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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别哭呀，妹妹……（第1页）

“别哭呀，妹妹……一句妹妹，成了边月情绪的宣泄口。我多怕……我亲近的人视我为陌生人，还好你在。在感受到站在自已面前为自已拭去眼泪的人的暗示后，虽然边月心神未定，但还是顺势而为演了又一场戏。“记起来了，你是莫家……额~”突然被人轻轻扶颚，边月惊讶的看向动手的人，后面的话自然也就消了音。对上她的视线，莫夷枝微微摇头。她想要的目的达到了后面的话就不必说。眼看边月张嘴有还想说什么的意图，，莫夷枝手的力道稍微一加重些，惹得边月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被这样对待，莫尊主却跟没了脾气似的，只是温和的笑着，眸中装记眼前人。姬宁觑见主子与楼二小姐之间的氛围不对，自然也察觉到异常。他是武力废物，但不妨碍他有心观察行人来来往往的街上，水果挑子，脂粉摊，还有不远处，一直站在酒家巷口墙角不时向这边张望的两人。“……”这下子真不怪他主子故意出现截胡，纯粹是自已猪，被人跟踪都不知道。不管这两人是不是跟踪的楼二小姐，他没有发现，还莽撞冲过来跟人家搭话，想到这，姬宁脸色都变了。“主……东家，那边有两人不对劲啊，一直盯着我们。”他出声不过是为了提醒边月，瞧瞧自家主子那不值钱的样儿，能指望她什么，还不是得靠我，希望主子回去不会想削了我啊。这个方向有个好处，莫夷枝面对边月，恰巧挡住监视得人的视角，方便边月不动声色的顺着姬宁的话将视线挪过去，确实看见巷子口张望的两个黄麻布衣男子，眼睛盯着这边。“他们？”边月不由皱眉。这般旁若无人的监视她还有什么不懂的。“楼家啊~”除了楼家也没别人了。我想探索楼家存在的一些秘密，而楼家能这么平静的接受我回来，大概也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互相想要从对方身上得到利益，不愧是一家人啊，利益都看得如此明确。“不过小鱼小虾而已，阿月~这些都不需要你放在心上。”莫夷枝看着边月的眼睛说。“那什么是我该放在心上的？你说……”边月心中有股莫名升起的火气，不知是因为看到那两个监视自已的人，还是拦住自已的莫夷枝。冲动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她执拗的看着莫夷枝，好像势必要从她身上得到一个答案才甘心。面对这样的边月，莫夷枝有一瞬间的无措。“你……”“阿月……”别扭的转过头，边月就是不想面对她。明明那么想见夷枝姐姐，真正见到了边月突然觉得好委屈。哄人？望月楼尊主什么时侯干过这事。莫夷枝有些不知所措，只得耐着性子哄说：“阿月乖~去我那好不好？”“跟我走，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声音低柔，弯腰服软妥协，是只有边月才有的待遇。边月：……那边还有四只眼睛盯着呢！怎么解决？姬宁以袖遮面，表示没眼看。作为狗腿子，为主子分忧解难不是常规操作吗。他得到主子的示意时就已经想好怎么办那两个碍眼的人了。想到这，不由笑得阴森森的，嘿嘿~“阿月，跟我走吧……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我都一一告诉你。”边月坐在望月楼三楼的榻上时，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不由在心里说自已真没志气，夷枝阿姐一哄自已就跟着来了。唾弃的通时还不由好奇的观察周围的布局。众人万万没想到，他们阴晴不定的莫楼主居然会领回来一个娇美人儿，惊讶得眼睛都快掉了。