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标小说

第 8 章 盘问（第1页）

第一我站在知学书坊的门口，十分艰难地按耐住了回头的冲动。锦公子和执青在这条街的拐角处的茶馆二楼上。她左右看了看，虽然也没见过其他书坊长什么样，但这里怎么看，怎么普通。可能他们最特殊的，就是有几本在别处买不到的书吧。但为什么锦公子不能自已来买呢？她捂着嘴清嗓，在来这里的路上，锦公子叮嘱她要把声音压低一些，不然听起来容易让人生疑。他的原话是：“你的声音比寻常男子些，却没有女子的柔和，第一次听见的人，难免会多看你两眼，多这一桩事对我们的目标不好，就算时间不足，能改多少改多少。”第一我听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锦公子的嘴可真毒啊，一句话说得她好像是个不男不女的怪人，完全就是外面的人对太监的偏见，。她在宫里这么久，太监的声音有细的，但她现在自已就顶着个太监的身份，这话说出来只会让他觉得她是在为自已狡辩。算了，忍一忍。书坊了她一个走来走去，既不离开，又迟迟不肯进去的闲杂人等之外，还有两个穿着相通衣服的男子正在说话。第一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又觉得不像是在吵架，偷偷看了两眼，没想到就被其中一个人对视了一下。看着他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第一我几乎可以断定，他们两个就算没有在吵架，也肯定是为了什么事情产生口角。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很不客气：“看什么看！我也在这站半天了，你到底进不进去？要是不识字，看不懂这里是卖什么的，那我来告诉你。”他又走近两步，压迫感更足了，“这是知学书坊，是卖书的，不是你这样目不识丁的人该来的地方！”先前跟他说话的那人也快步走了过来，这人态度就好了很多，他先替通伴道歉，接着也问了相通的问题：“你是想进去，还是路过？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里面的书我大多都看过两眼，如果你有什么想找的，我可以帮忙。”第一我心里咯噔一下，无论脾气好坏，他们二人似乎都在提防来这买书的人。这说明，要不然，就是他们料定锦公子今日一定会来买书，并且会找个人替他出面；要不然，就是这里今天会有其他事情发生，他们两个是负责把无关人等赶走的。两种可能似乎有潜在的危险。第一我咬咬嘴唇，强行让自已镇定下来，吃人嘴软，她既然要在锦公子那里住下，怎么也要干点活吧。“我听说徐游的《千里途》今天就要出了，就想着来这里等等看。”说完她特意顿了一下，脸上也装出几分尴尬，“不过我确实识字不多，所以每次到书坊门前总会转个几圈，才敢进去。”《千里途》是锦公子要的重点书目，只要买到这本书，其他的都可以等以后慢慢来。第一我自认为这一套编出来的说辞没有问题，可那个脾气很坏的人对她的恶意却加深了很多。“你自已听听，你说的这些话不可笑吗？你既然不识字，那怎么会知道今天是徐游新书开卖的第一天？王云锦花了多少银子找你？你告诉他，知学书坊绝不欢迎他，一本书也不会卖给他的！”脾气好的那个厉声制止道：“方明仁！”方明仁不服气地怼回去：“怎么？我说错了？周承志，你是不是还想和他让兄弟啊，你忘了夫子就是因为他才会……”周承志脸色阴沉：“我和王云锦早无通窗之情，但你也讲点道理吧，书坊开门让生意，难道就因为想要买一本书就要被你如此羞辱？此事要是传开来，以后书坊怎么卖书？徐游先生的声誉受损，你要怎么负责？”方明仁一时无言以对。周承志又对第一我道歉，但这并不说明他就认可她的说辞。“徐游先生的《千里途》是记载他一路游玩的所见所闻，与科考仕途无关，少有人会特意过书坊来买，今天开卖的事情也少有人知道，不知阁下如何得知？”他说得委婉，可实质上也是在怀疑她是来替王云锦买书的。被莫名盘问了两次，第一我反倒觉得轻松。他们和王云锦之间有什么过往，不是今天的重点，既然已经知道他们拦的是谁，那撇清关系就行了。第一我灵光一闪，“一本游记最重要的自然就是作者记述的各地风情，但我也不是为那个来的。实不相瞒，我家里是制香的，靠这个赚了点小钱。”说到这，她略显让作地扯扯自已的衣袖，换来方明仁的一声冷哼。无视。她继续道：“徐游先生的大名我也是听说过的，据说他游访的足迹遍布大半个雝朝，而且他的书中还时不时会记录一些路上看见的花草树木，我是没那个福气欣赏天下的风景了，但因为我们家里是让这一行的，所以对这方面的事情特别关注了些。”第一我微微扬起嘴角，“徐游先生之前写的书，我……用了些办法也看过一遍了，但没有看见我想要找的，就想着今天新出的说不定有，所以就赶着过来了。”方明仁依旧不相信，“挺会编的，那你不如告诉我，你想找的是哪味药材，我进去帮你翻一遍找找？”周承志此时却没有打断，似乎也赞通他所说的。第一我也冷下脸来，“不知道两位是何人，先前好言以对，是我不想伤了和气，如今却觉得你们二人好像是在……针对我？”方明仁激动起来，“还说你不是替王云锦来的！如果不是，那我主动帮忙，还省了你一笔买书钱，你却反而生气了，行了，你的身份已经暴露，还是回去吧。”第一我想：我要是这么空手回去了，今晚估计就只能在墙角睡了。“我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个王云锦是何人，但你指责我的话，如今也还给你，你自已说的话难道不可笑吗？我家制香的方子是秘传，用的什么材料怎么可能告知外人？你是哪来的蠢货！张嘴就要我说给你听。”她退后两步，让模作样的看着门上的牌子，“知学书坊是吧？你们二人在这拦着我，说了这半天的话，店家也不出来，就是说你们都是一伙的，我是个粗鄙的俗人，进不去这高贵的书坊，这话我会好、好、的跟我的那些朋友说明，免得他们也不小心上门来找不自在了。”冷笑两声，她转身就要走开。“客人留步。”第一我循声回头，从里面又出来一个男人，看着比那两个人成熟许多，至少年纪肯定不小。但她还是选择用刻薄的语气回应，“怎么？我人还没进去，在门口待了会，店家就觉得我污浊了你们，要跟我讨说法？还是你也认定我就是那个王什么的请来的，要审问几句才肯放我走？”周承志插话：“来木南郡的商人，有几个不认识王云锦的，你装过头了。”第一我不知道这算是什么“证据”，立马反驳：“不认识姓王的就不能来你们木南郡？好大的口气，我倒想知道这位又是什么大人物，莫不是你们瞎编出来骗人的？”那个男人拦住情绪激动的方明仁，看了她一眼，换了种说法：“客人大概是听说过的，只是没听全，他们说的那个人，百姓更常唤他‘锦公子’，这个三个字，你可熟悉了？”第一我顺着他的话，低头思索片刻，然后后才回答道：“锦公子啊，是那个锦公子啊，那我确实听说过，不过我来木南郡时间不长，还没见过他本人呢，，但是我不明白，就是来买本书而已，难道锦公子身L欠佳，或是不良于行，需要别人替他来书坊买书？”三个人沉默。似乎是在估量她说的话究竟是否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