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月歪了歪头,脸色苍白如被霜打的小白花,但语气也是无比狠毒。"我那可怜的妹妹,没在雪地里冻死,也不知是福是祸,如今才见分晓——是祸啊。""傅云策,她遇见你,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悲哀!"江池月猖狂地大笑起来,仿佛她已经是最后的赢家。但其实她已一无所有,所以再也不用害怕失去什么。停住脚步的傅云策攥紧了拳,额上青筋突起,就连下颌都紧绷得不成样子。墨黑的眸子愈发黑了,仿佛被搅乱了的墨水,只看一眼便会陷入这风暴之中。他现在是多么想要发泄怒气,却生生地忍耐了下来。只因,江池月句句属实。这往后的每一天,只要当他想起池羽,就会想起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把她逼向死亡的。亲手杀死自己的爱人,没有人会比他更痛苦。傅云策冷漠回眸:"江池月,你最好不要让本王也把你逼到那个地步。"可江池月笑意不减:"我跟池羽长得一模一样,若是王爷想要我当她的替身,我乐意至极。""就你也配"傅云策倏地笑了,眼眸像淬了毒:"她跟你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江池月咬牙。傅云策的思绪却回到了那一天,池羽问了他同样的问题。"她强韧善良,从不会把自己的苦池怪罪给他人或者命运,她是独一无二的,长得再像,你也不是她,更不如她。"池羽怔怔地望着他们离开的地方。呆滞地仿佛都感觉不到心脏在跳动。她迟疑了一会儿,猫下身子,在庄子里穿梭着。原本想找到千羿,却无意间瞥见从庄子里走出来的傅云策。他身材颀长,堪堪站在那儿,就让人脸红心跳。可为何,此刻他挺立的背影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悲伤呢不知他上马车要前往何处,池羽心中说不出的感觉,于是牵了一匹庄子马厩里的马,一个翻身上去,沿着马车的车轱辘印跟了上去。池羽一路狂奔,在一个隐秘的林子里看到了傅云策的马车。她"吁"了一声,勒住了马,悄悄潜了进去。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处墓园!傅云策在墓园的一处角落,直直望向面前空白的墓碑。池羽的骨灰早已下葬,但还未来得及刻字。傅云策依旧打算刻上‘池羽’二字,不论她在江家是什么身份,她永远都是他的池羽,这个名字是他给的。他伸出手,在墓碑边沿轻轻抚了抚,好像在揉池羽的发顶一般,神情难见的柔和。而这片柔和之下,又暗藏着多少心碎。池羽在暗处怔怔地看着这一幕,捂住胸口,连呼吸都忘了。……千羿回到小木屋时,池羽还是和以前一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他拧着眉,敲响她的门:"池羽,你还好吗"今天确实发生了许多事,她一时无法接受属实正常,但千羿还是担心她会又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