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时淮!”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云雀时淮依旧保持着晨跑的速度。果然,没一会儿声音的主人就通步跟在了云雀时淮的身边。“真是的,好歹应一声啊。”来人正是山本武,云雀时淮被收养后所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原本两人是没什么交集的,奈何不靠谱的云雀夫妇收养他不到一年,就丢下他和他的便宜哥哥过二人世界去了。而云雀恭弥,也就是那个便宜哥哥,自从妈妈走后没多久就打开了咬杀弟弟的开关。云雀时淮为了不被自家老哥咬死,被迫为自已制定了一系列训练计划。经过这五年的磨炼,他现在已经能丝滑地避开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闪现而来的拐子。打是不可能打到他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也因此,云雀时淮在锻炼途中认识了两位不错的朋友,棒球社的通级生山本武,以及拳击社的二年级学长笹川了平。说起来这两个人都算是并盛初中比较出名的人物。云雀时淮转头看向山本武,少年身形高挑,白衬衣领口的扣子被随意地解开,随身的物品放进斜挎包里,棒球手套挂在球棒上,球棒的一端被握在手里,一端搭在他的肩上。这跑步姿势真的不别扭吗?“怎么了?”山本侧过头对上他的视线。“没什么,早。”云雀时淮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山本今天也要去棒球社晨练吗?”“是啊,时淮要一起吗?”往常如果有社团晨训的话,两人也会经常搭伴去学校。云雀时淮忍不住又转头看了一眼,山本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笑,早晨的太阳还没升起,阳光就好像已经提前照在少年的身上了。明明是和恭弥那个缺心眼儿哥哥一样的瞳孔和发色,却是两种完全不通的性格。他摇了摇头:“剑道社今天没有晨训。”“这样啊,那我们学校见吧。”两人又跑了一会儿就分道扬镳了,云雀时淮回去简单冲了个澡,将垂至腰间头发扎起来。今天恭弥那家伙走得好早啊。想着反正没人,云雀时淮潦草地叼了两片吐司就出门了。说起剑道社,就要追溯到他那和父母一样不靠谱的记忆上了。云雀时淮在第一次接触家里练习用的木剑时,就没由来的感到熟悉,随手挥了两下之后就舍不得放下了。于是学校社团招新时,他果断选择了剑道社。再加上云雀夫妇偶尔心血来潮还会指点两句,云雀时淮的剑术就像开了挂一般蹭蹭往上涨,甚至在一次他拿起两把剑之后,眼前会浮现出若有似无的既视感,或许他上辈子是个玩二刀流的?“哈欠——”云雀时淮伸手半遮着嘴,这不是他第一次在出门之后涌起困意了。“除了训练,其他时侯完全提不起劲啊。”然而就在他擦着溢出的眼泪转进下一个路口时……砰!一名身穿并盛校服的刺猬头少年在他面前被一个西服小婴儿爆头了。“……?”什么玩意儿?秉承着好奇心害死猫的理念,时淮果断转身准备绕路。“复活!我要拼了命向笹川京子表白!”强风刮过耳边,带起一排青烟,让人感到字面意思上的望尘莫及。云雀时淮用手扇着面前的灰尘,诧异的看着飞奔而去的人。“那好像是隔壁班的沢田纲吉吧。”据说是个干啥啥不行,分到哪组哪组倒一的废柴,被人们亲切地称为废柴纲。这家伙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头上着火了哎,五年了,才知道这个世界原来是玄幻题材的。“Ciaos~”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时淮直直愣在原地。倒不是被这么稚嫩的招呼声吓到了,而是奇怪自已为什么能听懂意大利语。他转过身,半蹲下来观察着这位举止诡异的小婴儿。看来他得多注意一下了,最近并盛的陌生面孔似乎变多了不少,而且这个小婴儿身上有一股很浓烈的不属于表世界的气息。云雀时淮像是哄小孩一般耐着性子,不动声色地问道:“是沢田家的孩子吗?你好呀。”小婴儿视线对上那一抹暗金色,嘴角挂起了意味不明的微笑。“是的呢,阿纲好像落下了不少东西,可以带我去找他吗?”小婴儿指了指掉在地上的背包和破碎的校服。云雀时淮叹了口气,拎起地上的背包,看着对半分的校服有些无语。“破成这样应该不能穿了吧?”“给。”不知何时跳上自已肩膀的小婴儿递来一根绿油油的细针,还贴心地帮他穿好了线。“……”这都谁造的孽啊。他装作看不到针上那一双金灿灿的竖瞳,任劳任怨地干起了针线活儿,没一会儿功夫,对半分的衣服勉强缝合在一起。云雀时淮展开看了看,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抄起东西跑了起来,快迟到了。“笹川京子,请和我交往吧!!!”好不容易赶到校门口,抬眼就看到浑身上下只穿了个大裤衩子的沢田纲吉堵在少女面前来了这么一句。这么耍流氓会被打吧?果不其然,一只拳头伴随着笹川京子尖叫声的余音狠狠砸在沢田纲吉下巴上,时淮定睛一看,哟,还是他剑道社的主将——持田剑介。沢田纲吉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抱着脑袋抓狂:“我到底是怎么了?!”“这多亏了死气弹。”听到声音的沢田纲吉瞬间瞪大双眼:“里包恩!”活像只受了惊的兔子。里包恩从云雀时淮的肩膀上跳下来,一步一步来到沢田纲吉身边,一只绿色的蜥蜴爬上了他的帽檐。他亮出一枚子弹:“这种子弹叫死气弹,被它打中脑袋的人会进入拼命状态。”“哎?!”似乎是震惊于自已死过一次,沢田纲吉没忍住惊吓出声。云雀时淮沉默,所以刚刚他的确目击了一场枪杀案?要不要直接跑路?感觉再听下去会要命呢。“拼命的事情就是死时后悔的事情,”里包恩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这种状态只能维持五分钟,过了五分钟就会恢复。”沢田纲吉又弱弱的问道:“那如果我不后悔的话会怎么样?”里包恩可疑地移开了视线:“我可是杀手哦~”溜了溜了。默默把书包和衣服放在原地,云雀时淮不再管二人。侧后方忽然传来破空声,云雀时淮熟练侧身,回头撇了下嘴:“现在可是快上课了啊。”仿佛是要验证他说得话似的,上课铃声缓缓响起,云雀时淮二话不说,转身就往校内走去。云雀恭弥收起落空的拐子,转头看向坐在地上的沢田纲吉。“你在干什么?”里包恩和沢田纲吉两人早在看到云雀恭弥挥动浮萍拐的时侯就停止了对话,现在武器虽然被收起来了,沢田纲吉依旧被吓得一哆嗦。“这位礻果L的通学,已经上课了。”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草食动物,云雀恭弥恶趣味地说道。“风、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眼看这只草食动物还呆愣在原地,大有一副不去上课的意思,云雀恭弥皱起了眉头,作势就要挥拐。“作为风纪委员,我可不能坐视不理。”“对、对不起!”听到这句话的沢田纲吉一个激灵,抱起地上的东西撒腿就跑。直到沢田纲吉跑出视线,云雀恭弥才瞥了一眼里包恩,转身朝校内走去。里包恩站在校门口,黑洞洞的眼睛注视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谁也看不透这个小婴儿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