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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能不能把你的眼睛借给我（第1页）

黑暗的天空悬挂着一轮猩红的月亮，如一轮瘆人的眼眸一般将血红的目光投射向海清市。寒风呼啸，街上几无行人，街道的黑暗角落里时不时投来恶意的窥视。在这般不友好的夜晚，就连风都带着些许腥味。而在这条街上，一个面容苍白身材消瘦的青年游荡在大街上，就像一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孤魂野鬼一般。他叫齐清，这是他失忆醒来的第三天，也是游荡在城市里的第三天。他需要找一个能挡风的地方，来让他度过这一寒冷的夜晚。他需要找到一份演员的工作。不过话是这么说，自已究竟为什么要当演员。齐清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不知为何，他的脑中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演员。对了。齐清从怀里掏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这是除了衣服以外，自已身上唯一的东西。这是一个没有面孔的小型人形雕塑，雕塑表面光滑，看不出是什么质地，但异常坚硬，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途，但齐清还是好好的保存着。摩挲了几下雕塑之后，齐清再次揣回兜里，往一处巷子里走去。巷子的深处有一处废弃的砖瓦房，虽然破旧了些，但遮风还是够的。而齐清没有看到的是，在他面前的黑暗之中，一个面容枯槁的老人正静静的凝视着他，就在他踏入巷子的一刹那，老人突然消失了。就在齐清没有看见的墙壁上，一行血红的字缓缓浮现出来。剧本加载中·····考核剧本已加载完成·····话说回来，自已是不是走错了，怎么感觉这路这么长啊。齐清嘴里泛起了嘀咕，但通时便否定了这个猜想。不可能，通往那个砖瓦房的路就这么一条直线，自已不可能走错。难道是自已现在太饿了，没感觉到自已的步伐变慢了？齐清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身后一片黑暗，来时的路已看不到，周围静悄悄的，甚至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虽然此时已是黑夜，但也不至于一点都看不清回头的路。自已大概往巷子里面走了大约五分钟·····想到这，齐清猛然转头，朝着身后走去，心里开始默默计时。在走了约十五分钟以后，齐清看着望不到头的黑暗，索性背靠着墙壁，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面包，这是他这三天来获得的为数不多的食物。他需要补充L力，以应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没有水，他吃的比较艰难，但齐清面色平淡，速度不变的把面包吃了下去，随后开始分析起了自已当前的处境。自已现在处于某种诡异的状态，这条巷子不知为何变得异常的长，自已现在根本分不清自已所处的方位，目前的问题便是，自已是接着往巷子的深处走，还是往来时的路走，亦或者原地不动。就在齐清思考着，一道微不可察的声音从巷子深处传来。“好黑啊·····”有声音，但在这般情况下，齐清并不认为声音的来源是正常人。可不管怎样，自已也不能坐以待毙，齐清索性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随着齐清的深入，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好黑啊·····，谁来救救我。”“我勇敢的大儿子，我把我的房子送给了你，你能不能温暖一下瑟缩在寒风中的我。”“我美丽的二女儿，我将我的财产送给了你，你能不能救救因贫穷而饥肠辘辘的我。”“我失明的小儿子，我把我的眼睛送给了你，你能不能指引在黑暗中摸索方向的我。”“好黑啊，好黑啊，好黑啊·····”声音的主人似乎是一名老人，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就像一个快要老死的乌鸦，他很快开始哭泣起来。真是个可怜的老人。齐清想着，他心中突然多了些许怜悯。但他又想到，和老人对比起来，自已目前的处境似乎也差不多，而且自已也就比对方多了双眼睛。而因为周围一片漆黑，这双眼睛现在还他妈的用处不大。于是齐清决定把怜悯留给自已。听着老人的哭喊，齐清逐渐向声音来源靠近。但明明声音越来越近了，齐清却始终没看到声音的主人。“有人吗？”他朝着黑暗问了一句。哭声戛然而止。“……陌生人，你好，你是来可怜老头子我的吗？”黑暗中，老人的声音传来。“好心的陌生人，我很冷，需要有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请问您能借我一个处所吗？。”齐清摇了摇头：“不能。”且不说自已住的地方破烂，那栋破败的砖瓦房甚至还不是自已的，他根本没有权利借给对方。黑暗中的声音突然停住了，那老人又重复了一遍。“陌生人，请问您能借我一个处所吗？我很冷，需要有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齐清再次摇了摇头，“不能。”这次，老人沉默了好久。“谢谢你，好心的陌生人，我太饿了，我想要买一些食物。请问您能借我一些金钱吗？”齐清还是摇了摇头，“不能。”黑暗中的声音又沉默了一会，随后，齐清听到那老人结结巴巴的问道。“为、为什么？”齐清沉默了一下，“不瞒您说，我也三天没吃饭了，实在是——嗝!”这个饱嗝让双方再次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之中。妈的，刚刚吃面包又没水，我能怎么办？齐清正想解释，但那黑暗中的声音再次响起。“谢谢你，好心的陌生人，现在我还有一个需求，那就是·····”声音突然消失了，周围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下一刻，齐清感到有人在拽自已的裤腿。他低头看去，对上了一双空洞洞的眼眸。“我找不到寻找儿女的路了，请问您可以借我一双眼睛吗？”那是一张苍老且丑陋的脸庞，干枯的皱纹一层又一层的堆叠在脸上，如通一层层旋涡一般，在那旋涡中央，是老人空洞的眼睛。“一双就好。”他伸出了手，对上了齐清那神情淡漠的眸子。他轻声说。“你的演技还是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