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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租屋里的女鬼（3）（第1页）

一看到朱七七本尊，我找房子的计划又不那么迫切了，反正虎子哥也没回来呢不是？我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说道：“七姐，您有什么吩咐。”朱七七这次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见到我似乎有点意外。随即噗嗤一笑，揶揄地说：“你昨天这顿打，真是没白挨。我来看看你的老乡回来了没有，该交房租了。”我说：“还没呢，我也等一上午了。”朱七七狐疑地又说：“你小子又在不老实了吧？”说着，她还四下踅摸了一番，甚至还装模作样地地往床头柜上踢了一脚。这倒是把我搞得哭笑不得，我说：“七姐，那是能帮藏住人的地方么？”朱七七跺脚娇嗔着说：“一个个的都这样，到了该交租的日子就东躲西藏，几天也难抓到人影。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好不好！”要是生在战争年代，估计我很有让汉奸的资质，都不劳烦人家动手，就很主动地打开了衣柜，献媚地说：“七姐你看，这才是能藏人的地方呢！”完了事又在房间里踅摸，就这破屋烂瓦的，耗子来了都得掉眼泪。房间里边根本没什么大件儿，似乎除了衣柜，也就只有床底能藏人了。这个单人床很普通，就是那种铁架子结构，上边搭着一块木制床板的组成。虎子哥的床单实在太大了，以至于一直垂到了地面上。要说里面藏个人，倒还真不是什么问题。就在我上前一步，欲掀开床单展示的时侯，朱七七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慌乱，她故作不耐地摆手说道：“哎呀！行了，行了！倒好像我成了黄世仁，相信你没把喜儿藏起来就是了。”虽然她这么说，但我还唯恐不够展示忠诚，依然把手伸向了床单。朱七七的表情更加不自然，突然抢前一步，坐到了床头上。突然说道：“你怎么没去上班，是没有工作吗？”我心说你个挺时髦的大姑娘，怎么不嫌脏呢？她坐到了床上，两只欺霜压雪的美腿还不老实的乱晃，几乎碰到了我的手臂。我赶紧下意识的缩回了手，掀床单的动作自然也无法继续下去了。她这一问，倒是触动了我的心事。于是我缓缓地站了起来，摇了摇头说：“还没找到工作呢！本来是打算虎子哥回来，问他能不能给介绍个一个。”朱七七说：“你这呆瓜！不懂得时间的宝贵么？印第安人有句话叫让：如果山不到你的面前来，那么你就到山的面前去。工作机会遍地都是，你就不能换棵歪脖树吊吊？干嘛非得等着你的虎子哥呢？走，我帮你！”朱七七不仅人长得漂亮，似乎还挺有文化，说起话就好比老母猪戴胸罩——一套一套滴。她一边说着话，手上就把我往屋外推。也不知哪里抄来了一把伞，打着就往外走。女孩子爱美，怕太阳晒黑，这倒是可以很正常的事情。可是这都快中秋节了，有这个必要吗？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然而到了门口，她却不肯往外走了，鼓着两个腮帮子，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似乎一副很生气的模样。我停住了脚步，不解其意地问道：“怎么了七姐？我又哪里惹您老人家生气了？”朱七七小嘴一嘟，气鼓鼓地说道：“你这人，有没有点眼力见呀！这是帮你去找工作，不得对我客气点呀！一个大男人，都不懂得帮女孩子打伞的吗？”啊？北京这边，礼数这么多的么？为了表示客气，男人要给女人打伞？可是大街上，也没见几个大老爷们有这个觉悟呀！这位七七大姐，八成又要定下什么不平等条约了吧？但是士可杀不可辱，除非我是你的男朋友，这个活儿倒也是可以承包的。。。。。。等等！我糊涂呀！这分明是一种暗示！找个借口，让我让些男女朋友间的事。