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允桥躲在车里给赖光明打电话,而邹国凯则是躲在车里给赖飞打电话。胆敢袭击县委常委组织部长成国栋,真是胆大包天,必须进行严惩。这是黎允桥和邹国凯共通的心声。但他们两个都是担心这个案子是赖氏家族干的。如果这个案子不是赖氏家族干的,那黎允桥和邹国凯就会卯足了劲,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的速度侦破此案。只要破获了此案,这就是黎允桥和邹国凯的政绩。尤其是邹国凯,那就更有政治资本了。但前提这个案子不是赖氏家族干的才行。所以,黎允桥躲进车里给赖光明打电话,邹国凯则是躲在车里给赖飞打电话。“赖局,县委常委组织部长成国栋突然遭到袭击了,你知道这件事吗”赖飞闻听大吃一惊,忙道:“邹局,这是什么时侯的事”“赖局,你真的不知道”“我上哪里知道去?你把我送回家,我就一直在家呢。你要是不和我说,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呢。”“成国栋在县食品厂附近的那条路上,遭到了歹徒的袭击,受伤很重,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不知道能不能脱离生命危险。这个案子闹得太大了,这也不是单纯的刑事案子了,而是上升到政治高度的一个案子了。因此,这个案子是必须要破的。”赖飞不吱声了。他是个极其聪明的人,邹国凯给他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他一下子就猜到了。赖飞不吱声的原因,是他担心这个案子是自已的老爹和四弟干的。赖飞太了解自已的老爹和几个弟弟了。赖黄和赖腾毕竟是L制内的官员,他们两个让事还是很靠谱的。但自已的老爹和四弟却是典型的混不吝。不管多大的事,他们都是敢干的,根本就不考虑后果。邹国凯问道:"赖局,你怎么不说话了”赖飞道:“邹局,你身边有人吗”邹国凯道“没人,我这是在车里给你打的电话。”赖飞道:“邹局,这件事我的确不知道。我也清楚你给我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你等我电话好吧”邹国凯忙道:“好,我等你电话。”挂断电话后,邹国凯心中极为感慨,赖飞的头脑实在是太厉害了,自已给他打这个电话,他立即就猜到了是什么意思。他让自已等他电话的目的,他就是为了调查落实一下这个案子是不是他家族的其他人干的。赖飞随即给自已的老爹打去了电话。赖光明还在病房里陪着亲家刘老书记。手机突然响起,他一看来电显示,发现是大儿子打来的电话,他便按下了接听键,道:“老大,啥事”“爹,你身边有人吗?”“有啊,我在病房陪着刘书记呢。”“你赶紧出去,我要问你个事。”赖光明顿时就意识到自已的大儿子打这个电话来的用意了。毕竟黎允桥才给他打过电话。说不定大儿子就是要问成国栋被袭击的事。赖光明急忙站了起来,快步走出了病房。“我出来了,你要问啥事?”赖飞不放心地再次问道:“你身边还有人吗”“没了,我现在从病房出来了。”“爹,成国栋部长被人给袭击了,你知道这件事吗”“知道,我在医院看到了。”“爹,你给我说实话,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不是,我怎么会干这种事”“爹,刚才邹国凯给我专门打来了电话,和我说起了成国栋被袭击的事。这件事的性质极其严重,你要跟我说实话。如果真是你和四弟干的,你就和我实话实说。”听大儿子这么说,赖光明不由得也紧张了起来,道:“邹国凯给你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听老爹这么问,赖飞心中咯噔一声。就凭老爹这么说,这个案子还真有可能就是老爹和四弟干的,赖飞心中一股怒气腾然而起,他真想对着自已的老爹破口大骂。但为了不至于和老爹在电话中谈崩,赖飞只好压住怒火,道:“爹,邹国凯给我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他是想知道这个案子是不是咱们家里人干的。如果是咱们家里人干的,邹国凯会想方设法帮助咱们。如果不是咱们家里人干的,那他就会公事公办,抓紧时间破案。毕竟这个案子已经不是单纯的刑事案子了,而是上升到了政治高度。”听大儿子这么说,赖光明想要跟大儿子说实话,但他却仍是有些担心,道:“邹国凯这个人能相信吗?如果不是他,我和你四弟也不会被抓起来。”赖飞恼火地道:“爹,你和四弟被抓,不是邹国凯的原因,而是你和四弟的原因。别说是邹国凯了,当时如果是我处在邹国凯的位置上,我也会那么让的。”“老大,你怎么胳膊肘朝外拐”赖飞没好气地道:“这不是胳膊肘朝外拐的问题,而是你和四弟太不懂得低调收敛了。抓你们不能怪人家邹国凯,而只能怪你们自已。”大儿子这一发火,赖光明也有些老实了起来,道:“老大,对邹国凯这个人,我还是有些信不过。”赖飞急了,道:“你别和我扯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你,这个案子是不是你和老四干的”“不是,我压根就不知道。”“你说的是实话吗”“是实话,我和你有必要说假话吗”气愤至极的赖飞,点燃上一支烟,狠狠地吸了几口,道:“爹,邹国凯现在已经和咱们家是一条线上的人了。咱们家出事,他也得跟着一块完蛋。他为了自保,也会拼命保护咱们赖家的。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他才专门给我打来了电话。你懂了吗”“老大,邹国凯怎么和咱们家成了一条线上的人了”赖飞早就已经气得浑身打哆嗦了,但他为了能让老爹说实话,他只能隐忍不发。赖飞没有立即回答老爹的问话,而是在不停地抽烟,直到将这支烟抽完,他才终于下定了决定,低声道:“爹,你听好了,横幅标语的案子,就是我和邹国凯暗中合谋的。你懂了吗”“啊真的”赖光明惊得都差点一屁股蹲在了地上。“都这个时侯了,我有必要骗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