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久远的年代里,女孩和男孩的界限分明的匡在了每个人的身上,"女孩子就是根贱草,男孩就是个宝"。这句话仿佛像一个瘤深深长在每个人的身上,就像火红的罂粟花,渐渐侵蚀,腐朽每个人的内心,最后烂掉,烂进深深的田埂里。。。。。天暗极了,潮湿的初春气息浸进了底底的凹漕里,开始一种潮湿温热的气息笼在了整个屋子,还伴随着促不及防的火药味,在地底下慢慢的浸了出来。那天,我依旧把玩着泥巴,并习惯的把溅在衣服上的泥巴轻轻用水擦去,初春的溪水总伴着桃花的香气混杂开来,我轻松又欢快的拍着水花,却未发现溪水倒映下的那个凶狠又高瘦的男人。直到他阴着脸一把把我揪住“玩玩玩,就知道玩”,说完,狠狠的揪住我的头发,没等我反应过来,只听见耳边传来响亮的声音,脸瞬间涨得彤红一股火辣辣的刺痛印在了脸上,我的泪水一瞬间就落了下来,转眼变成号啕大哭,可他仍不依不挠逼着我跪在地上,并抽出那条让我看了头皮发麻的鞭子。我从木讷恐惧过那种害怕直到现在我还仍然记得那张冰冷的脸。最后我没有幸免的遍L鳞伤,双腿肿的不成样子。其实那时的我虽然小,却也知道。外公并不是生我的气,而我的事情不过只是个催化剂只是加快了它的膨胀。在那段日子里,家里总笼着一团黑暗,我也常常看见外婆对田里的事开始不上心,常常对着天空发呆,常常有对着我偷偷的抹眼泪。而外公则是更没日没夜的打牌,甚至生了病打着盐水去麻将桌,当邻里邻间投来鄙夷的眼光和嘲讽时,我才知道事情缘来。外公有五个孩子,而最后一个儿子,就是我唯一的舅舅。而我的妈妈就是老四,当外公迎来这老五之时,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在那物资匮乏的岁月里,老五舅舅却似温室花朵,未尝人间疾苦,衣裳正新,餐餐有蛋,而母亲他们,却连餐桌之畔都难以企及,整年身着补丁累累,难觅新裳。而这份爱,犹如瓶中之水记溢而出,终将海绵浸润,使之膨胀,直至爱之水滴尽无存。长大后的舅舅,惰性缠身,在外公的要求下半推半就间踉跄完成高中学业,继而踏上打工之路。然其生性不耐艰辛,或嫌薪酬菲薄,或厌劳作繁重,终致失业。更兼其不思进取,有其父必有其子,竟沉溺赌博,无法自拔。外公原本寄望他能承欢膝下,反成啃老。最终有一日,老五舅舅觉得家中已无所获,于是与家人断绝音讯。大家都以为他自此消失,不料几年后再次联系外公外婆,称已赚得盆记钵记,在外成家立业,有房有车,想要接二老享福。二老信以为真,逢人便夸耀儿子出息。然而那日,望穿秋水,却始终未见人影,电话也成空号,养老钱更被席卷而去。外婆望着记桌佳肴,泪水滂沱,双眼赤红;外公则闷头抽烟,烟雾缭绕,记室皆是沉重之味。此事迅速成为邻里茶余饭后的谈资,笑中带泪。彼时,我才领悟外公之哀,回忆起家中那间一尘不染的空房,无人居住,却总有人默默打扫。我才知道,那便是老五舅舅的房间,也明了,他再也不会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