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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退路（第1页）

谢云霜此前想着铁证面前，就算老夫人不想承认也不行。除非她撇清关系，咬死那管事婆子与她无关。可这样一来，她是脱身了，可那婆子就惨了。且往后她再想收买谁，使唤谁，怕是也没那么容易了。可谢云霜没想的到的是，老夫人都还没怎么开口，谢庸就跳了出来。并且还怀疑上了她。“父亲说笑了，我若早知道这些，又怎会拖到现在才来处置？”谢云霜心思转了几转，直接顺着谢庸的话头道：“此前父亲一句公差便再无音讯，后头也不知怎的就传出落水身故的消息，还说什么连个尸首都不曾留下，娘亲悲痛欲绝，祖母更是直接将这错责都怪到了娘亲头上，说是娘亲尅的……”谢云霜原本只是想打消谢庸的怀疑，可说着却不自觉地红了眼眶。“三年来府中如何艰难，娘亲如何艰难，祖母如何难过，想来父亲都是不知道的。”“眼下说的是大姑娘未经允许便私自将府里的管事赶了出去，大姑娘无端提这些做什么，凭白扰人心神。”柳氏见谢庸似有些动容，连忙出声打断。谢云霜正要开口，闻声凉笑了一声：“是呀，我就是这般没眼色，不像柳姨娘，这般高瞻远瞩。”“好好说话。”谢庸皱眉，许是被谢云霜说得起了愧疚，难得没有训斥。“父亲这话该对柳姨娘说才是。”谢云霜有些阴阳怪气地回道：“我不过是将那婆子暂时调离了厨房，怎么到了柳姨娘嘴里，就成了未经允许私自赶人了？”“退一步讲，即便我真的将她们赶出了又如何？”“她们这般行为，往小了说是贪，往大了说是盗，我便是报官，直接抓她们去坐牢，旁人也不得说我一句理亏，怎么到了柳姨娘嘴里，就成了我的不是了？”“我何时这般说过，我……”柳氏想要狡辩，可谢云霜却根本不听。“还有这私自一说，柳姨娘莫不是忘了，这是我家！”谢云霜一语双关：“我在我家管教一个不听话的奴婢，我需要经过谁的允许？”“大姑娘！”似听出谢云霜的话外之音，柳氏瞬间变了脸色，只是当着谢庸跟老夫人的面，不过眨眼就又恢复自然。“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即便你是这府里的姑娘，可这不是还有老夫人么，你直接越过老夫人私下就将这奴婢处置了，甚至连处置完了都未曾来知会过一声，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了？”“怎么，祖母觉着我处置错了？”谢云霜不答反问，直接越过朝着老夫人道：“还是祖母也觉着我就不该多管这事？”“这……”谢老夫人很想说是，可对上谢云霜透彻得好似能看穿人心似的眼神，到底还是没敢真的张嘴。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谢云霜自然也不会再退。“自打我记事起，这府里的庶务便一直都是我娘在管着，可如今她在病中，势必会少些精力，我这个做女儿的，也势必会觉得心疼。”“祖母若觉得我做得不好，那我便不再多管就是。”谢云霜意有所指：“只是此后怕是就得祖母自己多费些心思了，毕竟这府里除了祖母，也没有旁的正经主子了。”“云霜说的也有些道理，母亲，贺氏毕竟还在病中，有些方面难免会有疏漏，要不您就多费些心思，将这管家的事计接过来？”谢庸想的简单，由谢老夫人管家，那他再想做些什么，也势必会容易许多。可谢老夫人却是瞬间变了脸色。“不行！”谁不知道管家就意味着管账。可这府里根本就没有公账就可言，要她管家，岂不是要她贴银子？她又不是贺氏，哪儿那么多的银子？“贺氏这些年虽没能给我谢家生个孙子，可这管家一事，却是无可挑剔，如今若是因着她身子就剥了她的权利，她怕是会要多想，而且传扬出去，与名声上也不好听。”“母亲说的也有些道理。”谢庸大概也能猜到谢老夫人的想法，略微沉吟了下，也没再多说什么。见状，谢云霜扯了扯嘴角，略带讥讽道：“那没什么事我便先回去了。”话落直接出了荣安堂。又一路回了院子。此时晴澜还没回来，因着之前贺氏那些话，谢云霜也不想往漪澜院去。倒不是说置气，而是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再说些什么刺激到贺氏。至于昨天那人……谢云霜皱眉，好端端的，谢庸为何会忽然调查起柳氏来？按说他与柳氏早就相识，应该是知根知底才对？“姑娘不如出去走走？”春禾见谢云霜不自觉地又皱起了眉头，心下有些心疼。“刚好昨儿安姑娘叫人送了帖子来，说是长公主在芙蓉园举办花宴，邀了不少京中才子，您也好久没有出门了，正好出去瞧瞧热闹？”“不是前儿才出去过？怎么到了你这嘴里，就成了好久没有出门了，怎么，你也学着那起子胡说八道了？”谢云霜闻声打趣了一句。知道春禾也是关心自己，只是想到东陵长公主……“还是算了吧。”尽管在贺氏面前说的硬气，可如今东陵长公主是个什么态度，谢云霜还当真有些吃不准。也怪她自己，前世太过蠢笨，真就只看得到自己，旁的半点也不肯多费心思。“姑娘！”春禾忽地拔高了声音，旋即意识到不对，又下意识往外头望了眼，这才压着嗓子略小声了些道：“姑娘既然想叫夫人跟老爷和离，那姑娘可曾想过，一旦夫人真的和离成功，姑娘又要如何自处？”撺掇父母和离，一旦传扬出去，那就是不孝。而且古往今来就没听说过和离后的子女还能跟着娘亲一起归还外家的。“老夫人原就对您……若是姜家那门亲事还在，您还能借着亲事躲开，可如今姜家意属那个谢溶月，您又不愿依着姜世子去姜家服软，那老夫人还能饶了您？”“照你这意思，这姜家还成了我唯一的退路了？”谢云霜挑眉，似有些有意外：“此前我拒绝姜云尘，还拒绝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