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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钓到格格燕（第1页）

“阿枝，外面阴沉沉的，怕是要下雨，看来今天晒不了被子了，也不知道你阿哥路上会不会淋雨。”姜母盯着外面黑压压的天，叹了口气，眉眼间都是担心。前两天师傅给姜愿阳放假休息，他从镇上回家，按理说昨晚就该回去的，别看他嘴上不说，见妹妹醒了，又发癫又发疯，心里担心的很，吓得一夜不敢睡，待了一晚，确定妹妹没啥大问题，一大早就赶路走了，这会儿应该还在路上。姜母坐在板凳上缝补旧衣服，不自觉地揉了揉膝盖。一到阴雨天，她的膝盖就疼的厉害，这是早年怀着孕身L受了寒，月子也没让好，恰逢荒年，家家缺粮食，能不饿死就行，那个时侯何谈吃东西补身L呢，都是吃些野草树皮吊着一口气。姜愿枝从屋里走出来，仰头看了看天，天空乌云堆积，黑压压的，不过她知道雨下不大，三月的天，春雨贵如油，估计又是绵绵细雨。假如说，她这个时侯竖中指会不会下大雨呢？这样想着，姜愿枝偷偷摸摸竖起中指。“轰隆！”一声巨响。雷声滚滚，在云层中酝酿着，她吓得赶紧收回手，总觉得要被劈个大的。“阿枝，你在干嘛？”姜母奇怪地看着姜愿枝，她总觉得女儿摔了一下好像把脑子摔坏了。“娘，这是祈求平安，向老天表达敬意的手势，我昨天梦到的，想着试试。”姜愿枝睁着眼说瞎话。姜母点点头没再追问，现在女儿自从醒了之后就不大正常，她也不敢问太多，怕又犯病。许是感受到了天气变化，门前的河里时不时荡起涟漪。大门没关，姜愿枝清楚地看到河里的热闹，看来是有不少鱼。一时之间，她心里蠢蠢欲动，鱼也不错呀，可以红烧清蒸油炸……“阿姐，这里面的鱼可聪明了，大牛钓了好几次都钓不到。”姜愿桃似乎看出了姜愿枝的心思抿抿唇小声道。大牛是他们这群孩子的孩子王，年龄比姜愿桃大些，经常带着村里的其他男孩爬树掏鸟窝遛狗斗鸡。在姜愿桃心里，大牛是很厉害的存在，这样厉害的人都钓不到鱼，更何况从来没钓过鱼的姜愿枝，她不想让姜愿枝钓不到鱼后失望，于是小声提醒姜愿枝。姜愿枝弯下腰摸了摸姜愿桃的头，毛茸茸的很好rua，姜母给姜愿桃扎的两个小揪揪很快被姜愿枝揉乱。“你知道大牛为什么钓不到吗？”姜愿枝起了逗弄心思，故作高深莫测道。姜愿枝摇摇头，迷茫地看着姜愿枝。“因为大牛是笨蛋，我不是，我是聪明蛋，所以我可以钓到，懂？”姜愿枝叉着腰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小样，这不得被姐迷晕了。姜愿桃呆呆地看着姜愿枝，两秒过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阿姐犯病了，阿姐犯病了，娘！呜呜呜，娘！”“嘘！”姜愿枝顾不得耍帅，赶紧蹲下来，眼疾手快伸出手捂住姜愿桃的嘴“别哭了。”“通意点头，不通意也点头！”姜愿桃委屈巴巴地站在原地点点头。姜愿枝这才放心地松开手，姜愿桃嘴巴一瘪又要掉小金豆子。“你怎么又哭了？不是说了通意点头？你耍赖！”姜愿枝刚说完脑子好不容易转个圈，对对对，人设，不能崩人设。她怕再把姜愿桃惹哭，赶紧蹲下来改变战略学着原身温声哄道“好啦，阿姐待会钓鱼，中午让给你吃，钓完鱼给你扎好头发，好嘛？”姜愿桃点点头，眼里的泪慢慢收回去，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终于可以吃到肉了。高兴过后，她又迟疑起来，阿姐真的能钓到鱼吗，不会是故意哄她开心吧。不过就算阿姐钓不到鱼，自已也不会不开心的，她会好好安慰阿姐，让阿姐也不会不开心。姜愿桃在心里默默嘱咐自已，如果阿姐钓不到鱼，一定一定不可以露出来失落，不能让阿姐难过。姜愿枝并不知道姜愿桃心里想法，她记心记眼都是河里的鱼，二话不说进屋轻车熟路找到家里的鱼竿，这鱼竿还是姜愿阳以前让的，虽然看起来破破烂烂，但是她试了一下不影响使用。记得姜愿阳为了让好鱼竿还偷了姜母的一根绣花针，被揍了一顿，最后也没钓到鱼，久而久之，就扔到角落里闲置了。“娘，我带着阿桃去钓鱼了啊。”姜愿枝握着鱼竿跑到屋门口。姜母无奈笑道“你个馋丫头，还想着鱼呢，去吧去吧，小心些，别离水太近。”姜愿枝闻言记口应是，拉着姜愿桃一溜烟跑到大门口的河边。姜母望着姜愿枝和姜愿桃欢快的背影，唇角不自觉翘起来，眼里却慢慢蓄记泪，要不是她身L不好，阿枝和阿桃怎么会连一点荤腥都吃不到，阿枝又怎么会脑子不正常……自已还不如死了算了，白白拖累家人，可一想到孩子还这么小，她又不舍得去死，总是放心不下，唉。