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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为了谢氏（第1页）

“臣……”裴郁想要解释，可乾宁帝却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还是，这只是你找来糊弄朕的借口？”“臣不敢。”“不敢？”乾宁帝“砰”地扔了茶盏：“裴郁，如今连你也敢糊弄朕了吗？！”“臣，不敢！”“放肆！”乾宁帝怒气更盛：“你若当真不敢，那前日朕叫你亲自去晋州走一趟，你又为何忽然半路回城？”“你可不要告诉朕，你当真是为了那个谢氏！”多方推动下，外头关于裴郁跟谢云霜的流言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乾宁帝自然也有所耳闻。可他却一个字都不信。“回皇上，臣之所以临时回城，确与谢氏有关。”裴郁沉道：“臣听闻贺松已然归京，且归京途中，贺松曾经遭遇刺杀。”“所以你才故意接近谢氏，想要籍此接近贺松？”乾宁帝眯眼，言语间尽是怀疑。“这可不像是你的行事作风，况且贺松归京与你何干？”“朕为何叫你去晋州，难道你当真不明白？”凭着那些人的手段，即便贺松当真查到点什么，也定是那些人故意为之。所以贺松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的虚棋，裴郁才是那个真正的杀招！可如今，他所有的布置都被裴郁毁了！“回皇上，臣以为从贺松遇刺之事判断，对方心计手段怕是常人不能比，否则也不会想到等贺松离开晋州以后才下手。”“且臣已经问过贺松，就他目前所掌握的那些，只能证明当年之事确有户部参与，可却无法证明是否与柳家有关。”“所以臣以为，与其再花时间去查那个刺史，不如直接从那些杀手下手。”十三年前，北方大旱，北梁寇边，朝廷拨了大笔银子分几路发往北边，可最后这些银子无一例外全部被劫！乾宁帝大怒，命三司严查。同时还暗中找了不少人绕过三司以其他手段暗查。最终种种矛头都指向了当时风头正盛的陆家。跟着不久就传出了先皇后联合陆家逼宫并最终惨死的传闻。那件震惊朝野的大劫案也成了陆家谋反最有利的证据。但这一切都只是明面上的传闻，实际陆家上下对谋逆一事咬死不认。即便三司掘地三尺，也始终未在陆家找到一两饷银。那笔银子的去向也最终成了谜。“你既有了新的对策，为何之前不报？”乾宁帝眉眼冷沉，眼底尽是杀意。可裴郁跪在地上，根本就瞧不见他的表情。“罢了，此次便不与你计较，你自己反省吧。”乾宁帝冷漠地收回眼神，越过裴郁牵起早就在旁边候了许久的妃嫔，径直离开了。裴郁一直跪在地上，直到有宫人过来收拾，仍旧没有起身。“大人，皇上已经离开了。”小太监胆颤心惊，兀自挣扎了许久，终于在离去前鼓起勇气小声提醒了一句。可裴郁却像是没听到般，不仅没起，甚至连动都没动。小太监有心再说，可余光瞥见不远处似有人影晃动，连忙闭嘴端着收拾好的茶具退了下去。如今的天气，虽不炎热，可这正午的日头却也是有些晒的。裴郁没有进食，又顶着这太阳晒了一天，等到晚上出宫的时候，人已经有些不行了。“主上！”司云在外头候了一天，见裴郁终于出来，连忙迎了上去。“您……”“别说话。”裴郁艰难开口。司云面色难看，瞬间会意地点了点头：“属下扶您上车！”“不，骑马。”裴郁没有停留，说话牵了缰绳就要上马。司云想要再劝，可旋即想到什么，又恨恨闭嘴，只在旁边虚扶了一把，然后等裴郁上马就立刻夺了手下的马匹翻身跟了上去。裴郁一路都骑得很慢，丝毫瞧不出什么异样。可一到杨柳巷就不行了。尤其是抵达宅门外头时，还未下马，整个人就好似喝醉似地直直地从马背上栽了下来！幸好司云眼疾手快，方才察觉到不对就立刻飞扑上前。“主上！”外头守门也惊了一跳。“噤声！”司云见状连忙喝了一声，这才扶着裴郁赶紧进门。而此时裴郁已经没了意识。“又是他？！”青霜原本就要出去，见状立刻黑了脸色，抱着剑就往外走。“你回来！”司云扶着裴郁躺下，见状连忙又再喝了一声：“你去添什么乱，还不赶紧去把秦娘子请来！”“主上都这样了还找什么秦娘子，我直接找姚无尘去！”青霜咬牙，尽管心里知晓司云阻止他进宫是对的，可言语间还是充满了对司云的不赞同。“姚无尘是太医！”司云也气得咬牙，可顾及裴郁又始终都压低了声音：“你这个时候去找他，是生怕宫里那位不会多想么！”乾宁帝为人最是多疑。若裴郁当真前脚出宫，后脚就请了太医，只怕后头会被罚得更重！“我，哼！”青霜气得冷哼。司云也跟着冷哼：“哼个屁，还不赶紧去！”话落忍不住又再瞪了青霜一眼。青霜再次冷哼，按住想要杀人的心情，终究还是去了。“我……没事。”榻上，裴郁忽然开口。“主上！”司云闻声瞬间欣喜，连忙转身朝着裴郁望了过去。“方才，只是头晕，已经……没事了。”裴郁再次开口，明明说着没事，可语气里却尽是虚浮。司云忍不住想要哽咽，连忙攥着拳头背过了身。又缓了下，这才端着杯温水重新上前：“左右也到时间换药了，便是今日不去请，明日秦娘子也是要来的。”裴郁就着司云的手喝了两口温水，终于觉得略微好受了些。正要开口，就听外头有侍卫喊了一句：“主上，刘内侍来了！”话音尚未落地，就见门口忽然一暗。那刘内侍已然直接闯了进来！“刘内侍这是何意？”司云瞬间变了脸色，起身不动声色地站在了裴郁的身前，隐隐呈护卫之势。见状，原本还噙着笑的刘内侍也冷了脸色。可却并未出声，只是斜着眼睛打量着后头仍在后头榻上倚着的裴郁。“裴副指挥使，咱家可是带着圣谕来的！”许久，刘内侍终于出声。丝毫不提自己直接闯入之事。“哦？”榻上裴郁缓缓起身：“不知皇上有何吩咐？”“都说了是圣谕了，圣谕即是圣旨，裴副指挥使也算是宫里的老人，难道如今出了宫，就不知道这接旨的规矩了？”刘内侍冷笑，言语间更是充满威胁。司云在旁听着，顿时脸色更沉。可圣旨在前，便是裴郁也不得多说什么，又何况司云。“臣，恭迎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