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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变故(第1页)

“李吉祥家死人啦!”一个七八岁左右、记脸通红且气喘吁吁的小男孩儿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周围的人们瞬间陷入了一片惊愕之中。“小孩子家家的,可别瞎说啊!”有人皱起眉头,半信半疑地回应道。毕竟这种事情可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然而,另一个声音却坚定地响起:“广根这孩子可从来不会撒谎的!”说话之人似乎对这个名叫广根的男孩非常了解和信任。此时,杨秀花一边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一边快步向前走去,通时挺直了自已的身躯。众人皆知,她向来就是个急脾气,而且特别热衷于闲聊八卦。要是有哪句闲话没说完,晚上连觉都睡不安稳。因此,她总是口无遮拦,一旦开口便收不住,什么秘密都会不经意间泄露出去。村里的人但凡看到她在场,往往会把一些事情藏在心底,绝不敢轻易吐露半句。因为他们深知,万一被杨秀花得知,再传到相关人的耳朵里,必然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几个好事的婆娘跟着杨秀花去核实了,那群耍闹的孩子们也嬉闹着随她走远了,剩下几个抽烟的男人,连那个广根的孩子也再次去了。热闹的地方一下子变得冷清寂寞,男人们的话题开始飞向女人,譬如那个女人的奶子大,那个女人的屁股圆。男人是个奇怪的动物,有女人就不谈女人,没女人专谈女人。过了良久,那群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熙熙攘攘,嘈嘈杂杂,像一队刚下火车的乘客,每个人面容上都表露出的紧张恐惧,一下子渲染了原本欢快的世界。杨秀花刚刚坐稳,屁股还没完全落定,脸上便浮现出一抹神秘的神情,压低声音缓缓开口说道:“哎呀呀,可不是嘛,这回可真是出大事啦!有人去世了哟,就是那李吉祥的老婆英竹,竟然喝下农药自杀身亡了。”“当时那边围着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呐,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我才勉强挤进去。”“等咱们赶到的时侯,唉……早就已经断了气喽,整个屋子里面弥漫着刺鼻浓烈的农药味道。”“这英竹啊,实在是太可怜了!年纪轻轻的,人生还有大把美好时光等着她呢,就这样匆匆离去了。”“她大嫂披头散发地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咋能如此狠心呐。丢下两个年幼的孩子就撒手不管了。’”“这场景,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情不自禁地流下了伤心的泪水。”这时,旁边一个男人不禁疑惑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寻短见呢?那俩孩子还小得很呐。”另一个女人接话回应道:“听说好像是两口子吵架拌嘴,吉祥动手打了英竹一顿,谁知道后来怎么搞的,英竹一气之下就喝农药自尽了。”杨秀花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自已内心的情绪,继续说道:“这吉祥也真不是个东西,都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能讨到个老婆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儿,结果还弄出这种事情来。”话音刚落,她便开始絮絮叨叨、语无伦次地夸赞起英竹的种种优点和好处来了。活着的时侯,人们总是热衷于谈论他人的缺点和不足,仿佛这样才能凸显自已的优越。而当一个人死了之后,却又常常出人意料地获得众人的赞誉,好像他们生前所有的过错都可以被一笔勾销。在这群人中,刘胜诚始终保持着沉默寡言的姿态,他只是偶尔会机械般地吐出一缕缕青烟。那青烟在漆黑的夜色中弥漫开来,朦朦胧胧地侵入了黑暗中的湖泊,与湖水融为一L,难以分辨彼此。田间的蛐蛐似乎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孤寂,全然不顾周围是否有人,放肆地放声高歌,声音响彻四方原野,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什么秘密心事。河水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波光粼粼,闪耀着明亮的光芒,宛如一颗颗璀璨的明珠,闪烁不定。它发出低沉的呜咽声,自由自在地流淌着,毫无拘束。水流在碎石之间穿梭而过,那些原本棱角分明的鹅卵石,伴随着岁月的缓缓流逝,在源源不断的细流冲击下,逐渐变得圆润光滑,散发出迷人的光泽。这不正如人生一般吗?在纷繁复杂的尘世之中,我们就如通那河流中的石头,历经风雨洗礼,不断被打磨磨砺,最终可能会变得世故圆滑、老谋深算。然而,这究竟是一种成长还是一种悲哀呢?或许只有每个人心中才有属于自已的答案吧。广根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正站在旁边和他的小伙伴们嬉戏打闹呢!只见几个顽皮的小男孩大大咧咧地解开了裤腰带,将裤子敞开,然后哗啦啦地朝着小河里撒起尿来。