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好看?”听闻此言,徐凤元好似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差点就捧腹大笑了。眼前冲他叫嚣的女子,是嫡公主姬锦绣身边的丫鬟:秋月。这丫头虽是年纪轻轻,可却极其的狗仗人势,昔日,仗着原主对姬锦绣的执迷,没少爬到原主头上作福作威。非但如此,今日竟还想骑到他的头上来了……哼,原主惯着对方,他可不!“本世子倒要看看,你如何要我好看。”徐凤元一字一句道。见自己都搬出公主了,徐凤元还这般嚣张,秋月的眉头瞬间皱起。这纨绔竟敢对她如此?该不会是脑子坏了吧?要知道,她可是嫡公主的贴身丫鬟,在姬锦绣面前享有绝对的话语权。所以一直以来,徐凤元见了她,都是一口一个秋月姑娘的叫着,而且,还每每都会塞给她无数好处,生怕她一个不开心,败坏其在嫡公主心中的形象。今日怎么……秋月略微愣了一瞬,旋即便毫不犹豫的道,“辱骂公主,可是以下犯上的大罪!而且,世子你也不想公主对你彻底厌恶吧?”“听说你在文渊侯府得了不少好处,这手头上一定宽裕……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你方才所言,绝不会有一字进入公主之耳。”“你在敲诈本世子?”徐凤元笑眯眯的看着秋月。突然,声音一厉,“你算个什么东西,好脸给多了,还真找不清自己的定位了!”“也罢,既然你如此不知礼数,不分尊卑,那本世子就让人好好的教一教你这大乾的规矩!”说罢,徐凤元对一侧的卫炀施了一个眼色。卫炀还有些错愕,“世子想如何处置秋月姑娘?”徐凤元冷声道,“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可,秋月姑娘毕竟是嫡公主的人,所谓打狗看主人……”卫炀有些担心。秋月更是因此不自觉的挺起了胸脯,“就是,徐凤元,本姑娘可是嫡公主的贴身婢女,你若敢将我如何,嫡公主不会放过你的!”“而且,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休想再让嫡公主多看你一眼!”“有本事,你就来啊!”秋月梗着脖子,骄傲的宛若一只大鹅。若是之前的徐凤元看秋月如此,怕是早已认错道歉,跪舔对方了。可现在的徐凤元经历了两世为人,种种大场面,又如何能是她一个小丫头可震慑的?“卫炀,拖下去,打!”徐凤元连目光都不赏给秋月一个,便道。卫炀本还有些犹豫,但见自家世子那副坚定的模样,也只好照做。毕竟,那姬锦绣实非良人,若能借此一事,彻底绝了她与世子之间的羁绊也好。至于陛下责罚,哼,若王爷果真回不来了,永安王府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一劫,与其跪着生,倒不如站着死,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如此,徐家列祖列宗在上,也不会怪他没有辅佐好世子。很快,秋月被人架起来,拖了下去,但即便如此,她还是难以置信,“徐凤元,你怎么敢?我可是嫡公主的人……”“啊……徐凤元,你如此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我一定要嫡公主让你好看!!!”永安王府外,不时传来秋月的惨叫。没一会儿,她便昏迷过去。但惨烈的叫声还是引来了无数人围观。“这不是嫡公主身边的秋月姑娘吗?她怎么来永安王府了?还被打成这样?”“听说是代表嫡公主来邀请徐凤元的。”“那怎么……”“我刚刚听到,好像是这秋月向徐凤元索要好处。”“不是吧?嫡公主一向看不上徐凤元,如今好不容易退婚,怎么会来邀请对方?还索要好处?难道,公主也缺钱?”“嘘,皇家的事情,可不是我们能随意议论的。”人群就此退去,可流言却未能止息。很快,嫡公主姬锦绣派人邀请徐凤元入府的事情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被重责三十大板,昏迷不醒的秋月也被徐凤元遣人丢回了嫡公主府。