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已经在花厅里,隔绝了外面的寒风,但是当戚震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王氏分明觉得有一股寒意从她的脊背慢慢爬上,让她整个人都如坠冰窖。她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又干又痛,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干哑了:“那侯爷的意思是。。。。。。”不知道为什么,才刚她见到自己儿子挨打,还恨得咬牙切齿,甚至在心里诅咒戚锦。可现在,戚震说完这句话,她又觉得不寒而栗。那毕竟是她亲手养大的孩子,是她一点点看着,抱在怀里长大的孩子啊!戚震没有任何的迟疑,更没有半点的犹豫,见王氏这么问,他还反问:“不然夫人以为我是什么意思?”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现在朝中一股脑的闹着勋贵们挟功自重,认为朝廷对勋贵优容太过,觉得现在的勋贵都是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吃老本,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忽然把话题叉开,又说到朝中对勋贵不满的事,王氏心有所感的吞了一口口水。戚震喝了口茶,冷冷的说:“这意味着,我就算是给戚云亭请封世子,也未必能够获准!圣上如今正在考虑要不要让勋贵们降等袭爵!现在这个关头,他还闹出幺蛾子!”王氏的脸色变了。她本来就是个举棋不定,也拿不起放不下的人。这些年若非如此,也不会把戚云亭和戚锦都教的这么唯我独尊目中无人。现在听见戚震话里对戚云亭的嫌恶,她整个人都慌了,扑到戚震跟前:“侯爷!云亭可是我们的嫡子,还是嫡长子!当然是他来继承咱们侯府的爵位了!”戚震嘲讽的笑了笑:“让一个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有不伦恋的人继承爵位?”他毫不留情的戳破了王氏的幻想:“你以为向家受此大辱,还愿意给他说话,让他顺利袭爵吗?!”王氏已经濒临崩溃。今天一天发生的事简直比以前一年加起来的还要多。她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听见戚震的语气愈发的不对,王氏也知道已经不由得自己再舍不得,她急忙扯住戚震的衣袖哭起来:“是我鼠目寸光了!侯爷,都听您的!都听您的!您得救救咱们的亲生儿子啊!”戚震冷冷吸了口气:“事到如今,唯有一个法子!让戚锦消失,就说她是得了急病没了!至于戚云亭,扔到军营里去捶打一阵子,我看他也就是欠收拾!”他一锤定音,而后不带任何感情的盯着王氏:“别再叫我失望,否则等到父亲母亲回来,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老侯爷和老夫人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而且更要命的是,老侯爷跟老夫人其实都是偏袒三房的。偏偏王氏虽然生下了两个儿子,可是只有戚云亭是健康的,另一个戚云徵却自小重病,戚家找遍名医,最终也只能将他送到了寺庙当中寄养。若是戚云亭废了,那王氏就真的没有任何倚仗了!她心里清楚,戚震更不可能让出属于他这一支的爵位,若是戚云亭不行,她虽然没别的儿子了,但是戚震的妾室却还有啊!这个猜测光是想一想,就让王氏不寒而栗。她咬牙闭上了眼睛:“侯爷,我知道该怎么做,您放心!”戚震扫了她一眼,不再多说,站起身径直走了。别庄里顿时冷冷清清。另一头,戚锦自从戚震来了之后就被单独关在了后院的东厢房里,她坐立难安,甚至都不知道外面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