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无人,房内人没功夫关窗,只任由窗子被狂风呼啸,持续发出噪音。窗子如同要坠落般,吱吱嘎嘎,声势可怕。雨珠如洪水倾泻,打湿了庭院内的花花草草。立夏的雨水如剑,强力冲刷,花草就像失了主心骨,倒在青石板板上,仿佛流着泪。雨势磅礴,乐此不疲。*福华园中,亦是同样盛景。正在兴头上的裴彻,心头蓦然一痛。那怅然若失的感觉尤为强烈。他忽然倒在一侧,心情不上不下,只呆滞地望着床帐。正在兴头的沈妙仪说不住来的难受,“二郎,你怎么……不继续了?”当裴彻缓过神来,没了兴致,“罢了。”干脆拉上被子睡觉,惹得沈妙仪一宿难眠。*直到天空放晴,晨光初绽。床榻上。沈欣月醒来时还被裴云瑾抱在怀中。这春日饮的后劲儿很大,昨夜闹了很久。经过一夜,两人到底是亲近了些。她轻轻翻身,裴云瑾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一双墨黑的眸子,幽暗地看着她。背后有东西咯人,沈欣月伸手抓起那物,扬手一看——……尴尬了。几个小玩意分散在床榻的各个角落,她尴尬地放下,假装没拿起过。裴云瑾幽暗的眸光闪了闪,“莫要再玩这些,都丢掉。”沈欣月倒是想丢,可是万一丢的时候叫人看见,怎么办啊。裴云瑾见她这样子,不禁皱眉,“还是你不想丢?”沈欣月悻悻道:“丢就丢。”怕他误会,她主动解释,“我平时不玩这个,是因为昨日吃错了药……还有那药,其实我原本就已经丢了,也是个误会。”裴云瑾却不打算提起烈药的事,反而和她确认道——“那晚说的话,可是真的?”沈欣月茫然,“哪句话?”裴云瑾幽深的眸子看向她,“你说喜欢我,可是真的?”喜欢他?饶是裴云瑾平日里待人温和有礼,这点很好,可沈欣月在某件事上对他是极其不满。扪心自问,她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就算有点特别感觉,也绝不到宣之于口的程度。“我什么时候说过?”语毕,就见裴云瑾脸色一点点变黑,覆上寒霜般的冷漠。他声音分辨不出喜怒,“你没说过,是我听错了。”沈欣月看他这态度,就知道他又生气了。这不是莫名其妙嘛,昨夜刚圆房,现在又摆起脸色了,给谁看?她秀眉一蹙,低头一口咬上他的胸口。发泄心里各种气。裴云瑾闷哼一声,掌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挪开。“属狗吗?”他冷声道。沈欣月舔了舔嘴唇,半挑衅道:“所以才喜欢做标记。”他不动。“世子,该起啦!该上朝啦!”陈书在外喊道。沈欣月一听,直接卷走了被子,将自己包成花卷。裴云瑾面无表情地去换官服。这时,沈欣月又从被褥里探出头,看向屏风后,“既然已经同房,我认为你不应该再像之前那样。”“能不能像个正常男人一样,至少不该和妻子分房睡。”屏风后的男人仍在换衣,闻言系腰带的手顿了顿。裴云瑾穿戴整齐,漠然道:“每月规定的三天,我自会来,你不必心里总想着这事……反而总忘记自己说过的话。”语罢,就冒着冷气般,走了出去。留下沈欣月一人在床上怀疑人生,要不是需要怀孕,谁愿意热脸贴冷屁股啊!……裴云瑾一走,紫灵就满脸喜气地跑进主屋内,“恭喜少夫人,贺喜少夫人,终于夺下世子芳心,不容易啊!”可拉倒吧。沈欣月吩咐道:“把这些东西收收,拿去扔了,别让人瞧见。”紫灵面红耳赤地去捡,东一个西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