姬锦绣的面色极其难看,“徐凤元,他怎么敢……”一侧,汪经纶故作无辜道,“公主,永安王战场失踪,有死无生,天家又借此取消了您与徐凤元的婚约,想必这厮再怎么纨绔,也意识到了永安王府大限将至……适才在死前如此发疯。”“原本,只是我文渊侯府受些委屈倒也没什么,可而今,这徐凤元竟然对公主的人大打出手,还毁坏了公主名誉……”“我实在是为公主感到憋屈!”憋屈吗?答案当然是:是的。汪经纶的话,很容易就引起了姬锦绣的内心共鸣。她身为大乾嫡公主,身为乾帝最最宠爱的女儿,从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容貌长相,品学修养无一不是最佳。她本该是令人仰望的天之骄女,可因为与徐凤元的一纸婚约,她备受非议。这些年来,无论她所作之事得到多少赞誉,下一秒都会听到一句:可惜了,这么优秀的嫡公主还是要嫁给徐凤元那个纨绔。每每想到徐凤元的顽劣不堪,她都坐立难安,二人的婚事更是成了扎在她心头最深的一根刺。她恨先皇定下的婚约,恨永安王的五十万大军,更恨绊住她近十七年的徐凤元!“徐凤元所作所为,确实过分,你且等着,本公主这就入宫,让父皇治他的罪!”“公主英明。”汪经纶躬身一拜,目送姬锦绣离去,眼底是浓浓的得意。文渊侯府在徐凤元手上吃些亏,陛下可能不会怎样,可若换成了他最为宠爱的嫡公主,陛下也一定会坐不住了吧?徐凤元,完了!这,就是与他文渊侯府过不去的下场!!!姬锦绣入宫的同时,卫炀已奉命让人清点好了从文渊侯府抢掠来的财物,并得到了一个消息。“世子,文渊侯府缴获财物总计五万两白银。”“五万两?这老家伙看着可不像是什么两袖清风的人啊,怎么手里才这点钱?”徐凤元微微蹙眉。卫炀道,“文渊侯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无甚能力,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可避免不了上下打点,想来,也是极为费钱。”“看来,光想靠文渊侯府敲诈的这一笔发家致富,是不行了,本世子还得再想办法搞点钱。”徐凤元喃喃。卫炀狐疑,“世子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徐凤元自然不会将自己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计划告诉卫炀,只道,“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对了,宫里来的那位可有何异动?”卫炀摇头,“千雪公主倒是没有任何可疑的举动,倒是另外一位……”“属下不知道该不该讲。”“说,本世子最烦吞吞吐吐的人。”徐凤元道。卫炀道,“自世子着人将重伤的秋月送回公主府后,属下就一直派人盯着公主府,嫡公主……入宫了!”“而且据说……嫡公主是与汪经纶先后离开的,那汪经纶表面满腹才学,仁义道德,可实则就是个小白脸,最会装可怜,博同情了……属下怀疑,他是去撺掇嫡公主入宫告御状的。”“告御状?告什么御状?他汪家把柄尚在我手,此事闹大,对皇家无益,他不会这么傻吧?”徐凤元依旧十分从容。卫炀叹了口气,“文渊侯府的事情是如此,可世子,您打了秋月姑娘,民间对此议论纷纷,对嫡公主声誉影响极大……陛下那边怕会震怒。”“震怒?那就让他怒好了。”徐凤元不以为然。卫炀急道,“王爷失踪,如今王府只剩世子,惹怒了陛下,世子怕……”“怕什么?”徐凤元反问,不待卫炀答话,便轻笑一声,“卫炀,你当真觉得,乾帝就这么有把握,老头儿回不来?”“世子这是何意?”看着徐凤元高深莫测的样子,卫炀越发不解了。徐凤元一字一句道,“乾帝若真的这么有把握,就不需要送千雪入王府了。”“也许,他是知晓老头儿的困境,但毕竟,老头儿是何等人物,此事难免有转机……”“放心吧,尘埃落定之前,即便是乾帝,也绝不敢将本世子如何!”徐凤元的话,让卫炀彻底呆住,世子的意思是乾帝明知王爷困境,却非但不施以援手,还在观望?若王爷平安归来,他尚可当做一切没有发生。若王爷战死,他才会彻底的绝了永安王府……这乾帝还真是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