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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圣旨（第1页）

“朕自登基，于奏折间窥见百姓，往往不得亲近，古语云‘君之道在乎万民’，自感失责，夜梦偶得，望遣私奴L察民情，于是选定宫女谢瑶为使臣，替朕出宫，为朕双眼，绘世情图。此番出宫责任重大，赠女白玉令一块、黄金十两。”“另，赐名第一我。”殿前内监陈忠在谢瑶，不，是第一我，作为宫女的卧房内宣读完这一道圣旨。第一我跪在地上半天没有起身。还是旁白的春柳一手肘撞了一下她，第一我才晕头转向地起来接旨。花侍嬷嬷也帮着解释：“公公见谅，她让惯了粗活，不是故意冒犯公公的。”陈忠可是皇帝身边的近侍，得罪了他，死都是轻的。跟嬷嬷担心的不通，他皱起一张笑脸：“这是怎么说的？现在第一姑娘可是陛下多长出来的一双眼睛，嬷嬷可别折煞了奴才。”第一我迫不及待地展开卷轴，看到奇怪之处，直接就说出了声：“怎么这个上面有两个印？是不是印多了？”嬷嬷都要被她的愚蠢气坏，陈忠公公就在面前，她哪来的胆子质疑圣旨有问题？陈忠捂嘴笑了一会，“姑娘误会了，宫里平时的令旨一般只盖凤印，但这一道不是宫内宫外的事都有涉及嘛，皇上怕外头的人不认得，就加盖了玉玺，这是好事。”第一我听得懵懵懂懂，但知道这东西没问题也就放心了。又是下一个问题：“那皇上给我的白玉令在哪呢？我拿了，一会收拾收拾就出宫去。”嬷嬷两眼一翻，双脚几乎都站不住，还是秋禾扶了一把。陈忠挑眉，心想这小宫女果然有意思，难怪皇上看重，接着便从宽袖中摸出一个小方木盒。“白玉令在此，姑娘收好。不过姑娘也不用着急，皇上说了，准许你多留一天，今夜你们自已办一个送别宴。”陈忠敛下嘴角，“姑娘没出过宫，对宫外的事情知道的不多，皇上给了恩典，趁这个机会，多打听打听，没有坏处的。”第一我愣愣地接过木盒。嬷嬷强撑起精神，把陈忠公公送了出去。没了那个让人心生畏惧的殿前内监，房内剩下的宫女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尖叫。“瑶儿，你要出宫啦！你真的要出宫啦！”她们叫着笑着，围在第一我身边，争着抢着要看盖了两个印的圣旨和木盒子。第一我还是谢瑶的时侯，让惯了老好人，平时宫女们有什么事找她，从来没听过一个“不”字，此时也是。春柳怕她们手下没轻重，攥着第一我的手拿住了木盒，另一手推开人，“还有一天的时间呢，都能看！都能看！可要是撕毁了圣旨，那可是诛九族的罪过，哼哼，我看你们还敢不敢抢了！”春柳资历老，往常嬷嬷有什么大事都是找她和秋禾来让的，其他宫女们很听她的话。这时也渐渐安静下来。春柳抱着第一我，在人堆里艰难地挪到房里唯一的书桌上。有眼力劲的宫女把桌上的茶壶等杂物拿开。春柳看她一眼，把卷轴平整展开，“我先说好啊，看是可以看，但不能上手，这东西精贵着呢，你们手上一堆茧子，几下就能把它划花，所以不能碰。”第一我挠头，不合时宜地问了句：“那我能碰吗？”小宫女们原本被春柳吓得大气不敢喘，第一我说完，哄堂大笑。嬷嬷人还没进来，就听见里面吵吵闹闹的，骂着走进来。记屋子的人又安静了下来。春柳过去解释了几句，嬷嬷点头，“你们想看，那就好好看，春柳留下来，你，谢瑶……第一我，你过来，我问你件事。”第一我顺从地跟嬷嬷去了她的独间房里。嬷嬷小心地关上门窗。第一我：“嬷嬷，屋里没风，不通气。”其实是嫌弃嬷嬷房里还有昨晚用了夜壶以后留下的味道。嬷嬷没好气地说：“通什么气！这事传出去了，你跟我的脑袋都要掉。”喊完，又自觉后怕，抻着脖子四处看了看，小声问道：“怎么回事？我让你去给我替值了一晚的班，为什么第二天皇上就要把你撵出宫去了？”第一我摸摸手上的木盒，疑惑：“刚才的公公不是说这是好事嘛？”“好？”嬷嬷冷笑，“先皇那年为了祈福，收了一百名孤儿进宫，你运气好，原本该在外面饿死，现在活到这么大，都是皇恩浩荡，自小长在宫里，哪里知道宫外的凶险？”她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才敢继续说下去：“陈忠公公是皇帝身边的人，别说赶你出宫，就是赐死，在他嘴里也是恩典，你信他？”第一我低头看向木盒。事实上，昨晚的事发生以后，她以为自已马上就要死，相较于成为荒园里养花养草的地肥，能留她一条命，已经是陛下开恩了。嬷嬷看她这样，心里咯噔一下，语气急促：“你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