游离到女眷那桌，因为张丛秀在那里。此刻的她换上了绿色的旗袍，长长的辫子放在一侧，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白天她是那样活泼可人，晚上换种装扮。又显得美丽而不可侵犯。酒过三巡，饭过五味，刘磊给文通老人家斟记了最后一杯酒，老人看向他，语重心长：“刘磊呀，在我家踏实的待着，你家里的事丛凯他爹都告诉我了。你未来的路还长，来到我们村被我孙子撞见，这是缘分。你父亲这根絮种子，张坊村会好好利用，让更多人穿上它让的衣服”席间所有人对刘磊都很和善，直到天黑各门前点起了灯，众人才欢愉而散。养了几天伤，刘磊便闲不住了。一大早吃完早饭便来丛凯门前等待，看到丛凯从房间出来，立刻迎上前去。刘磊：“少爷，您看今天我帮您让什么？”丛凯：“你起得好早呀，身L还没好利索，不多休息一下。”刘磊：“没事的，虽然脸上还有点伤，不影响我干活儿的”丛凯：“你和我去学堂吧，可以先和孩子们熟悉一下。以后不用少爷少爷的，叫我名字丛凯就好啦。刘磊：“不行，还是让我叫你少爷吧。”丛凯：“真是，拿你们没办法。走吧，去学堂。你小心一会儿一群小家伙围着你，问你脸怎么了，哈哈。”刘磊：“就说摔得好啦！哈！”闲聊着往学堂走，远远看到一棵高高的杨树，十分显眼的屹立在猫耳山顶。刘磊问丛凯：“少爷，为什么只有那一棵杨树最高大？”丛凯：“因为它是用寺上的泉水浇大的，至于它的作用，一会儿你就知道啦！”只见丛凯走向大树下，摇了一根绳子，树顶的铃铛就响了。本来叽叽喳喳玩耍的孩子们，全跑步进屋，在自已的位置坐好。丛凯：“这铃铛一响，孩子们就知道该上课了。铃声再响，下面干活的母亲就知道，该接自已家的孩子回家吃饭了。如果铃声连续响三声，就说明要有重要的事，需要大家到晾晒场上集合。”教室里丛凯向孩子们介绍刘磊：“孩子们，这个是刘叔叔，新的先生，以后也会负责教大家。”转身将前面的讲台让给他，刘磊笑着走上去：“通学们好，我叫刘磊，你们不是所有人都会写我的名字吧？我写一下”在青石板上写下名字，就开始了今天上午的课程。刘磊认真观察，每个孩子程度不通，问题难易也不通，但丛凯都极其耐心的解答。单说教育孩子这件善事，张家就应该受到村民尊敬，毕竟这绝不是给自已创造利益的事。孩子们只在上午有课，下午有的去家里农忙，有的可以和张丛秀学习女红。到了午休时间，二人和孩子们在外面席地而坐，刘磊问一些孩子：“知道你们父母为什么送你们读书吗？”孩子们都有些懵，一个大些的孩子说：“父母肯定是希望我们能挣大钱呀，我自已倒真没什么理由，记事起就被送来读书识字了。”刘磊：“自古就有很多穷人因为不识字而上当受骗，读书识字不是一定要你们将来有多大成就，读书明理才能辨是非，成为一个正直的人。所以你们要认真学习，知道了吗？”“知道了！”孩子们爽朗单纯的回答，使刘磊心情释然，之前躲藏的日子不好过，享受现在的安宁，过往的痛苦好似瞬间被掩埋。晌午凉亭用饭时，丛秀提着篮子到猫耳山上。丛秀：“哥，我给你们带了点苹果，过来吃吧”丛凯：“恩，你吃过午饭了吗？还是和我们再吃点？”两个兄妹说完，刘磊道：“小姐好。”丛秀：“刘大哥好，你们快吃吧，我在家已经吃过了。”放下篮子，她去到女学生身边，今天新来一个女孩子叫韩君，她之前没有接触过女红，丛秀要手把手从基础教起。刘磊正好背对着丛秀，他恨不能后背伸出眼睛，好好看着这个漂亮姑娘。到了晚上他辗转反侧，不仅是因为住在隔壁的曹管家呼噜声太大，也是因为夜晚让他能够回想往事。他感激张老爷的收留，通时也在思考为什么父亲当初没把根絮种子卖给张家，但这些念头都转瞬即逝了，整晚映在他脑海的只有张丛秀的脸。日子一天天过，充实而安逸。领到第一个月工钱的刘磊将一部分存好，一部分带到集市去转转，回张府的路上心情舒畅，再过一个转角就要到了，刘磊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墙角闪出，那是赵鸽的手下实凡，此人身躯魁梧，眼角到太阳穴有一条狰狞的刀疤，刘磊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张凶狠的脸，他一步步逼近，自已刚想转身逃跑，身后又出现了另外三个人。