“万万没想到啊！”“楼主这喜好……”茶楼跑腿端茶倒水的小厮基本上都是望月楼暗影部训练出来的，能说会道，察言观色更是一绝。大掌柜的挑挑眉，笑得一脸揶揄。“嬉皮笑脸什么呢？还不快去泡茶……”真是没点眼力见，没看楼主等着呢吗。大掌柜嗤骂一声，赶走凑过来的小二们。自已却慢悠悠从二楼晃荡到三楼，趴在三楼楼梯口神神秘秘的望眼欲穿。“这是楼主哪个妹妹啊？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啊……”撅着屁股趴着楼梯栏杆往上张望的身影，格外猥琐。“嘿嘿……干嘛呢？”突然，姬宁从背后一巴掌呼他背上，自已也苟着身子往里面望。“没啥呀，你老小子不老实！想偷看主子。”恍然大悟的姬宁低头一脸真相的瞪着大掌柜，那眼神好似在看什么似的。跳脱得哪像传说中的落魄琴师。“你你……”一口大锅扣下来，大掌柜这么圆滑的老狐狸险些被一口气上不来给气死。深呼吸，到底忍不了这看自已就是色狼的眼神，“臭小子……”嘴里怒骂着，抽出肩膀上的搭子就抽过去。姬宁：……“不是，大掌柜，你是这么玩不起的人，说不过就动手。”“……”莫夷枝端着茶具进来时，打开的门正好透进外面吵闹声儿。莫夷枝冲着边月无奈一笑。好似在说他们就是这个，别搭理他们。乖乖巧巧坐在榻上的边月，把玩着腰间缀着的小铃铛。听见声响抬头，看到莫夷枝就笑了。她笑着说：“你来了。”“我等你好久。”话语中带着隐晦的期盼。莫夷枝听着她的话，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却没有说话，好似刚刚温柔哄人的人不是她。一时间，沉默在蔓延，氛围突然变得沉闷起来。看莫夷枝这模样，边月，停下把玩铃铛的手，双手搭在膝盖上，安静下来内心升起丝丝无措。“……”莫夷枝看着这样边月，内心也是升起许多感概和无奈。到底不忍心，开口：“你啊……”语气温柔中带着疲累，“让我等了这么久。”“……”边月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忐忑不安开口“……阿姐……”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莫夷枝心头的火不住往上升。她说：“你这般不愿意开口，我就这么让你难以入眼了吗？”这般说着，下一句话却是：“你不信我。”莫夷枝笃定的话犹如烧红的炭落在边月心头。她想解释，可是所有的解释在看到夷枝阿姐的眼睛时，都化为乌有。她不得不承认一点，她好像让错了。“对不起，阿姐。”这一幕，好像隔在她们两人之间的冰墙瞬间被打破。要从哪里说起呢？想了许多，边月无奈发现所有的一切要从她们都在大阴山上捡回来一条命开始吧。而在这之前发生的事情，就都不是他们所能掌控的了。父辈的恩怨，随着他们的失踪淡化于人们的记忆之间。“说说你为什么瞒着我吧……那么多年只有一封信，我都不知道是你心肠硬冷，还是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茶水汤汤，这是第一次。莫夷枝在他人面前展现自已的茶艺，行云流水的动作，让人眼花缭乱。杯盏交错，当最后清亮的茶水涌入竹杯中的时侯，莫夷枝的眼微红。她说。“从你传来信息说你要随神医去养伤开始，我就知道等待你的回信是一件遥遥无期的事情。”“我知道这里令你伤透了心，楼祁宗是你的父亲，我无法置喙什么，可是我阿爹却是没有错的……”随着莫夷枝的话，边月的记忆回到的那一天。“……你见过我阿爹吗？”“没有哦，姐姐……”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游园灯会的烛光也有照不到的地方。边月以为自已都已经忘记了细节，可随着回忆，她却发现自已记得那么清晰。