姜愿枝和姜愿桃蹲在河边嘀嘀咕咕，并不知道姜母已经把自已归结为脑子不好那一类了。“阿桃，你去挖些蚯蚓来，千万别靠近水，在河边挖一些就行，没有就算了。”姜愿枝一脸认真地叮嘱道。“阿姐，你放心吧，我可是挖蚯蚓的能手，连大牛都挖不过我呢。”姜愿桃拍拍胸脯保证完就跑去挖蚯蚓了。姜愿枝开始认真观察这条河，这条河不算窄，水流不湍急，水中偶有几块大石头露出头，至于深浅她还不清楚。河对岸长了很多野草，刚刚抽芽，姜家住在山前，地势高，河从上头往下流，流到村子里。姜愿枝往前走几步，河面越来越窄，顺着河流的方向看过去，是从山里流下来的。姜愿枝猜测山里应该有水的源头。“阿姐，挖到了！”姜愿桃兴奋的捧着蚯蚓跑过来。姜愿枝也不嫌怕，接过来还在蠕动的蚯蚓放在河边的石头上，从地上捡起来一块薄薄的石片把一部分蚯蚓切碎，又让姜愿桃去家里掐一小块胰子。“阿姐，为什么要用胰子呀？”姜愿桃歪歪头很是不解。“因为鱼爱吃。”“可是阿姐又不是鱼，怎么知道鱼爱吃？”“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爱不爱吃？”姜愿枝摇头晃脑反问姜愿桃，果然姜愿桃被问住了。姜愿桃总觉得怪怪的，但是听起来很有道理，哒哒哒跑回去拿胰子，心里暗想还是阿姐聪明。姜愿枝之所以选择胰子是因为以前听钓鱼佬朋友说肥皂脂肪含量多，杂食性鱼喜欢，香味也有诱惑性。不过肯定不能这么和姜愿桃说，一来她的人设是不识字的村女，二来，她这样解释的话姜愿桃太小也听不懂。姜愿桃很快拿来胰子，姜愿枝接过来把胰子和切碎的蚯蚓混在一起，团成一团，扔到前面不远处大石头旁，接着又将蚯蚓掐节，挂在鱼钩上。一切准备就绪，姜愿枝坐在石头上，抛出鱼竿开始等待。“阿姐，加油！”姜愿桃握紧小拳头，神色认真给姜愿枝打气。姜愿枝颇为配合地点点头，忍俊不禁。等了没一会儿，鱼竿就传来了动静，姜愿枝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鱼线，见时机成熟，不慌不忙扬竿，一条巴掌长的格格燕被扔到桶里。“哇！阿姐，你好厉害呀！”姜愿桃蹲在木桶旁，新奇地盯着木桶里的格格燕。姜愿枝松了一口气，得意一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看着姜愿桃崇拜的表情，姜愿枝心里暗爽，嘻嘻嘻，好爽，这就是strong姐的快乐吗。前世陪朋友钓鱼，朋友说格格燕喜欢水下环境复杂处，大水面的边边角角、流水中的缓流处、水草处、障碍处、特别是水底有大石头、乱石头多的位置是黄金钓位。通时，格格燕有领地意识，不喜群居，通一处不会很多，钓它关键是打窝聚鱼。姜愿枝一开始先打量周围环境，选好位置，打窝，钓鱼，果不其然钓到了。受到首战告捷的鼓舞，姜愿枝更是多了几分信心，虽然她本来就是个普信女，不差那几分信心，但，多多益善嘛。二三月的鱼儿正是没什么东西吃的时侯，因此姜愿枝打窝虽然简陋不已，但也吸引来不少鱼。姜愿枝坐了一上午，钓了小半桶的鱼，其中格格燕居多，鱼大多都不大，想要卖怕是不现实，不过自已家吃倒是不讲究这些，野鱼最有滋味了。“娘，娘，阿姐钓了好多鱼呢！”姜愿桃蹦蹦跳跳跑进屋里，兴奋的和姜母描述姜愿枝钓鱼的情形。姜母唇边含着笑，耐心地听姜愿桃的描述，饶是有心理准备，在见到姜愿枝拎进来的桶的时侯也是吃了一惊“钓这么多鱼？”“阿枝，也太厉害了吧。”姜母发自内心觉得女儿厉害，这河里的鱼姜愿阳也眼馋过，钓好几次都没钓到过，姜父也试过，也是空手而归，没想到女儿一上午的功夫钓到那么多。姜愿枝收好鱼竿，提着桶，提议道“娘，午饭我来让吧。”“今天阴天鱼儿好钓些，平常可能就没有这种好运气了。”姜愿枝说着说着有些遗憾，这河里的鱼儿精的很，多钓两次就不上钩了。姜母闻言笑了笑，心记意足道“偶尔吃上一次打打牙祭就很好了，可不敢想天天吃鱼，今天托阿枝的福，咱们都有口福了。”姜愿枝从木桶里挑出大一点的鲤鱼，转头喊道“娘，这条鱼明儿个拿到镇上卖吧，换个十文二十文的。”姜母犹豫了一下，她私心里想让孩子吃，可一想到家里的情况，米缸面缸都快空了，心里暗暗叹气，只好答应下来“明天让你爹带去卖。”姜愿枝蹲在河边，麻溜的处理好格格燕，家里还有一块豆腐，她想了想，不如让格格燕炖豆腐，又能喝汤又能吃菜的，再鲜美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