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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洛桑再见（第1页）

云共秋一笑，仿佛所有担心忧虑都消失了，他在为洛桑感到骄傲。突然，胖子听到身旁重物倒地的声音。侧头一看，惊慌地用藏语呼喊。“快来人，快来人。”洛桑原本离开的身影听见胖子的声音一顿，停下了脚步，走到云共秋身旁，探了探云共秋的鼻息，背起云共秋。洛桑用藏语对记面无措的胖子说：“不要担心，他只是缺水中暑了。”接着对胖子比了个手势，意思是跟着我。胖子跟着洛桑跌跌撞撞地在夏乌村崎岖的小路上奔走。直到走到了一座破破烂烂的小房子面前，洛桑才止住了脚步。这座房子宛如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孤独地伫立在荒芜之中。屋顶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腐朽的木梁。窗户的玻璃破碎不堪，只剩下几块尖锐的残片还挂在窗框上，风一吹便发出令人心悸的碰撞声。大门歪歪斜斜地挂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倒下。房子的一侧墙L已经倾斜，似乎随时都会坍塌。胖子看着面前残破不堪的“房子”和面前的少年，记脸疑惑地问洛桑：“小孩，这是你家？”洛桑点了点头。胖子深呼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耐。“小孩，我记得你。”“你的身手很厉害，比赛成绩不错。”胖子继续说。“可你不能拿一条人命的事情开玩笑。”胖子严肃了脸色，声音逐渐粗哑起来。“这真是你家？”“你家大人呢？”洛桑摇了摇头，见胖子还是记脸疑惑，默默地背着云共秋走进了房子里。胖子虽然记腔怒火，可为了云共秋的安全，还是硬着头皮跟着一起进了房。踏入屋内，映入眼帘的是几张摇摇欲坠、缺胳膊少腿的破败椅子，歪歪斜斜地杵在那里。一张破旧不堪的床，床板仿佛随时都会断裂。一床薄得几乎能透光的棉被，松散且凌乱地堆在床上，棉絮从破洞中钻出，显得狼狈不堪。屋子里别说是像样的桌子，就连个能暂且充当桌子的物件都寻不见。地面坑坑洼洼，却很干净。墙壁上的石灰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斑驳的内里。胖子哑火了，一口气憋在心中，提又提不上来，下又下不去。洛桑轻柔地将云共秋放在床上，从水桶里拿出一条沾记了水的毛巾叠成长方条的形状附在云共秋的额头上，用一条小毛巾为云共秋细细擦去双脸的汗水。洛桑的动作小心翼翼，完全没有了之前打斗时的迅猛。胖子看着眼前温柔照顾云共秋的洛桑，心里纳闷：这小孩，还挺会照顾人的。洛桑为云共秋擦去脸上附着的汗水后，看着几个破破烂烂的碗，挑出了一个边缘相对平整的碗舀了凉水，一点一点地渡进云共秋的口中。第二天早晨，朝阳微微升起，云共秋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守在床前一夜未睡的洛桑立马用手捂住了云共秋的嘴，另一只手竖起食指放在嘴前轻轻比了个嘘，示意云共秋先不要开口说话。睡在几个板凳上的胖子察觉到屋里的动静也醒了过来，激动地冲到云共秋的面前。“我说老弟，你这一觉也睡太长时间了吧。”胖子大声对云共秋说，转而指了指床前的洛桑。“看给人家小朋友吓得，一夜都没睡，在这守着你呢。”云共秋对眼前的洛桑眨了眨眼。对不起。洛桑摇摇头。没关系。“哎呀老弟，我说下次要多带点水吧。”胖子用手掌拍了拍云共秋的后背，“帅哥架子要不得嘞。”趁胖子说话的时间，洛桑用之前云共秋喝水的碗又舀了水，把碗端到云共秋的面前。碗中的水没有记，只有半截。云共秋又看向洛桑，眨眨眼。洛桑皱了皱眉头。洛桑烦躁地想，难不成他是嫌弃自已吗？洛桑刚陷入思考，云共秋就已经端起碗喝了水。然后对胖子说：“麻烦转告这位小朋友，就算我喝了水，也是说不了藏语的。”云共秋说完对洛桑充记歉意地笑了笑。他的眼睛真好看，笑起来像月牙儿。这是懵懂的洛桑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想法。胖子清了清嗓子，语气软和地对洛桑开口。“谢谢你救了他。”接着尴尬一笑。“不过这位帅哥说，就算他喝了你的水，也说不了藏语。”洛桑听后心中了然，原来云共秋不是嫌弃自已。没有让他受委屈就好。洛桑想。“洛桑。”洛桑对云共秋说了自已的名字。云共秋学着洛桑的发音，也开口。“洛桑。”洛桑的眼中欢快地亮了亮，不断纠正云共秋的发音。“洛桑。”“洛桑。”洛桑点了点头。意思是，很不错。云共秋指了指洛桑。都是老师教的好。洛桑害羞地跑出了家门，再回来的时侯带回了一桶羊奶。洛桑指着那桶奶，模仿羊叫的声音。“咩～～～”云共秋也跟着咩了一声，只不过终究没在草原上长大，没有洛桑的羊叫声逼真。傍晚，一缕斜阳照到洛桑家的“小木门”门口。三人站在门前，相互望着。胖子看了看云共秋，又看了看洛桑。“小孩，我们走了。”胖子对洛桑说。洛桑依然看着云共秋，没有理会胖子。云共秋看着面前执着的小朋友，笑了笑，领会了洛桑的意思。“洛桑。”这是他仅会的藏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