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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督军夫人自己生得漂亮，也喜欢漂亮人儿，越看颜以薇越满意。瞧见身后汽车下来女眷，督军夫人问颜以薇：“你丈夫没来？”今日不单单是女客，督军夫人也请了好些权贵政要。既是宴会，也是交际。颜以薇还没搭话，一旁的景玄默面露不悦：“她救了舅舅，又不是姜家救了舅舅。全部请来，是否要把她家的狗也接来？”这样顶撞母亲？颜以薇回头看了眼他。督军夫人并不生气，啧了声：“你越发没规矩了。”他们母子感情很深厚。姜家大太太、大少奶奶和章清雅稍后下了车。颜以薇主动介绍。大太太和督军夫人寒暄，态度谨慎又谄媚。一行人去了西花厅。佣人安排姜家女眷入席，督军夫人则牵着颜以薇的手，将她介绍给众人。颜以薇的确生得好，又刚刚对救了督军夫人的弟弟，自然人人巴结，个个都会夸她几句。她只含笑听着，话不多，看督军夫人的脸色行事。而后，颜菀菀也来了。哪怕督军夫人不喜欢颜菀菀，颜菀菀正在和景玄默议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抬举颜菀菀，不是给她面子，而是为了景玄默。景玄默去接了颜菀菀进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对自己的未婚妻，景玄默客气有余、亲热不足。颜以薇往那边看了眼。颜菀菀也看到了，笑盈盈回视了她，大方得体。颜以薇只是很淡然挪开了目光。宴席很快开始。午膳之后，还有舞会；而后还有晚宴。颜以薇坐在主桌，陪坐的都是大人物，包括景玄默。颜菀菀和姜家的女眷们，却是坐在次桌。“你应该坐在大少帅身边。”章清雅对颜菀菀道。颜菀菀虽然皮肤黑，长得却是挺漂亮，一张圆脸，眼睛大而明亮，唇稍薄，长颈纤细优雅。听了章清雅的话，颜菀菀笑容甜美：“我和他是正正经经议亲，将来要做夫妻。暂时避嫌，这是规矩。”章清雅听了，轻轻笑了笑：“菀菀，你现在这么怂？”颜菀菀的手指攥紧，才没有失控。她真讨厌章清雅。章清雅静静看了几眼颜菀菀，没说什么；她复又看向主桌。主桌坐了督军府的总参谋、总参谋的夫人和长子；另有市政府的市长和夫人、警备厅的警长和夫人、小姐等。景督军没来，但不影响颜以薇的重要性。大人物和夫人们、家眷，都会认识她，给她敬酒。章清雅再次看向颜以薇。“……长得那么艳俗，上不得高台的模样，原本应该是个唱曲儿的。也不知她走了什么狗屎运。”章清雅想。她承认，她嫉妒了。她章清雅生得好看，高挑娇媚，一双漂亮的柳叶眼。她才应该坐高位、受追捧。她看了眼坐在督军夫人身边的景玄默。景家的大少帅，特英俊。他肤色深，高鼻薄唇，肩膀端正、腰背笔直，比旁人看上去更显矜贵，又挺拔硬朗。他与母亲交谈，说到什么，浅浅笑了笑，左颊居然有个酒窝。——和他母亲如出一辙。这让他的俊朗中，添了一点邪魅与诱惑。章清雅收回视线。颜以薇没资格做景家的恩人，颜菀菀也没资格嫁给景少帅。这对姊妹，都是庸脂俗粉。颜以薇，艳丽得像毫无灵魂的花，像白玉雕刻没有活气的娃娃；颜菀菀，皮肤黑，那双眼睛总在滴溜溜乱转，毫无气质。章清雅不动声色。午膳结束，佣人和副官们撤了碗筷桌椅。西花厅的东南角，打开帷幕，有个小小戏台。戏台上灯光明媚。然而，却不是请了戏班，而是请了一支白俄人的乐队。众人都觉新奇。片刻后，两个蒙着面纱的印度舞娘，进入了西花厅，开始教宾客们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