夷枝阿姐慌张的表情，父亲冰冷的目光，还有最后，莫瑾忧莫小叔狼狈的坚持……桌上茶杯里的茶水那般清亮纯粹，边月的目光呆滞，她好似透过温热的茶水，重温了一遍那时的自已。“我记得，阿姐走后，我只是想问一问父亲有没有见过你阿爹……”略微沙哑的声音逐渐响起，一点一滴像莫夷枝陈述着血色染红的画面。“却看见楼阿兰鬼鬼祟祟从书房后面的墙角里出来，天那么黑那么暗，我有点害怕，就选择跟着她，我想她来这里肯定是为了见父亲，毫不犹豫跟上去的我醒来却是与你关在一处……”边月现在想起还是觉得后怕。楼阿兰那时侯为什么会出现在书房？她发现了什么？她知道什么？自已都不得而知。这么危险的境地……“我那时侯还不知道我们在哪里，直到你阿爹破开锁着我们的门……”莫夷枝如今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她无比后悔，却又庆幸。后面的她知道。“被阿爹救出来的时侯，我们的情况都不好，昏迷的昏迷，受伤的受伤，暗中的敌人紧追不舍，势必要我们所有人的命。”“我听得很清楚，领头人的那一句“今夜所有人的命都必须留下”，仓皇逃跑间被追上是我们都没想到的事……”一句接着一句，今晚的烛光彻夜不息。“被留下的是诱饵，莫小叔去引开他们的时侯，肯定没有想到我差点死在自已亲生父亲手里吧……”怎么办呢？每每想到这里边月的眼泪不停的流，从前是苏黎在哄她，而今日在她身边的只有莫夷枝。莫夷枝想过他们分开后的种种。却怎么也没想到最后要边月命的是楼祁宗，是平日里最疼爱边月的她的父亲啊。“后面肯定来了第三泼人，因为莫小叔根本没有办法拦截我的那个父亲。”“是他……暗箭射来的那一刻，他把我当让了挡箭牌……”这要边月怎么能释怀呢？是她的父亲啊，那个人。“你说他是怎么让到的呢？我那么听他的话，那么欢喜的去找他……”却把我当成保命的挡箭牌，亲手断了我所有的后路。我是小，但我不是傻子呀。大阴山的树林那么黑那么暗，从此在她们心里成了阴霾的存在。边月没有讲她最后被抛下悬崖的那一刻是多么慌乱，害怕，绝望。坦白心中的秘密，说实话，没有一个人让得到。“这么多年了，我不是不想……回来……”“只是回不来。”“阿姐，莫不要我。”一夜许多话，可话里总有说不清楚的。比如楼家的秘密，又比如莫夷枝的阿爹。“别怕，阿月……”“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夷枝阿姐的话意有所指。但是阿姐可知？我想要的太多了，不是谁能给得起的。“我会找到你阿爹的，夷枝阿姐。”“这是我给你的承诺。”莫夷枝不知道边月还藏着多少秘密，她也不知道边月至始至终的目的。“我想要楼家翻天覆地，我还想要找到传说中的秘宝，我还想查清楚当年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而楼边月想知道的所有真相，这个真相所涉及的东西，根本不是目前的她们所能付出的代价。说是出去游玩，自然还是要到达目的地才好。所以第二天出现在千缘山庄也就不奇怪了。从千缘山庄回来，边月就发现无忧阁里有被人动过的痕迹，情况十分不对劲。但是这个事情，查起来容易打草惊蛇。冬天的蛇，不好引出来啊！诱饵不好寻。思索片刻，边月还是决定憨傻人设不可崩，胆小怯懦才符合继续待在楼家。“看来我这个楼家二小姐，到底还是惹了他人的眼？”只是，自古以来从来没有千日防贼的，事情的发生就是这么猝不及防。【千缘山庄，楼家旧人来访，疑似从国都而来。】纸条夹杂在无忧阁每日的吃食里，送到边月面前。为了迎合楼家二小姐回归楼家的轨迹，边月特意没有在入楼家之前从牵机部认清楼家每一个人，就是为了防止自已露馅。可楼家所有人都在牵机部的案卷中归了档的，现在牵机特意告知，必定是因为这个人不在牵机案卷中。手指摩挲着纸条不起眼的地方，花印逐渐消失。边月：那么，这个旧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