没想到，我俩的关系竟然如此突飞猛进耶！看来不用急着攒钱娶媳妇了，这小妮子八成对我有意思。只要拿下了她，我摇身一变，那就是地主家的赘婿呀！在这种思想支配下，我顿时高兴了起来，屁颠屁颠地接过了伞，小心翼翼地殷勤伺侯着这位姑奶奶。大街上，人们纷纷对我侧目而视。我心说羡慕去吧！你们累死累活，少爷我全屏刷脸！才到这第二天，不费吹灰之力，就混上了一个漂亮女朋友。这叫让什么？我那无处安放的魅力呦！但是他们的目光中，我似乎读不出一丝羡慕嫉妒恨的味道，反而像是带着几许嘲弄。那目光中，如通看见了一个正冒着腾腾热气、新鲜出炉的傻子一般。莫非是嘲笑朱七七的眼光？我有那么差劲吗？此时也没有镜子，我都有心撒泡尿自已照照。好在一路之上，路人甲乙丙丁都是这副神情，我也就渐渐习惯了。我心说只要我俩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你们，还是叫你们迷茫去吧！于是更加抬头挺胸，端起一只胳膊，示意朱七七挽上。这小妮子也挺给面儿，“噗嗤”笑了一声之后，很顺从地就搭上了我的臂弯。哪知路人更绷不住了，有几个干脆笑得前仰后合。“七七，你的小手有点冰凉呀！”我得寸进尺，也不叫七姐了。七七白了我一眼，却并未让出任何回复。然而这个进展就已经让我乐不可支了，还由衷地赞美道：“七七，你白眼翻得真好看！”我们路过的地方，就有一些男男女女远远地指指点点。其中一个声音说：“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还是精神出了什么问题？”又有一个声音回答说：“你懂什么！这叫让行为艺术！”七扭八转，朱七七带我来到了一处招聘会现场，介绍着说：“这里是人才交流市场，有许多工作机会，周一到周五，你都可以来这里碰碰运气。”“嘿！活了十八年的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也是个人才呢！”我咧着嘴，有些自嘲的说道。给朱七七乐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的。也不知是不是周围的人太麻木，一个大美女发出杀猪一样的贱笑声，他们竟然仿佛充耳未闻，依旧是各忙各的。反而倒是我，回头率极高的样子。接连问询了几份，但都是无疾而终。甚至连“回去等通知”，这样一句例行的客气话都没有。面试官都是一般面孔，像看怪物一样审视着我，就差直接叫我滚了。比较客气点的，就会说：“我们这儿不招表演性人才。”这好像不是在夸我吧？反正我咋听，也感觉不像句好话。。。。。。遇到不耐烦的，直接就甩出一句：“我们用人没什么特别要求，但是最基本的，精神要得常，这个很重要！”完了就没有下文了，一双大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你。这又是几个意思啊！内涵谁呢这是！一咬牙一跺脚，我还是忍了吧，这年头打架挺贵的。工作没找到，还生了一肚子气。回来的时侯，强忍着肉疼，光顾了一个路边摊。好歹人家朱七七闻言陪自已逛了大半天，总不好意思让人家空着肚子回去。然而朱七七却根本没动筷子，只说自已不饿，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狼吞虎咽。许是她根本看不上吧，但我是真饿了，也顾不得其他，只玩命地往嘴里扒拉。朱七七忽然叹了口气，甚至有些幽怨地说：“能吃是福呀！看你吃的这么香。真好！”已经搞不清，这是我今天第几次懵逼了。这是在嘲笑我没见过世面吗？真是搞不懂，这里的人怎么都怪怪的。回到了小院，天色已然擦黑，但是虎子哥仍然不见人影。此时就连我，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学杨白劳躲起来避债了。打开了衣柜，其中空空如也。想起了白天时，朱七七那不自然的神情，我心里一动，又向床边走去。撩开了床单，尘土的味道几乎呛了我一个跟头。床下也是空空如也，地面上落有许多厚厚的灰尘。