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念瞳仁骤然缩紧,心脏好似受到重击一般,下意识抬脚狂奔而去,“等等我!”她心急如焚地追赶。可脚伤让她根本使不了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渐行渐远,再一次与他失之交臂。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又气又难过,眼睛瞬间红了起来,“坏蛋!走这么快做什么!”气喘吁吁追上来的晚霜见状,心疼又焦急地搀扶她起身,“小姐,那边是男人们上朝的地方,切不可随意乱闯,免得暴露了身份。”“依我看,我们不如现在立马去找太后娘娘,向下人们打听打听刚刚那人到底是谁,再做打算!”“嗯。”她说很有道理,盛念念蹙眉点了点头,而后在晚霜的搀扶下,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她转身的瞬间,前方的叶予安突然紧蹙眉头,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主子,您怎么了?”沐风担忧地凑上来。叶予安没回答,望着那抹飘远的红色身影,心口重重疼了起来。以前他从未如此过,今日这是怎么了?莫非他真的病了?!良久,待那抹红色彻底消失不见,心口又恢复了正常,他收回视线看向沐风,仿佛方才的痛只是幻觉,“无事,走吧。”另一边,盛念念和晚霜在偌大的宫里迷了路,最后在一位热心肠的嬷嬷带领下,这才找到了去往太后所在的芳华殿的路。路上,盛念念试探着向那位嬷嬷询问道,“嬷嬷,请问今日宫中可有一位穿玄衣的公子,气质矜贵冷漠,长相不俗?”嬷嬷立马笑了,“姑娘真会说笑,这可是在宫里,穿玄衣的矜贵公子多的是啊,气质冷漠的,那也是大有人在的,您说的如此泛泛,老奴也不知道是谁呀。”盛念念眼帘轻垂,略显不甘地咬唇,但也没再多问。三人好不容易到了芳华殿,嬷嬷朝盛念念轻轻欠身,“柳姑娘,这里便是太后娘娘的芳华殿,您给门口的宫婢禀报一声,很快就有人领着您进去,老奴就先告退了。”盛念念面露感激之色,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塞到嬷嬷的手中,“有劳嬷嬷,这是太尉府的小小心意,还请嬷嬷不要嫌弃。”嬷嬷面露喜色地收下,态度也更热络,“柳姑娘客气,老奴姓李,就在离这不远的松鹤殿当差,要是姑娘往后入宫有什么事,大可以随时来找老奴。”说完,她没再停留,转身退了下去。盛念念则带着晚霜找到殿门前的宫婢禀报,那宫婢听她说明来意后,直接领着主仆二人朝殿内走去。刚靠近殿门,三人就听到殿里传来一阵轻扬的笑声,抬眸看过去,就见太后慈眉善目地靠在榻上,正和身边的一位红裙女子热络的聊天。看清那女子的相貌后。晚霜立马戳了戳盛念念的胳膊,小声附在她耳边道,“小姐你看,那位红裙姑娘,就是丞相府的祝无双,十皇子的未婚妻。”“昨日我们走得早,所以您没见到,但奴婢之前在街上见过几次,记得很清楚。”祝无双?盛念念眼眸忽闪,细细看了那人一眼,而后神色复杂的拧眉,“果然漂亮。”夜无渊向来长情专一。即便失去记忆,也不应该这么快就动了心,有了未婚妻才对。难道……这位十皇子不是他?晚霜没注意到她眼底的失落和黯然,鼓着腮帮骄傲道,“奴婢不这么觉得。”“奴婢认为小姐的容貌,比这位祝姑娘好看千万倍,若说她是京中第一美人,那小姐你就是天下第一美人!”盛念念来不及说什么,宫婢便带着她们来到太后的面前,毕恭毕敬地弯腰,“太后娘娘,柳太尉家的嫡女,柳依依姑娘来了。”柳依依竟然来了?轻笑声戛然而止,祝无双和在场的另外两位女眷,全都诧异地朝盛念念望去。虽然面纱遮住她半张脸。但那双聚露在外面的眸子却意外好看,潋滟璀璨十分吸睛。而且她的身子纤细,红裙穿在她的身上,多了几分张扬冷艳,好似盛开的傲雪红梅,好看极了……祝无双的眼底闪过一抹嫉妒,旋即恢复如常。两位贵女也很快收起眼底的那抹惊艳,很快不屑起来,毕竟昨日过后,全大都的人都知道十八年未曾出门的祝无双去了丞相府,还被祝南山给狠狠羞辱了一番。虽然最后祝南山没讨到好处。但她追着十皇子的马车摔倒一事,成了不少人口中的笑柄……盛念念全然不在意她们不善的目光,恭谦有礼地跪下,语气温柔,“臣女柳依依,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对外面的流言蜚语并未听闻。只觉得这姑娘眉眼生的极为好看,声音也很好听。她慈祥地开口,“不必拘束,起来吧,你怎么戴面纱?”还能为啥?!当然是为了遮丑啊!!两名女眷忍不住在心里奚落,但面上却未显山露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期待着柳依依如何回答。盛念念沉稳起身,举手投足间有着寻常女子没有的大气,“回太后娘娘,臣女天生体质燥热,所以经常流鼻血,面纱可以帮助湿润鼻腔,缓解症状。”众人满脸不屑,没一个信的。太后却笑了笑,“原来面纱还有此妙用,看来太尉夫人说的没错,你果真有点本事!”盛念念不卑不亢道,“谢太后娘娘谬赞。”“臣女此番进宫,定会竭尽全力,帮太后娘娘看诊。”话落,祝无双冷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开口,“原来柳姑娘是进宫来给皇祖母看病,我还不知道,孟姑娘竟然有这样的本事。”还没过门就叫皇祖母了,看来这祝无双,颇得太后喜欢。盛念念眸色微深,还没来得及回答,另外两个贵女忙不迭尖酸道,“是啊,祝姑娘十八年未曾出过门,我们都以为你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清雅女子,没曾想,还喜欢研习医术啊。”“你可别小瞧了人家祝姑娘,昨日在丞相府里,祝姑娘口齿伶俐,都把祝大公子都说的面红耳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