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隐约有些痛,她不禁想,若是当初傅云策救了她后,将她送回丞相府,是不是她如今也会像江池月一样,过上众星捧月的日子。但池羽清池,若是傅云策没有将她带在身边,她早就毒性发作死在那冰天雪地里了。她是一直念着这份恩情的。只不过恩情后来变了,成为她永远无法说出口的另一份感情。沉默半晌,最后池羽轻声道:"属下明白了。"离开了傅云策的别院,外头阳光炙热,她却莫名觉得冷。她拿着信封,寻到了傅云策要处理的人。等她从小巷子出来,日落西沉,她提着刀,刀上滴着血,脸上也溅了血。她面无表情擦拭着,收刀入鞘,活像个女罗刹。暮色四合,她回府向傅云策复命,傅云策却看都未看她一眼。她满身鲜血,是敌人的,也有她的。可在傅云策眼里,她只是他的一把刀,不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刀上沾血,是它的使命。沉默间,傅云策的声音响起:"明日我有事,你去江家,护送江小姐来我府上,试试新裁好的喜服。"池羽愣住了,皱着眉头,声音微冷:"主子,千羿也在。"第一次,她对傅云策的命令有了拒绝之意。傅云策冷冷地看着她,锐利的视线直射在她脸上:"他也有事。"池羽有些发抖,应声道:"是。"转身便往外走,却听背后,傅云策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就在门口候着,不准踏进江家,更不能让江家的人看到你。"池羽闻言,胸腔一股灼热之气碰撞。猛地回头,咬牙切齿道:"为什么"兴许是她眸子里的愤恨太过于明显,傅云策心里划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他厉声道:"我近日是不是对你太过于放纵了,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傅云策隐忍的怒气,在黑夜中席卷了池羽。她垂下眼帘,立刻跪了下去,咬着唇拱手道:"是属下僭越了,属下该死,望主子惩罚。"这一次,她把自己摆到了最低,池羽内心苦笑,她在想什么,她只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傅云策下颌紧绷,不知在想什么,但也未把池羽扶起,似乎带着一丝怒气。池羽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书房的。回到自己屋子的那一刻,她身上的力气瞬间被抽空,再也支撑不住她的坚强伪装。翌日。池羽站在了江府的大门外。马车刚停,她就瞧见江池月和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从大门口缓缓走出。那妇人温柔地笑着,江池月挽着她的手,甚是乖巧听话。这一幕如此美好,可池羽看着,鼻尖有些许泛酸。她知道那妇人是江池月的娘亲,也是。。。。。。自己的娘亲。两人渐渐走进,池羽收敛了情绪,下了马车,向二人行礼:"江夫人,我家主子让我来接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