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宁听着这句话,似是想起来了什么,柔和的笑意也随即僵硬,"等徐鹤卿自己取吧。"她倘若给孩子取名,那么就有牵挂,她不应该给自己留下念想。阿竹闻言,也没再多问。沈昭宁缓缓阖眼,才说了几句话就有一些喘不过气来,疼痛又是一阵袭来。看来这具身体快不行了。"阿竹,你将孩子抱下去,我有些泛了。"酉时,残阳余辉西落,徐鹤卿依旧未归。阿竹将孩子哄入睡,又折回房间照顾沈昭宁,心中却突然涌起一丝不安。当她看向沈昭宁时,惊觉床榻上已染满鲜红的血迹。阿竹赶忙去请大夫,却被沈昭宁拦下。沈昭宁垂眸,淡淡地瞥了一眼血迹,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轻轻摇头:"我无妨,不必劳烦大夫。""我本就时日无多。。。。。"话毕,她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望着锦帕上那触目惊心的血渍,指尖微微颤抖,长长的睫毛垂落在眼睑处,掩住了眼中的神色。阿竹眼眶发酸,哽咽道:"夫人。。。。可有什么遗嘱要。。。。"她的最一个字卡在喉咙中,怎么也说不出口。沈昭宁被问的一愣,阖上眼眸,缓慢呼吸着。遗嘱么她又不想死已死当成解脱了,她忽然想陪着孩子长大。是了,就算是没有给孩子取名字,她还是有了牵挂。沈昭宁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孩子的身影,孩子的模样像极了她。徐鹤卿是否会憎恶这孩子……她也渴望给小家伙一个完整的家……她别无他求,只求徐鹤卿能善待她的孩子。沈昭宁挥手屏退了阿竹等人。她深知自己已是油尽灯枯,即便大夫前来也无力回天。渐渐地,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往昔与徐鹤卿的恩爱时光在脑海中不断浮现……沈昭宁轻声自语,呢喃着:"曾有一回,我极想吃东巷街头的桂花糕,那日大雨倾盆,你却不顾风雨为我去买。""鹤卿,你曾许诺此生相伴于我,可如今你却食言了……咳咳咳……"沈昭宁又是一阵猛咳。一轮青月高悬于夜幕之上,清冷的银辉透过雕花棂窗,轻柔地洒入屋内。沈昭宁静静地躺在榻上,目光移向那揉碎的银辉,冰冷的银辉仿佛将她困在这一方冰冷的牢笼之中。冷,好冷……她望着那月光,眼皮愈发沉重,沈昭宁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血液,正悄然流逝。沈昭宁缓缓闭上眼眸,眼角滑落几滴泪水,泪水沿着脸颊滴落,在鲜血染红的床上,瞬间消失无踪。……清晨,徐鹤卿将怀中的林莜儿安置妥当。他的右眼昨夜一直跳动不止,心神不宁地前往府中。徐鹤卿在前往府邸的途中,听到了有人在纷纷议论。"夫人实在是可怜,生产时爷却去了林莜儿那里。""是啊,我还听稳婆说,夫人险些难产。"