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我微笑的与之相握。“合作愉快。”我起身送宋泽川离开,但他却在走前留给了我一个文件袋。他说我看完后,就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打开,是两份详细的行程单。一份是周晋深的,行程包括了前面一周和往后一周,每天几点去公司,何时召见高管,又去哪里打高尔夫,再到晚上去哪里吃饭,以及下榻何地。事无巨细,无比仔细。而另一份竟然是杨思娴的。一样的在纽约的一周日程概况和归国后一周的大致安排。两相对比,我率先顿悟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除开工作,周晋深这段时间频繁召见几位设计师,还有策划和各类相应团队,本来这些繁琐小事,交给秘书助理即可,但他偏要亲力亲为,还如此费神而不辞辛劳。他是为杨思娴回来后悉心准备各种惊喜。这其中,也包括了我。他为何让徐特助传话要求我去天玺园,为何在我屡次拒绝后还要不断相逼,包括最后为何我会在天玺园的卧房里,看到那张丢失已久又被油画复原的我和母亲照片。这些都有了答案。那就是他想让我像以前那般乖巧听话的留在天玺园,不去打扰惊闹到杨思娴。偏偏我没有听他的话,没有留在天玺园。那他又会做出什么?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在琢磨清楚这些后,凌迟一般的剧痛在我心脏内反复切割,像有了魔力,无论怎么遏制,都难以抵消。周晋深到底是有多爱。才会方方面面所有人都算计在了其中,只为了给挚爱肃清环境,安枕无忧。我牵动唇角,很想放声的讽刺讥笑出声。可心里持续的痛处让我实在无能为力。周晋深,你可以无条件的疼宠任何人,但为什么非要搭上我这个牺牲品呢。是我跟你这些年,最终满盘皆输还不够惨吗?还是你心虚觉得我的存在就是你对白月光感情上最大的污点?那你为什么当初不管住自己,非要来招惹我!我愤怒的摔掉所有文件,洋洋洒洒的纸片坠落,我不解恨的又踹了一脚茶几。脚上的疼痛传遍四肢百骸,也让我颤抖的不得不蹲下身,抱着自己红了眼眶。原来爱过一场,还能变得如此狼狈。情绪发泄过后,我去冲了个澡。吹干头发再走出来,我大脑也清明了很多,周晋深爱着谁,宠着谁,那是他的自由,与我毫不相干。我要的是安生的生活,维持下去的工作。毕竟入不敷出的拮据日子,柴米油盐水电等等的开销,才是我最该顾虑的。我捡起地上散落的文件,一张张规整好。看着上面提到的一周后为杨思娴举办的接风宴,猜测宋泽川应该是想让我出席。但是。。。。。。周晋深一定不希望在那种场合见到我。如果我有退路,我也不希望用这种方式向他宣战挑衅。世事变化,身不由己。我垂下眸,冷然莞尔。周晋深,你自找的,就怪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