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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钰儿既然愿意来陪本王（第1页）

不过她们想是这么想，到底没人敢冒着变成尸体的风险和凌王说什么。沈昭月心里害怕，这就已经穿帮了，她们必然会去回禀王妃。她只能祈祷王妃那样心善的人能理解她危急之下的冒犯，还会放她回家。齐铭感觉到了身边人的紧张和恐惧，眼里爬上隐秘的笑意，问道：“钰儿似乎心情欠佳？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说出来，本王与你做主。”沈昭月思考片刻，鼓着勇气下了个大胆的决定：“府上有一个来看诊的沈大夫……被林小姐强行留下了，沈大夫思念母亲，夜夜哭泣，十分……十分可怜……”沈昭月极力让自己镇定，可是开口的声音还是发着颤，一听就知道她在害怕，在撒谎。连凌王都抓住沈昭月的手，凑近了，看着她的眼睛，问：“她可怜归她可怜，钰儿，你的手抖什么？”沈昭月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我，我……”凌王这时道：“怕本王发疯殃及你吗？钰儿放心，本王就算是疯了，也绝不会伤钰儿一分一毫。”沈昭月耳朵一烫，仔细看凌王的眼神，总觉得里面除了无边的黑暗就是漫天的杀意，可是他说出的话又是这样的温柔。“钰儿想让本王做什么，尽管说，把沈大夫的母亲接进府里来，让她们母女团聚？”母女团聚……这就是沈昭月现在最大的愿望。但是绝对不能在凌王府团聚，林珠是不会放过她们的。沈昭月声音小得像刚出生的没被喂饱的麻雀：“不用把她母亲接来，王爷只要下令让沈昭月离府就行……”“这就没了？就这一件事吗？”“还有……如果能给沈大夫二十两银子就最好了。”那天凌王妃给她的二十两都被林珠的丫鬟抢走了。凌王毫不客气地冷哼一声：“本王看这沈大夫竟像个要饭的。”沈昭月无从辩驳，只能羞愧地沉默。凌王神情淡漠，道：“本王替钰儿办了这件事，钰儿能给本王什么好处呢？”沈昭月根本不知道自己能给凌王什么好处，她一个平民老百姓，能拿出什么来？她只能说：“只要王爷愿意下令让沈大夫回家，民……我什么都愿意为王爷做。”凌王听了这话，唇角一牵，指着自己的嘴唇：“那就请钰儿，赏本王一个吻吧。”这几天险些被强占身子的恐惧都经历了好几次，现在只是一个吻就能让她自由，沈昭月只犹豫了一瞬，就鼓起勇气凑了过去。这是她十七岁以来第一次和人亲吻，她不知道亲吻应该是怎么样的，但她还是觉得凌王亲得很奇怪。齐铭大手扣在她脑后，封住她的唇，咬破了她的唇角，堪称暴虐地攫取她唇上的血液。沈昭月心跳如擂鼓，身体既发抖又发软。她觉得凌王像是在……吃她。亲完了，凌王牵着沈昭月的手往外走，可是才一踏出凌风院的门，凌王就停住不动了。他身后那条长长的锁链，已经绷直，他无法再往前迈一步。沈昭月怕凌王会被铁链惹恼发疯，立即小声地说：“找府里最大的管事办这件事也是一样的。”她指的最大的管事就是凌王妃。只要让凌王妃知道她还在府里，就会放她离开的。凌王却并不听取沈昭月的建议，他一手抓住锁链在手臂上绕了两圈，接着猛地一发力，精铁所制的，足有沈昭月手腕粗细的锁链竟然就这么从中间被凌王轻轻松松地扯断了。“走吧。”凌王牵住沈昭月的手，走出了凌风院。-今天的凌王府，四处透着一股恐慌。府里的下人们神情恐惧，行色匆匆，像老鼠窝里进了大猫似的，全都远离了前厅。没别的，五年来一向只在凌风院休养……或者说被锁在凌风院的凌王，居然拽断了腕子粗的铁链，破天荒地出了凌风院，来到前厅，坐在主位上。沈昭月自然能看出府里的下人们皆和自己一样惧怕凌王，她不禁又后悔起来，她竟然胆敢利用凌王，万一凌王神志清醒了，恐怕她会如同那条铁链一样被凌王拽断成两截。“站着不累吗，钰儿？坐下。”凌王让沈昭月坐下，接着吩咐，“把管家叫来。”不出片刻，管家请来了，正是林珠。凌王妃听到消息，和林珠一起过来的。林珠听见凌王走出了凌风院已是十分的吃惊，再见沈昭月竟然堂而皇之地和凌王一起坐在主位上，更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但她也敢在凌王面前说什么，只能先压下震惊，向凌王行礼：“林珠见过王爷。”凌王妃到底是王妃，虽有惊讶，但没在面上表现太多，只道：“妾身见过王爷。”齐铭听见凌王妃的声音，悠悠地转过头看向了她。模糊的视线中，凌王妃林钰的身影似弱柳扶风，齐铭站起身来朝林钰走近两步，想摸摸她的头，凑近看看这五年她有没有什么变化。可是没等他伸手，林钰眼里闪过惧怕，已经朝后退了好几步。齐铭胸口一窒，但又觉得林钰做得对，他已经不是那个万人敬仰的大将军，他现在是个疯子，离他远点儿才会安全。于是齐铭停下，只问了句：“身体可还康健？”林钰道：“王爷放心，妾身身体康健。”这时的沈昭月已经跪在了地上：“民女有罪，请王妃娘娘宽恕民女！”林钰温和地看向沈昭月：“沈大夫何罪之有？”沈昭月正要将自己为了自保冒充凌王妃的事情交代出来，齐铭却打断了她。“王府里是不是有个叫沈昭月的大夫？给她二十两银子，把人放了。”林珠一听就知道，这肯定是沈昭月在里面捣了鬼，抬头给了沈昭月一个眼刀，吓得沈昭月求助地看向凌王妃。林钰问沈昭月：“那日不是吩咐了送沈大夫归家？为何沈大夫还在府中？”林珠性格毒辣，沈昭月怕遭她报复，只说：“民女那日不小心迷路，困在了凌风院，为求自保脱身……”沈昭月偷偷瞥了一眼凌王，见他没有要发作的迹象，才敢压低了声音接着往下说。“……冒顶了王妃的名讳，幸而王爷对王妃情根深种，才控制住自己，留了民女性命。望王妃娘娘垂怜饶恕，让民女离府，民女后半辈子吃素祈福，保佑王妃和王爷福泽绵长，万事顺遂！”沈昭月重重地在地砖上磕了个响头，再抬头时，额头上还没结痂的伤口旁又多了块小小的血印。林钰眸光一闪，微笑道：“多亏了沈大夫心思活络知道用这样的法子自保，否则伤了性命，就是王府的罪孽了。王爷也发话了，现在就送沈大夫回家。”林钰吩咐人去取了二十两银子来，交给沈昭月。“谢谢王妃！王妃千岁！王爷千岁！”前厅出去绕过影壁就是王府大门，沈昭月心里高兴坏了，这几天的委屈登时抛到了脑后，眼睛笑得弯弯的，闪出劫后余生的欣喜泪光。她拿了银子就要走，可腕子上突然一重，被一只大手扣住了。“本王要放出府的是沈大夫，沈昭月。”齐铭冷声道，“钰儿，你为何要走？”沈昭月愣住。“本王得了疯症的这五年，独住凌风院很是寂寞，钰儿既然愿意来陪本王……”齐铭起身，捞过沈昭月不堪一握的细腰，把她按在怀里，“那从此以后，都不要再离开凌风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