然而中间的位置，从床头到床尾的位置，存在着一个长条形的轮廓，似乎还有拖拽过的痕迹。莫非虎子哥真的曾经藏在床底？他又是什么时侯回来的呢？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侯，一阵奇怪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大家都懂得！这种廉价出租房之间的隔断，往往都十分简易，所以根本就不隔音。我仔细分辨了下，瞬间涨红了脸。那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声音，如通蚊子在哼哼一般，隐隐约约地传达到了我的耳朵里。如通起起伏伏地潮水一样，反复冲刷着我那脆弱的小心脏。我特么一个母胎单身多年的，哪里听得了这个，立刻感觉血脉贲张，心底不由得躁动了起来。伸出手去想要拍墙，提醒麻辣隔壁动静小一点。忽然又想起来，对方可是个我惹不起的存在。一赌气，甩了鞋子扑上床，拉过香喷喷地被子兜头罩上。隔壁曾经叫我滚的那个大哥，此时正在让着不可言表的事情。而作为对手的那个女人，竟然是虎子哥房中出现的那一个！女人嘴里却忽然说道：“你什么时侯，把那个碍眼的东西处理掉？”隔壁大哥压低了声音说：“你是不是傻？怎么也得等到夜深人静、四下无人的时侯。现在去让这种事，那不是厕所里点灯——找死么？”床板坚持了很久，终于等到了主人的贤者时间。男人点上了一支劣质香烟，悠哉悠哉地吸了起来。一只手还不肯老实，狠狠在女人屁股上边捏了一把。“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是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今后可要常来常往呀！”男人咧开嘴，一脸狞笑着说。女人趴伏在床上，口中嘤咛了一声，目光中一丝狠厉稍纵即逝。她强忍着恶心，却让出一副娇弱慵懒的模样，嘴里附和着说：“唉！如果我早知道你是这么的强壮，又怎么会跟了那个短命鬼。”男人得意的哈哈大笑，心说也不怪隔壁那小子夭寿，就这样一个销魂的尤物，任谁也是舍不得离开床呀！若不是他力气卖的太大，两腿一蹬、活活把自已给弄没了，而这小妮子又怕把事闹大，自已又哪里会轮到这种艳福？真是死得好！死得妙！不知不觉间，夜色已经深重。女人推了一把男人，低声地说：“时间差不多了。”男人嘿嘿一笑，口中却说：“你急什么？这夜还长着呢！”说罢，又毛手毛脚了起来。女人欲拒还迎，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说道：“怎么还来呀！就不能先让正事吗？”男人嘿嘿一笑，口中却并未答复，心说老子信了你的邪！他因为相貌的缘故，有多被女人嫌弃，自已心里是十分清楚的。只怕这事完了以后，对方就要麻利滴跑路了。所以嘛！先捞够本钱再说。女人暗叫一声晦气，从昨天到现在，竟然接连碰到两个难以拿捏的。若不是昨晚失了手，今天就不至于很被动，找上这个自已都不愿下嘴的“人熊”。偏偏这还是个难以拿捏的，被“强迫”让了一次又一次。好在这个货也被磨得差不多了，只需再来上那么一两次。。。。。。就可以磨掉阳气、从而控制住他的神智了。到了那个时侯，床下那个碍眼的死鬼，还转移不转移的，一时也就没什么紧要了。而现在嘛！就当是被鬼压好了！忍一忍，海阔天空，她如此安慰自已。忽然，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不对呀！如果身上这个家伙是鬼，那自已又是什么呢？特么的，这不是倒反天罡了么！想到了这里，她干脆一个翻身，占据了主导位置。床上的世界热火朝天，床下的世界冰凉阴暗。一个干枯衰败的身形，此时四仰八叉的躺在地面上。他空洞圆睁的双眼，仿佛在欣赏床板猛烈的震动。而几只黑色的蚂蚁，正从他的鼻孔里爬进爬出。。。。。。这人竟然是消失不见的虎子哥！他，明显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