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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不配（第1页）

“是挺巧的。”谢云霜有些心不在焉。顿了下，又再瞧了眼裴郁的脸色，这才试探着再次开口，道：“你要不要去查一下？谢庸这般大张旗鼓，我总觉着这事有什么不对……”“看来你当真是厌他至极。”裴郁眉眼深沉，尤其注意到谢云霜的称呼，神情更是莫名。也是此时，谢云霜才意识到自己失言。“此前听你说打算叫你娘跟他和离，准备得如何了？”裴郁继续道。“已经说动母亲了，只是……”谢云霜皱眉，正想说谢家怕是不会同意，可脑中却忽地闪过一个念头：“你打算朝谢家下手了？”“不是我。”裴郁噙笑，眉眼之间却尽是冷意：“不过确实太平不了多久了。”未尽之意有什么打算趁早。虽未名言，可谢云霜却还是郑重道谢。跟着正要开口，就听裴郁忽地又再开口，道：“能说说那个人么？”“什么？”谢云霜愣怔，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方才你说的那人。”裴郁道。“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小时候一个比较亲近的哥哥，听说家里跟我外祖母的娘家时世交，不过后来好像遭了难，搬去别处了，后头就没联系了。”谢云霜略微回想了下道：“听说小时候因为玩得来，常在一处，外祖母好像还想撮合我跟那个哥哥。”谢云霜扬笑，脑中也不自觉地陷入了回忆。贺太傅虽对贺氏的婚事不满，可待谢云霜却是极好。早年谢云霜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贺家。与那个孩子相识也是在那时。“好些年了，都有些记不清了……”裴郁正想问若是再见能否还认得出来，闻言沉了沉眼，将眼底那点兴味悉数隐了下去。“今日赴宴之人，得空你给我个名单吧。”裴郁道：“直接交给晴澜就好。”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谢云霜总觉着裴郁在说这话时，态度忽然有些冷淡。虽然平常他也不见得有多热情，可却也不似现在这般……疏离。……“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另一面，承恩侯府。姜孟得知姜云尘再次拦了谢云霜的马车，立刻就差人将他叫了回来。“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要退婚！”姜云尘忽然开口，直接将姜孟剩下的话都堵了回去。霎时间，不只是姜孟，就连向来不怎么理事的姜仲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云尘，你这是闹的哪出？”“我没闹。”姜云尘认真开口，道：“父亲，大伯，我当初为何退婚，别人不清楚个中缘由，难道你们也不清楚吗？”当初姜云尘之所以坚持退婚，明着是因为那些流言，是因为谢云霜名声受损，可实际却是如今的谢家根本不配。严格来说不是如今，而是谢家一直以来都不配。而当初之所以会定下谢云霜，也不过是看在贺家跟贺太傅的面上。萧灼想要贺太傅的支持，可贺太傅明面上是个孤臣，且贺家一子一女，贺氏早已出嫁，贺松膝下又是两个儿子，算来算来去，也只有贺氏所出的谢云霜最为合适。只是叫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贺太傅会死得那么早，贺家会落败得那么快。“尽管贺家如今不管是在朝堂还是在仕子中，都仍有不小的影响力，可这与谢家又有什么关系？”姜云尘一句一句认真分析道：“说到底，贺家是贺家，谢家是谢家，而且贺家又不是没人了。”“再者贺太傅都已经故去这么多年了，即便这些所谓的影响力当真能为我所用，大抵也只因我姜家有利可图。”最重要的，是谢溶月不比谢云霜。谢云霜好歹还能算作半个贺家人，谢溶月算什么？一个外室女，谢云霜这正经的侯府嫡女都不配做他姜家的未来主母，她谢溶月一个外室女就配么？“可这事宫里已经同意了！”姜孟咬牙。他当然知道谢溶月不配，也当然知道谢家实际不会为他带来任何助力，可如今这种不都是姜云尘自己造成的么！“此前你执意退婚皇后娘娘就已经有些不满了，如今你又……”“到底是皇后娘娘不满还是四皇子不满？”姜云尘沉脸，眼底眸光也随之倏地沉了下去。“为什么您就非得把姜家跟……”“住口！”姜孟忽地冷喝：“云尘，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你最好把你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彻底给我丢掉！”“大伯！”姜云尘气得低吼。连带拳头都不自觉地攥了起来。可姜孟却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闭嘴！”话音落地，许是觉得自己语气太过严厉，姜孟又忍不住又再叹了一声。“云尘，你别忘了，皇后除了是皇后，还是你嫡亲的姑母。”血脉相连，断不掉的。姜家跟皇后，跟四皇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早就分不开了。不，不是分不开，而是姜家如今早就没了任何退路。“如果没有姜家，皇后或许还是那个皇后，可一旦没了皇后，或者一旦没了四皇子，那姜家就不一定是那个姜家了。”“正因如此，我才更要给姜家留一条后路！”姜云尘咬牙。四皇子虽是嫡出，可朝中谁不知道如今柳贵妃最是受宠。而且二皇子端方温润，又极具贤名，不管朝堂还是民间，都呼声极高。且二皇子除了贤，还占了个长，未必就真的没有机会。“这话你在府里说说也就罢了……”姜孟暗叹，向来笔直的脊梁也倾颓了两分。二皇子为人如何，姜孟又怎会不知？可他有的选么？“大伯，你还是不明白，正是因为如今我们还离不开皇后娘娘，我才更不能娶谢溶月为妻！”姜云尘长吸了口气，肃声道：“谢溶月其人，品性为人都算不得极佳，莫说将来那些可能出现的隐忧，即便是现在的姜家，谢溶月都不可能撑得起来！”这也是他反悔想要重娶谢云霜的最大，也是最根本的原因。谢云霜旁的不说，至少品性方面被贺氏教的极好。而谢溶月为人，从他仅有的几次接触来看，一旦真的叫她成了姜家未来的主母，莫说撑起姜家领着姜家变得更好，只怕安稳度日，不给姜家招祸都难。“那你想如何？”姜孟紧皱着眉头，一时也有些没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