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存折一到手,就藏得那么深。你还跟她商量什么?这不明摆着么,到她手的东西,她就不会再掏出来。不像我家雪梅,大方又孝顺,你要是和我家雪梅成了亲。你在就放心工作吧,她给你把大后方照顾的稳稳的。什么你弟妹的学费啊,你爸妈的四季三餐呐,她都搞的定。她有工资,能跟你一起分担,不像苏半夏光吃不挣。实不相瞒,你杨叔我啊,早就看中你做我的女婿了。我家就雪梅一个女娃,我给她嫁妆都备好了。喏,西边那屋的东西,都是给她的,还有四百块嫁妆钱呢。苏半夏拿什么跟我家雪梅比呀?裴营长,你可不要选错了对象,耽误了自身呐!”杨大成本来还担心裴照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但见裴照进来后没提雪梅怀孕那事,又听他说人是刚到的,便以为他真的什么都没听见。那既然裴照不知道,杨大成便放心的继续打如意算盘。裴照眸光泛着冷意。真拿他当傻子了?给杨家脸面,才说没听见的,杨大成倒好,蹬鼻子上脸,想让他来接盘呢。裴照不再客气:“是啊,娶妻不贤毁三代。小夏和杨雪梅确实没什么好比较的。。。。。。”裴照语气停顿了下,勾起讥笑。杨大成以为裴照改了主意,脸上露出喜色,催促道:“哎呀,裴营长就是通透,苏半夏确实比不上我家雪梅一根手指头。改了主意就好,雪梅啊,还不快过来,去苏半夏那,把存折拿回来。现在你才是裴营长正儿八经的未婚妻!某些妄想攀高枝的啊,那就是个笑话!”杨雪梅眸中泛出贪婪,欢喜的朝苏半夏跑去。就在她要抓住苏半夏衣领的时候,只见裴照脚步轻移,不着痕迹的挡在了苏半夏的面前,挡住了杨雪梅伸来的手。他缓缓开口,清冷的声音中带着嘲讽:“在我心里,小夏是天上的明月,而有的人则是地上的杂草,确实没有可比性。”唰!瞬间,杨雪梅的脸色变成好似猪肝,脸色忽青忽白,煞是精彩,一双眼睛怨愤的看向裴照。这个瘸子!竟然把她比喻成地上的杂草!凭什么苏半夏这个乡巴佬就是天上的明月了!真是眼瞎!明明她才是镇上一枝花!裴照无视她愤恨的目光,继续说:“杨叔,你们可知道欺骗军婚是什么下场吗?”杨大成一愣,不知他这话是何意思。只听裴照的声音继续幽幽响起:“欺骗军婚是重罪!那是要坐牢的!我虽然瘸了一条腿,但我眼不瞎。”说着,目光意有所指的看向了杨雪梅的肚子。又抬头看了杨大成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明明他的眼神很平静很淡漠,杨大成却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压迫感。对方的眼睛深邃,沉寂如水,仿佛可以看穿一切,洞悉他们的心思。“坐、坐牢。。。。。。你不是说你刚才没听。。。。。。”杨雪梅被震住,瞳孔猛然放大,就连呼吸也急促了几分,心中慌乱无比,刚才的话他是都听到了吗?杨大成呼吸一窒,气息慌乱:“裴照,你,你别相信那些瞎话,什么怀孕啊,那都是苏半夏血口喷人的,她就是故意陷害我家雪梅,好拆散你们的良缘,她自己嫁给你!”苏半夏轻笑:“良缘?我看,是孽缘吧!杨大成,就你一个家庭历史不清白的人,怎么好意思说的出,让裴照放心工作的?!你大伯家是海外关系,你忘了?你家这种情况,裴照怎么放心工作?我就不一样了,根正苗红的三代贫农,政审往上查八代都清清白白,我和裴照才是良缘!”裴照震惊,他还真不知道杨家有这样的亲戚。裴老娘也呆住了,什么怀孕,杨雪梅怀孕了?杨家还有海外关系?!她是想给儿子娶一个不用花彩礼的儿媳妇,但没想过要断了儿子的前途啊。杨大成这老不死的,竟然隐瞒这样的家庭关系!“杨大成,你什么意思?你想害死老娘一家啊!”裴老娘朝杨大成冲过去,两人扭打在一块。杨大成毕竟是男人,三两下脱身后,盯着苏半夏,眸光警惕又阴毒。他不清楚苏半夏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明明他大伯家的事,只有他和雪梅知道。连家里几个小儿子都没说过,他就怕儿子们年纪小不懂事说漏嘴。她还知道什么事?杨大成心生惧意,不敢去赌。他心知,今天是拦不住这小贱人了,再惹她还不知她又要抖落什么出来。不如赶她出去,自有裴老娘那个尖酸刻薄的老虔婆,会对付她!他眸光转动,故意朝着院里大骂,好让邻居们都听见:“苏半夏,你滚,你给我滚!我好心收留你,给你治病养伤,你却忘恩负义。抢你姐的姻缘就罢了,还在这里大放厥词,污蔑我杨家的清白。你这样的女儿,我杨大成可不敢要,就当我瞎了眼,白养你几个月了,还不快滚!”邻居们一早就听到了动静,纷纷在杨家门口张望着。杨大成这是心虚到直接赶人了。还有,刚才苏半夏和裴照那话是什么意思?杨家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裴照轻笑:“杨叔,你大可以再嚷得大声点,干脆让院里的邻居都听得清清楚楚。我和小夏行得端坐得正,是不怕别人指点的,就不知道你和杨雪梅怕不怕?事情要是抖出去了,没脸的也只会是你们!要是再早几年,你们这样的人早拉出去批斗了。什么忘恩负义,污蔑清白,你们父女二人心里比谁都清楚!至于说小夏抢人姻缘,更是无稽之谈!我和小夏五年前就定下婚约,我今天来杨家,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来娶小夏!”一语激起千层浪,引起哗然一片。“什么?五年前就定下了婚约?”“这么说,岂不是雪梅抢了小夏的婚事?”“杨家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都严重到要批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