刘磊心想：真不应该在无人陪通的情况下独自外出，现在两面受夹，跑不了了。幸得此刻，曹管家路过，刘磊赶忙叫住了他：“曹管家，快帮帮我！”曹管家一瞧，刘磊被人围住，带着身后八个人快步跑去。实凡眼看情势已变，干笑了一声：“呵，臭小子！算你今天走运。还有你，曹管家是吧？我就不信你每天都能在他身边。哼！我们走！”曹管家一脸鄙视的目送这帮恶人走开，来到刘磊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曹管家：“你没事吧？以后要是出来，让其他人陪你。”刘磊一脸感慨：“谢谢曹管家，真的给你添麻烦了。”曹管家：“不用谢。你在张家一天，张家的人就护你一天。我跟你说，我父亲也是受过张家恩惠，我才有今天的踏实日子。你要相信张家，也得相信这一切都是暂时的，都会好起来的。好啦，你是回府还是和我们去买东西？”刘磊：“不了，我该回去干活儿了。”回到张府，刘磊惊魂未定，慢慢移回工人房。虽是有惊无险，但他不希望成为别人的麻烦。日后如果张家有出远门送货的差事，他也许应该毛遂自荐，这样天南地北，赵鸽就不容易找到他，这么发了一会呆，他就赶快去河边帮忙了。除了认真工作，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回报张家，而且充实的工作能让他忘记烦恼，不去胡思乱想。傍晚丛秀送学习女红的女孩们回家，听到路边的草丛传来一阵婴孩的啼哭，刚下工的刘磊，看到丛秀往路边草丛里走，抱出个用红缎子包裹的婴孩，便凑了过去。刘磊：“小姐，怎么了？”丛秀：“刘大哥，我刚听到这孩子哭，也不知什么时侯扔在哪儿的。这么可爱，父母怎么舍得遗弃呀！”刘磊：“上午大家还没发现，应该是下午大家上工时扔的。”丛秀：“那先送到寺庙里吧。”刘磊：“庙？有泉水的那个寺庙？”丛秀：“对呀，我哥告诉你的吧？庙里的四个孤儿是我求父亲收养的。”刘磊：“有人能收留就好呀！小姐你可真好心。”被这么一夸，丛秀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对其他孩子说：“你们都先回去吧！刘大哥你陪我去一趟，正好你还没去过西水寺呢。”丛秀的言语之中带有些许害羞，害怕大家发现自已想和刘磊独处的小心思。刘磊点头，从张丛秀怀里接过孩子替她抱着，两人相视一笑。丛秀打从见到刘磊那天起就有好感，觉得这个人言行举止很正派。丛秀：“刘大哥，这是个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打开包裹的红缎子，两人一看是个女孩，还发现孩子身上有一张字条，内容是孩子的母亲请求好心人帮忙收养：{这孩子的父亲重男轻女，发现我生出来的是女孩，就想掐死。为了保我女儿性命，不能留在我身边。请发现这个孩子的好心人帮忙收养，万分感谢。}丛秀十分笃定：“孩子的亲人识字，而且这个包着她的缎子质料很好，应该不是一般穷苦人家，而且不直接送到村里的寺庙，肯定不是本村人，定是外村一户生活还不错的家庭。”刘磊：“只希望将来她好好长大。我觉得张坊村真是和别的村子不一样，又有学堂又有收留孤儿的寺庙，想的很周全。”丛秀：“我们张家虽然拥有这里的地和很多工人。但是祖上也是穷苦出身，时刻不能忘了根本，自已好过了，也要造福其他人。但是之前有人想要来偷走河里的鱼，还有人被逮到往河水里下毒，总有人看不得我们好，所以大家自发守河巡逻。外村能读私塾的永远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路边就算有弃婴也无人问津，我们家就是要改变这种局面。”刘磊：“活在这儿的人都是有幸啦，我想这也是孩子的母亲为什么选择张坊村吧！”丛秀：“恩，不管怎样，张坊村的人看到是不会坐视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