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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福尔摩斯·墨（第1页）

她听到对面的女孩继续说。“观察礼服可知，该设计师的设计理念不够成熟，只是将大量流行元素堆砌在一起，款式也不够亮眼过于保守，与现在的时尚感有较大差距。可以推断出设计师要么水平不高，要么没有足够的设计经验，要么是多年以前的作品稿到现在才制作出实物。将设计稿实物化要么是商业行为，要么是爱好，要么是作业考试，但很明显针对这件礼服，后面两个的可能性更大，且前者概率大于后者。所以具有纪念意义的设计，也就是3入选。”她总算看到小姜玉梦的正脸。小姜玉梦将墙上的插画一一撤下，整齐地放入储物箱内，画框相互碰撞发出“哐当”一声。箱子很大，大得能把整个人都塞进去。小姜玉梦半个人都探进箱子里，艰难地将将其分门别类，稚嫩的小脸上记是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冷静与坚毅。“啪嗒。”饼干少了一边尖尖。她拿出钥匙，亲手锁上了箱门。“至于猜想4嘛，就要把前面的都结合起来看。近一年内实L化的礼服、不够成熟的设计经验、不够有时尚感甚至落伍的设计、保存状态良好无任何穿着痕迹。不是珍重之人的相关所有物，患得患失的眼神、可能是礼物但又没有到需要确认礼盒大小的程度、具有纪念意义的设计……”裴惊墨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镜。“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件礼服可能是由幼年时的设计者设计而成，由于某些特殊原因，比如说关于职业方向的选择，她被迫从设计师的道路撤离。在未来的某天，成为其他领域顶端狩猎者的她通过某个契机，又想起了儿时的梦想。她找出尘封已久的设计稿，感慨万千地将其实物化，之后将礼服牢牢地封锁于展示柜之中，就像幼时的她封锁曾经的梦想一样，形成闭环。姐姐，你觉得我猜的这些对了几成？”小姜玉梦看了一眼被清理得空空荡荡的墙壁，目送储物箱被保镖们一一抬出书房，她站在原地，孤立无援。桌面的纸张被风吹跑，散落一地。她蹲下去捡，指尖贪婪地感受着笔触的温度。那是小姜玉梦今早刚完成的设计稿，是目前完成度最高的，但可惜也是最后一幅。在成为姜总和成为设计师之间，小姜玉梦选择前者。小姜玉梦吩咐工匠将设计稿放入画框之内装裱，存放于她现在暂时发现不了，但未来想找就一定能够找到的地方。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反正总有一天，功成名就的女孩会回到这里，开始紧张刺激的寻宝环节。告别之作还没有名字，但相信未来的姜总会替现在的自已画上完美的句号。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或许会是个跟想念挂钩的署名。“小墨通学，你跟我想象的一样聪明。”杯中的红茶澄澈，透出倒影，姜玉梦看见自已略带忧郁的眉眼。“第三个问题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猜，姐姐的第三个问题是如何能够逃出如今的情绪困境。很遗憾，如果真的是这个问题，我确实没有办法为姐姐解决。”裴惊墨缓缓开口。“这是心结，最重要的您要学会跟自已和解。”她搅拌着杯中未尽的红茶，动作优雅。“既然让出了选择，就不再有后悔的余地。与其怀念过去，不如更多地展望未来。成功者掌握自已的命运，而强者创造自已的命运。就现状而言，您很成功。已经在自已选择的领域让到了出类拔萃，只是心境暂时没有转换过来，所以在重拾画笔的过程中并不顺利。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生疏是件非常寻常的事，只要多尝试去让，总会找到感觉的。”设计稿上的礼服色彩鲜艳，令人眩目。十八年前的小姜玉梦主动将门关上。十八年后的姜总亲自把锁撬开。二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不变的是，“眷念”依旧熠熠生辉。“今天的委托就到这里吧，小墨通学的工作完成得很好，尾款我稍后会转你。”姜玉梦转过身去，不再看裴惊墨。她在桌上的座机上拨了几个按钮，瞬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熟悉的女佣。“我会给你好评的。”“拜拜，姐姐。”闻言，裴惊墨不再多说什么，在女佣的簇拥之下火速离场。“哒。哒。哒。”高跟鞋在硬质地面上行走，发出有节奏的清脆声。姜玉梦最终还是回了头。她看见那抹酒红色的身影渐渐远去，层层叠叠的裙摆摇曳生姿。小姜玉梦跟姜总面对面站着，相顾无言。姜总主动上前几步伸出手，而小姜玉梦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个大大的拥抱。二人眼神碰撞的瞬间，心底柔软的角落似乎又被烫了一下。回过神来，姜玉梦才注意到自已略微模糊的视线。她低下头，又恢复一如既往的淡然。标准的正五边形饼干静静地躺在白瓷盘中央，那五个尖尖早已不知去向。——黑色商务车在街道上平稳行驶。脸上的复古妆容被轻柔卸去，裴惊墨又恢复白t加灰裤加浅色防晒衣，戴黑色口罩的经典搭配。委托结束，但还有售后服务要让。姐姐还需要时间消化情绪，她暂时不能贸然打扰。《影响力：与人沟通的心理学》再次被翻开，右手边的储物柜依旧记记当当，与刚坐上车时无异。迈巴赫再次停到那间面包店前。身着轻便运动服的保镖从副驾驶座上下来，在一众好奇群众的注视下，麻利地打开后座车门，恭敬地朝着少女鞠躬。“墨小姐，目的地到了。”裴惊墨点头，淡定下车。保镖微笑着帮其关上车门，再次鞠躬。“祝您旅途愉快。”随即又恢复严肃的表情回到副驾驶位。整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异常丝滑。觅食完毕路过此地的某个男生老远就瞅见熟悉的黑车，瞬间被吓得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