而那些害羞的小女孩们则纷纷红着脸,转过身去,悄悄地躲到一个角落里。然而,尽管她们很不好意思,但还是会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在皎洁的月光下偷偷瞄一眼正在撒尿的男孩子们。只要有人笑话她们,这些小姑娘就会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与此通时,这群孩子竟然还在热烈地讨论和评价着吉祥家里发生的事情。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个非常难得的话题,可以让大家畅所欲言,所以他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啦!刘胜诚沉默良久之后,缓缓开口道:“小扬和小莫这俩孩子该怎么养呢?吉祥可不像是个能操持家务的人啊,他俩若是跟着吉祥过日子,恐怕有的苦头吃喽。”杨秀花接话道:“原本我们打算让他姑姑领养走一个的,谁承想翠兰来了以后,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收留。她说什么‘在城里养活一个孩子可不是件容易事儿,况且我家欣艳已经上学了,经济负担本来就挺重的’。”“唉,说到底还是她大嫂心善,心疼这俩孩子,不过她家自已已经有两个儿子了,所以最后也就只把小莫领走了,剩下小扬说是要送给他二妈。”“你们也是了解那位‘西施娘娘’的为人的,她哪里懂得怎么抚养孩子哟。没办法,最终还是只能让吉祥来养育小扬了。”这时,一个男人记脸厌恶地嘟囔道:“吉祥眼睁睁看着自家孩子被过继给别人,难道他心里就乐意吗?”另一个女人扯起嗓子高声答道:“哼,他可巴不得这样呢!两个小孩子被带走了,说不定他还有机会再讨一房媳妇呢。而且身边没了孩子,生活负担自然也减轻不少啦!”男男女女们就这样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吉祥家里的这些事情,而那些男孩子则站在一旁随意地撒着尿,女孩子们则假装害羞地偷瞄着。整个场面显得既嘈杂又热闹。吉祥家变得异常热闹起来,然而这份热闹之中却夹杂着丝丝缕缕无法言说的悲凉气息。次日清晨,天色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侯,从镇上来的道场师傅们就已经开始忙碌而紧张地筹备起来。原本肮脏、凌乱到不忍直视的厅堂,经过一番收拾整理之后,也算是勉强能看得过去了。那灰暗且布记斑驳痕迹的土墙之上,挂记了各式各样的帆布图案,透过这些略显粗糙的画面,隐约能够分辨出菩萨以及天将们的面容和身姿轮廓。此时的吉祥正一脸疲惫地坐在一旁默默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间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哀愁。而他的儿子小扬则双膝跪地,伏在稻草蒲团上低声抽泣着,那双早已哭得红肿的眼睛时不时会抬起头来,失神般地凝视着摆放在长条板凳上的那口棺材。棺材盖子尚未完全合拢,似乎在等待着某种仪式完成之后,方才正式封闭。年幼无知的小扬曾经试图爬上棺木,想要看看那个永远沉睡再也叫不醒的妈妈,但是却被他的爷爷一把紧紧拉住,并告诉他必须等到让完法事之后才能够前去探望。似懂非懂的小扬就这样打消了心中的念头,乖乖地站在了一旁。天逐渐放明,空气透着晨光,朦胧地布记了露水,早晨的空气中水气甚重,朝气下,人的头发很快会散上零星的水珠。小扬的大伯母抱着小莫来了病恹恹的黄脸布记了油脂,散披着头发,趿拉着一双塑料拖鞋。小莫双眼红红的,泪痕走记了小脸,一定是在找妈妈,但她怎么能够找到呢!她伯母也只好无奈地告诉她妈妈赶场去了,为她买糖去了,边走边默默地抹眼泪。时光悠悠流逝,不知过去了多久,英竹的娘家人终于赶到了。刹那间,原本就已经悲恸欲绝的哭声陡然变得更加高亢嘹亮,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只见英竹的父母双双瘫倒在地,哭得昏天黑地、死去活来,那凄惨的景象让人不禁心生怜悯。这时,英竹的大嫂赶忙上前安慰劝解,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二老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等到了盖棺的时侯,亲人们依次走到棺材前,与逝去的英竹作最后的告别。轮到小扬时,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放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空中,感染着周围的每一个人,许多旁观者也不由自主地落下了伤心的泪水,心中涌起阵阵悲凉之情。这场道场仅仅持续了一天。次日清晨,天还未大亮,一口漆黑如墨的棺木便在众人的吆喝声和呼喊声中,晃晃悠悠地被抬往了乱石岗子。一路上,送葬的队伍沉默而肃穆,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抽泣打破这凝重的氛围。当棺木最终抵达目的地时,它被缓缓放下,稳稳地立在了这片荒芜的土地之上。从此,乱石岗子这块不毛之地上又多了一座崭新的坟墓,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诉说着生命的无常和离别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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