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花了片刻,谢雁宁就翻出了和离书。她拿着和离书走出来,看见顾长卿瘫倒在门口后,不禁眯起了眼睛。他这又是在演哪一出?不会是打算装病拖延和离日期吧?走到他身前后,谢雁宁心中十分警觉,语气里带着怀疑。“身体不舒服?”这句话并不是关心,而是质疑。顾长卿自然能分辨出来。他摇了摇头,撑着门站起来,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事,走吧。”看见他推开了门,谢雁宁这才慢慢放下戒备,跟了上去。回家族祠堂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谢雁宁不停看着时辰,为了赶时间,一下马车甚至主动拉起他的手,急匆匆地走了进去。顾长卿记得成婚那天,大概是怕他反悔,她那天也是这么急不可耐。那时他的心情算不上好,但在看见她着急的样子后,他忍不住笑出声,对成婚的恐惧也减轻了几分。谁能想到三年后,他们再次踏入这个地方,会是为了和离呢?看着四周成群结队准备和离的夫妻,他突然觉得和离好像也算不得什么。既然谢雁宁说他们的婚姻是错误的,那就结束吧。只有让错误在这里停止,他才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他不会为了姻缘束缚住她的自由,离了,那他就换一种身份回到她身边。这一次,轮到他从零开始向她证明他的心意。虽然不知道她会不会像他那样,给他一次机会,但顾长卿心中不再迷茫。他愿意用七年乃至余生去追逐她。不为其他,只为他成婚时许下的诺言。他认定要和她携手一生,就绝不悔改。办好所有后,谢雁宁走出家族祠堂,如释重负,再看顾长卿都觉得顺眼了几分。她活动了一下手腕,语气轻快极了。“好了,谢谢你这几年的关照,咱们两清了,拜拜!”说完,她提步就要走,却被他扣住了手腕。“谁说两清了?”谢雁宁看了看手里的和离书,又看了看他的脸色,对他此刻底气十足的神情深表怀疑。“家族祠堂都判定我们和离了,这还没有两清?”“是,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但我们曾经是朋友的关系并不会改变。”“那我就要提醒你,我们的关系算不上亲密,也没有什么值得深交下去的感情。”顾长卿并没有否认这一点。“不错,我那时候对你确实不热络,谁让你总是缠着我不放呢?给我做衣裳,刻玉佩,那些都是你偷偷放进我马车的,是么?”谢雁宁还是第一次听他主动说她心仪他的那些旧事,还是在和离后这么尴尬的节点上,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提这茬有意思吗?”“是没什么意思,那我们说点最近的事吧。”最近的事?什么事?谢雁宁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正想问个明白,顾长卿淡然地开口。“你不是说等和离后,前尘往事一笔勾销,我想和你聊什么你都奉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